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涛摆摆手，“我这人嘴笨，不会讨上级领导开心，也不会解释什么，不然的话我也就在部队上留下来了。后不是碰着事了吗，如果不是遇见你，我哪能进这么好的单位？你是我的大恩人，你觉得我能不管你？”
“老张，兄弟是碰上事了，但是这事，真不能拉上张涛，还有一个快当爹的人了，一头扎进来，碰上那些不要命的东西啊，万一是有个好歹，你老婆都得搭进来！”赵明摆了摆手，真不敢让张涛参与，一口咬定道：“你走吧，你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走？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要存心蹲一个人，我会让他睡觉都睁着眼睡。”
张涛不打算再跟赵明多说什么，扭头就出了办公室。
赵明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拦是拦不住了，张涛不是个冒失的人，他应该知道后果，可是赵明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赵明终于拨通了一个熟知，而一直没有机会拨通的电话号码。
响了三声后，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哪位？”
“詹……詹书记，我赵明！”
“臭小子，再叫书记，我就挂电话了！”
赵明努力地笑，“詹叔叔，新年好。”
“好好好，你也好啊，小赵……我……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今天特地打这个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帮我调个人出去，他是我朋友，也是战斗英雄……”
一番勾通后，詹什马上说，“行，调他去渝州，我许多老部下都在那边……”
年关前的团年饭和团拜基本上是一天接一天，一顿接一顿，从来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像南泰这种人，在涪江的地界上这么吃得开，生意人、混混……一桩接一桩的，一个接一个的请他吃饭，还有托他办事的。
这晚上他搂着个舞小姐回了家，自己老婆已经提前回了娘家，家里理所当然成了最好的战场。
刚一进门，两人就啃上了，啃了一会，女人跌跌撞撞进厕所去洗澡。
“酒不醉人人自醉，要与妹妹一起睡……”
欢快的歌声伴着轻飘飘的舞步，一边松着裤腰带一边进了卧室，拉链拉了一半，床尾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吓得他没了多余的动作。
“兄弟，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吧，求财还是求气，你可以选！”
“过来坐下说，我办点事儿，处理完了就走！”
看到张涛手里的刀片子，还闪着寒光，南泰知道今天不听话，恐怕要被放血了。
于是南泰乖乖的坐在床尾问，“兄弟你来找我，总得说什么事吧，我在涪江混了这么长时间，仇家也不少，但是真正敢找上门的可没几个货色，你今天得罪我，你可能得想想退路了。”
“退路？去找你老婆吗？不不不，我要去收拾她，不是便宜了你？你都要让人家全家死绝了，我没那么狠，就要你一个就行了！”
“你特么的跟西川矿区那个叫赵明是一伙的吧？”
张涛轻轻叹了口气，“你这种人啊，就是不见材不掉泪，今天先给你涨涨记性，让你知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听到张涛这话，南泰连张涛的脸都没看清，抬脚一脚就朝张涛踹了过去，沙发翻了，南泰的裆也破了，他的脚被张涛死死地扣在怀里，膝盖一顶，掰着脚腕，一刀穿透三角韧带，划剌一刀，脚筋给挑了！
南泰痛得大吼的时候，张涛反手将他摁在床上，堵住了他的嘴，膝盖跪在他的背上，只听见，他在唔唔唔地哀号，这才是一头待宰的畜牲样！
南泰感觉自己快死了，他哥是市局副局长，他是涪江抗把子，怎么就快死了呢？
张涛不是一个莽撞的人，所以今天做这一切，只是让他怕，让他发自内心地害怕。
所以张涛扯着他的耳朵，声音沙哑地说，“以前越南鬼子就喜欢往我们的营地里面摸，我习惯性把他们分尸，然后挂在树上，他们会来抢尸体，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南泰怕了，能悄无声息摸到他家里来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这是个合法杀人犯，他手时到底背了多少人命？
刀片子贴着南泰的脸，齐齐地将他的耳朵直接给割了下来那一刻，南泰当下全尿湿了。
那种钻心的剧痛让南泰痛得全身发抖，在张涛放开他那一刻，南泰在床上满床打滚，那鲜血瞬间把床染的鲜红。
张涛把耳朵丢在床上，刀上的血在他身上擦了又擦，手上还戴着手套呢，看了一眼满眼打滚的南泰，淡淡地说，“做事的时候想想清楚啊，不要动不动威胁人，这次割你一只耳朵，下次再犯，可能就没命了，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张涛进了厨房里，抓了一把盐照着他耳朵的切口切如同腌肉一样地搓抹上去，南泰杀猪般的吼声更大了。
事情办完了，张涛觉得很满意，至少到现在，南泰连张涛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张涛走了，女人从浴室里冲了出来，看见张涛满唇是血的样子，吓的哇哇尖叫，“报警……报警……”
“报尼玛比警，给医院打电话，找耳朵，快把我耳朵找出来。”
救护车来了，把南泰接到了医院，耳朵割下来的时间不算久，可以手术缝上，但是，缝得好不好，就另说了。
南高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变成这个这幅模样，也着实吓了一跳，马上就要下全城搜捕的命令。
南泰却一把抓住他哥哥，“不要，千万不要，找那个叫赵明的，约出来好好谈，那是他的人，一定是他的人，大哥，这件事情不能闹，这小子找来的人是在越南深山老林的老兵，手上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下手半点犹豫都没有，又快又狠脸，这种亡命徒一旦惹上了，以后就别想安宁了。不能招惹，一定不能招惹……”
看到南泰惊恐的样子，南高的额头也开始冒了一层冷汗。
如果是换了十年前，南泰当街跟人厮杀的时候一定是没这么怂的，可是他现在有了身家，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没有了那种不要命的狠劲，现在求财不求气，只想拿着钱好好享受。
南高也不敢把事情闹大，那就谈吧！
一个电话打给了杨文伟。
“老杨，把你们单位那个赵明约出来吧！”
“怎么了，南局！”
南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弟弟昨天晚上被人搞了，这件事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今天一次性解决了吧！”
“这个……”
“你放心，只是好好谈一谈，不会动手！”
杨文伟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当这个合适佬。
大年三十！
这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赵云跟在赵明的身边，十分的焦急，她好多天都没看到儿子了，这个小兔嵬子也不知道每天有没有认真地刷牙漱口，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洗脚，别又把床单被套丨弄丨得臭哄哄的……
想到这里，赵云顿时一阵失落，那个家还回得去吗？于是上楼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沉重。
拉着赵明的手，赵云拼命地摇头，“老三，要不别上去了吧？”
赵明扭头看着赵云，说，“你还真指望跟王素芳过一辈子，你们俩相互嫌弃，在一起待不了两天，又得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