夏春江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在赵明真挚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说道:“得,今天这一趟,我算是没有白来。以后有什么事,你还是可以找我帮忙,老夏我随叫随到。走啦!”
这也许就是赵明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高兴不起来的主要原因,李东这个不该死的人,死了。这让他心里很堵。
送走了夏春江,赵明很好奇杨皎月今天中午怎么没有下来吃饭,按理说这个点他早就应该去了食堂,或者跟着一群人应该到外面去解决了才对,可是今天一直没从办公室里出来,怎么回事呢?
赵明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前,早上刚刚上班的时候,杨皎月就已经接到了电话,詹伟亲自来电。电话内容是,要求他尽快把洪中给保出来。
一个洪中而已,杨皎月并不放在心上,洪中顶多算是买一送一的赠品。放出来处罚一下了事,就当是小惩大诫,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洪庆元来了。
洪庆元,完全可以亲自一个电话打到杨皎月这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杨皎月都会卖他的帐,帮他儿子一把。可是他居然亲自来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马上就要到涪江。他不是冲着洪中来的,他被杨文伟绑上了贼船,这也许就是钟秀玲那天有恃无恐的理由吧!
想的头疼的杨皎月,也只得安排杨哥赶紧把洪中和盛夏给放出来。希望洪庆元看在他儿子没有什么事的份上,不要在西川矿区胡搅蛮缠。如果他要是跟杨文伟两个抱起团来,在西川矿区里瞎折腾的话,这件事情估计大家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电话接通时,杨皎月有些无奈的说道:“杨科,跟你们局长商量一下,把那个无关紧要的洪中和他老婆盛夏,给放了吧!”
杨科一听,马上叫道:“为什么要放?这两口子混蛋,一天到晚给赵明添堵。现在好不容易落在老子手上,不把他们折磨掉半条命,你觉得我能放过他,嗯?”
杨皎月有些头疼的说道:“现在可不是闹个人恩怨的时候。矿区这边压力也很大呀!刚才接到电话,洪中他爸从京城特地跟工作组下来了,人家现在可是官方行政部门办公室主任,和华南省国资管理局的局长,一同下来检查工作,第一站直奔涪江,这是为什么?说白了,就是替他儿子出气来了。这次到了西川矿区,不搞风搞雨,不显得他们本事大。他儿子要是现在还被你们扣着,那西川矿区指不定被他们要搞成什么样子,老三,差不多就得了。赵明也是个识大体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把心思放在这两个口子身上,因为这两口子对他来说,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杨科听到这句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要大鱼逮住了,几条漏网小鱼,跑了也就跑了,我不在乎。”
等到杨科挂断电话之后,杨皎月暗恨,大鱼,只怕这次来的鲨鱼就是奔着大鱼来的,不把那条大鱼捞出来,他们家估计清静不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天可把羊角月给折腾的够呛,满脑子装的都是事,心烦意乱的,中午一点胃口都没有,摇摇晃晃的从办公室走下楼的时候,正巧被赵明看个正着。
赵明也好奇,自己这么大个人跟这儿杵着,他居然可以从自己的面前摇摇晃晃走过去,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说也该有点眼神交流吧。
这也怪不了杨皎月,谁叫他心里装的都是事呢。打开家门,刚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听见有人敲门,顺口就说,“没带钥匙吧?”
等杨皎月拉开门的时候,再看看门外站的那个人。表情凝固,脑子里一片空白!
盛学礼在丨警丨察局的门口,一脸的焦急。一边搓手一边来回在大门口窜。
女儿跟女婿已经连续被审了好多天了,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当然,最关心的还是,两家人一共凑了50万,能不能拿回来?
夏初荷就在旁边,稍显安静!
不过她的几个亲姐妹,心情就要沉重得多。一个个的脸色铁青,牙齿咬得紧紧的,嘴皮子都在抖。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消息,人要出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个说法!
投了那么多钱,可是都一家两口子死命挣的血汗钱,要是没了这笔钱,全家上下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洪中终于出来了,盛夏还早他一步,看到红中的那一刻马上迎了上去,抱着洪中的手臂就开始摇晃,“老公也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打你啊?”
洪中只是有些疲倦了,他没有挨打,只不过,有些累,晚上睡不好,经常连夜突审。不耐烦的从把手臂从盛夏的怀里想要出抽拿出来。可是还是被盛夏死死地抱着。
在遭遇了不幸之后,有这么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还念着自己,洪中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多少还是有些感到温暖和幸福。
然而盛夏马上就问,“老公,我们人出来了,那些钱能拿得出来吗?”
洪中一下给气得,牙关子上下打架,这么多天所积压的怒气一下子蹿上了脑子,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大骂道:“滚尼玛的,别让我看到你,眼烦。”
说着,洪中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只是这前脚一出了门,后脚就像羊入狼群一般。夏家和盛家两家的亲戚讨厌的样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鬼一般,把洪中给围在了当中,反复不断的拉扯。
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裳的车衣裳……
只听有人大喊,“我们的钱呢?我们的血汗钱啊!”
“快把钱还给我们!”
“你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们他妈就跟你拼命。”
洪中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肉,惯大的。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积压的怒火上了头,根本来不及思考,发了疯的直接将身边这帮娘们儿一下给推开,那个拳头像一只王八一样来回的挥舞着,甩打着。
“你们他妈给我滚,你们这帮恶臭不要脸的东西,曰尼玛,眼睛里只有钱,老子又没有叫你们把钱给我,你们臭不要脸的把钱往怀里塞,亏了还想让老给你们赔,做你玛比的梦啊。拿不出来怎么样,老子拿了出来也不给你妈,亏死你们这帮狗日的。”
盛家的几个姑妈吃了拳头。夏家的几个姨妈,也没占什么便宜。就连夏初荷也不小心挨了一拳头。
盛学礼哪见得自己的老婆受这种委屈啊?昂首阔步走过去,一把抓住洪中的手,甩手一耳光,抽在红中的脸上。这一巴掌把洪中都给抽木了。
洪中捂着自己的脸,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我曰尼玛,我长这么大,连我爸都没打过我,你玛比的敢打我,老狗日的,我要你家破人亡。”
话音刚落,盛学礼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得洪中眼冒金星。
洪中这下彻底傻了,就连盛夏在一旁,都不敢上来劝半句。
“打够了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夏初荷发了疯的喊,“没打够,这种畜生打死都不为过。”
然而这时,有人说道:“你把他打死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们盛家的本事有多大,感动我洪庆元的儿子。”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看见那个气势逼人的中年男人,带着一群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