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处级干部当着赵明这个小年轻的面掉眼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窗外的路灯昏暗，孙世国在窗户的反光上就像看到那张满是尘土的脸，任由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
等到眼泪流干了，孙世国狠狠搓了一把脸，重新坐回床上，“每个男人都有个英雄梦，那一年我们文工团去前线慰问，我提着枪就上去真刀真枪地干，那时候凭的是一腔热血，子丨弹丨哪管你热不热血，只有被打中的时候才知道血这么热，自己这么冷！是医护队的姑娘把我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的，如果没有她，我也就被埋了。”
“啊？”
赵明不是滋味地说，“看来我今晚还是占便宜了！”
“不，你们这个节目这支舞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个优秀的作品，我以一个文工团干部的眼光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谁不给一等奖都是眼光有问题！”
得到孙世国肯定的答复，赵明的胆子更大了一些，“孙部长，那个她……现在在哪里？”
“能在哪里？在我家当后勤部长啊……”
哈哈哈……
两人当场就大笑了起来。
笑得累了，孙世国认真看着赵明，“小赵，保持你这个刚正的风格，我相信你会走得很远很远，好好干，前途无量！”
赵明站得笔直，“谢谢部长！”
房间里只剩孙世国一个人，这一夜满脑子都是过去的每一幕，就像一张张老旧的照片在眼前不断地翻阅，那些前一秒还鲜活的生命，转眼就倒下，再也站不起来，这样的记忆总是痛苦的，也是热血的。
突然想到赵明，现在的单位上哪里还有赵明这样的刺头啊？刺头好啊，刺头有本事，刺头更有潜力！
庆功宴找了一家烧烤店！
李小华喝得很高，平常不怎么沾酒的贺建酒今晚也多喝了两杯。
不过蔡小晴却不怎么开心。
赵明到的时候，很自然地在蔡小晴身边坐了下来，瞅她不高兴的样子，腿轻轻地靠过去……
蔡小晴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红，心情好了不少。
“不行了不行了，我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了！”
李小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拒了所有主动送他的人，然后走了出去。
他以为别人不知道段丽莎就在外面等着他。
“狗男女！”
骂了一声，蔡小晴就出去透气。
贺建勇也急匆匆地回家，赵明送书记上车后，在街道转角找到了蔡小晴，她眼睛红红的。
看到赵明来，她赶紧把眼泪给抹了，低声说，“他俩出去开房去了。一会我们也去吧！”
赵明揽着蔡小晴的腰：“小晴姐，你这个状态可不行，就算去了，也不舒服。你想着李小华，我心里不舒服。”
蔡小晴脸皮子烫得很，“口是心非的小子，还说不想？”
蔡小晴好像又没那么难受了，哼了一声，“好老公，我们去吧，我要叫得比段丽莎那个表子更大声。”
赵明摇摇头，“今晚不行，文雯在家等我。”
文雯，赵明不是跟文雯做戏吗？死小子，不会真的喜欢上文雯了吧！
狠狠地拿捏了一把，蔡小晴哼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赵明笑问，“奖金发了没有？”
一说到这事，蔡小晴为难了，顺手把包拿过来，从里面拿出信封来。
赵明一捏厚度，不对啊！难怪贺建勇也跑了，打开一看，原本三万的一等奖奖金，现在只剩一万了。
看到赵明脸色不好看，蔡小晴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三去其二，奖金刚到手，李小华从当中扣下两万，剩下这一万，你看着安排吧，姐都听你的！”
娇躯入怀，赵明也没有多大的心情。
“活动经费还剩一万六，加这里一万，一共两万六，小晴姐拿三千，胡主任两千，陈老师那里两千，剩一万九，正好一人一千！”
蔡小晴听得心中一颤，“你呢？”
赵明摇摇头，“我也没怎么出钱出力，这钱就不要了。”
“这怎么能行？”
蔡小晴直直地看着赵明，“这次的活动从筹划到结束，大家都看到你出力最多，如果这次不是你，连个屁都捞不着，怎么到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还能让你打了空手？”
“我不是有小晴姐了吗？”
赵明一把将蔡小晴搂得好紧好紧，就像全身快融化了一样，“老公，为什么你不早生几年，要是让我年轻的时候碰到你，我这辈子哪还能这么曲折？”
赵明搂着蔡小晴，又狠又用力，“还想李小华吗？”
“不想了，好老公，我们去宾馆吧，好吗？”
就算蔡小晴再想要，今天晚上也轮不到她。
啊……
尖叫声差点没把这间烧烤店给抬起来。
看到手里的一千块钞票，供应站的女工和师范妹妹们差点没笑昏过去。
她们什么时候一口气领过这么多钱。
要不是赵明的话，她们这两个月可能就白忙活了。
这年头，还有什么比钱更实在呢。
“今天晚上，就是论功行赏的时候，来，干了这一杯，合作愉快！”
干！
情绪太高涨了，就算赵明一分钱都没有，但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够了。
杨皎月在床上没有动静，就像知道有些事情要发生，所以没有刻意地倒乱，害怕到时候真的发生那些事。
文雯在赵明的怀里，虽然火热，但是却不像个想初尝人妻的滋味的样子。
“赵明，你好棒！”
“我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棒了。”
文雯颤了一声，“别怕，今天我不碰你。”
赵是放松了一点，“没奖金，感觉对不起你，论功行赏，大家都有份，你想我怎么犒劳你？”
文雯颤抖着，“得了零分，也有奖励吗？”
那边的杨皎月指尖慢了些，侧着耳朵听是什么奖励。
“赵明，叫我一声老婆吧！”
杨皎月的速度更慢了，呼吸也变得特别的慢。
“老婆！”
啊……
杨皎月顿时叫出声来，不住地抽搐。
这一声吓得文雯翻身躺了下去，满足了，笑嘻嘻的再也没有别的要求。
我也有吗？杨皎月心心念念着赵明。
文雯很老实，就像在舞台上牵着赵明唱歌的那样牵着赵明，很快就睡得沉了。
赵明轻轻地出了一口气，刚才那声老婆，算是自己的第一次吧。不然的话，为什么会给自己那么大的触动。
记得有一次，赵明暗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杨皎月，我会爱文雯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假设性的问题，没有丁点的意义。
持续的小呼噜，证明文雯已经睡熟，赵明一手牵着她，一手枕头，黑暗中能看她脸的轮廓，还那翘软的唇，一天不亲好像还有点不习惯了。
等等，这还亲上瘾了？吓了大跳，赵明赶紧坐了起来。
床板咯吱一声！
天呐，我也有吗？一直没睡得着的杨皎月心都紧了，他会不会也犒劳我，不要过来，你都已经叫文雯老婆了，如果再过来，我们真的就过了那条线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