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终目的,詹玉洁也就明白赵明刚才为什么到了办公室外还不进来,这是故意在吸引李光明的注意呢。
詹玉洁暗笑,好小子,拿姐当梯子用!等你成了副主任,看我不让你请我吃一顿好的。
电光火石间,詹玉洁的脑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通透!
“怎么样,李科长,你要不要去?”
“节目的事,是你们工会的事情,我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李光明拿着茶杯回办公室,往位子上一坐,暗想,钓鱼比赛?就算不是养鱼塘,那鱼肯定不少,搓饵肯定不行了,要拉饵,嗯!用拉丝饵!
不管能不能成事,赵明反正把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批条递给财务上的漂亮姐姐,人家坐那里上上下下打量了赵明好一阵,“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以前没见过不要紧,今天见过就算认识了!”
被赵明的话逗得一笑,账务白了赵明一眼,然后从保险柜里,拿了一二三四……十摞五十的钞票。
“我的妈呀,这么多钱?”
瞧赵明那个没见识的样子,财务姐姐觉得还挺可爱的,“这算什么多,这只是活动的经费,要是你们的节目在晚会上大放光彩,到时还有一笔奖金,比起这数目,只多不少。”
赵明的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
要是能拿下这笔奖金,至少能给家里添一台电视吧!
赵明盘算着,将这些钱放进了包里,看来这次准备得充分是没有错的,有陈岑这个文艺能手的帮忙,要在矿区的晚会上拿一个优秀节目应该不难。
想到陈岑,赵明心中一动,时间反正也不早,今天下午干脆接上陈岑一起去供应站算了。
“财务姐姐,我借个电话使使!”
“用吧!”
赵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电话,“胡叔,我赵明,通知一下舞蹈队的所有成员,今天下午三点活动室集合,对了,搬两箱水在活动室放着,别让大家渴着。”
安排好后,赵明就把电话给挂了。
“你这是给你们工会胡主任打的电话?”
赵明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后,离开财务科,财务姐姐目光异样,胡耀光可是副主任级的,这个小伙跟胡耀光说话就像在命令一样,来头不小,这么年轻,还长得挺帅,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了。
财务姐姐心头发颤,暗骂,发什么浪啊,讨厌!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赵明也该去接陈岑了,陈老师?好漂亮,喜欢她穿裙子,还有那条好看的裤衩!
身上装了五万的巨款,赵明走起路来,都有点飘。
从矿区上山的路一路坡,凹凸不平的鹅卵石铺成的路走起来还是当年一样的感觉。
下午上课的学生车到了,赵明混在人群当中,偶尔看到男女牵手。
赵明猜,男的肯定硬了。
这很正常,年少冲动,牵个手有反应,亲个嘴就能顶出一片天。
赵明当年就是这样,不会明目张胆地牵她的手上学,但是会在夜自习之后牵着她,冬天暖手,夏天手心全是汗。
想着想着,赵明的脸就黑了,子弟中学?老子回来了!
出了一身汗,赵明穿过大操场,上了石阶后找到原来那个小卖部去,买了两瓶水。
老板娘是个矿区工人的家属,就守着这个小卖部,赚了不少的钱。
当年身上只揣五毛钱的时候,会说,“老板娘,给我来两支烟!”
五毛钱递过去,拿回来两支红梅,和最好的兄弟分享。
肯定不是两人各一支,而是五个人一支,美其名轮女干,一人两口,谁多抽会挨揍。
那么另外一支呢?留到晚饭后,五个人再来一轮。
一群烂账,日子过得寒酸,却津津有味。
“哟,这不是赵明吗?”
老板娘把赵明认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回学校来了?怎么样,现在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混呗,当待业青年!”
老板娘的女儿嘴一直很贱,从小就这样。
赵明不计较,嘿嘿笑道:“鸭子今年高考了,怎么样,考得上本科吗?”
她妈一口接着,“本科?能考个大专就谢天谢地了,她那个成绩,唉!”
重重地叹气,不停地摇头。
赵明哈哈笑了起来,老板娘的女儿被踩住了尾巴,炸了毛地叫,“你笑个屁,我成绩再是不好,也比你连高考都没参加过的人好,你是不知道你被开除的时候,朝会校长怎么说的吧?他说你就是社会的败类,渣滓,不会有出息的。”
赵明轻轻一叹,很气。
当初他从学校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学校的事情,因为他可以做的事情还很多。
没想到田兵这狗东西居然在全校大会上这么说他。不过想想也是,赵明当年捧的是田兵的儿子,有多狠注得踩多狠,有权有势难道不该这样吗?
看到赵明垂头丧气的时候,老板娘的女儿得意万分,还敢笑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赵明,你已来了。”
听到声音,赵明看着门口诧异的陈岑,“来了,我看天热,所以过来给你买瓶水。”
陈岑从赵明的手里接过水的时候,脸皮子红了大片,娇艳如花,他总是知道我需要什么吗?
想着,陈岑心里突突的,胡思乱想什么呢?看着赵明,“是不是司机来接了,车停在哪里的?”
司机来接?
老板娘和她的女儿神色凝固,有司机?赵明混成什么样了?肯定不简单。
“赵……赵明,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老板娘紧张地问了一句。
赵明笑着答,“供应站工会!”
工会?办公室的,要么是干部,要么以工代干!我的妈呀,这是出人头地呐!
老板娘的女儿眼角在抽搐,使劲抽搐,老天瞎眼,我每天学习十个小时,高考一塌糊涂,赵明被开除,却在矿区单位风光无限,还能派司机跟着跑。
好气啊!
赵明掏了五毛钱,“老板娘,再给我两支烟吧!”
等赵明和陈岑一同走出去之后,老板娘这才叹,“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人不可貌相,当初都笑人家,结果人家现在混得人模人样。你,死丫头,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考不上别考了,我看你这破书读出来也没什么盼头,还不如等着招工,进单位找个像赵明这样出息的男人给嫁了。”
老板娘的女儿趴在桌子上就哭得死去活来的。
赵明边走边抽烟,陈岑撕扯着嘴角,明明没死皮,也快撕下一块来,“怎么还像个学生?当初就是我在这里抓到你们抽烟。”
赵明嘿嘿笑,“我本来就是你的学生,陈老师!”
这声陈老师听着像挑逗,陈岑脸红得厉害,可是再一想,他不会是刻意强调这种师生的关系吧?
阵阵失落过后,陈岑暗骂自己要现实一点!
“赵明,昨天那位……”
“陈老师(你还是叫我名字吧)……陈岑,昨天那位是驾驶员,但是他不是我的司机,那是他充场面才说的话,我拿他当哥。”
陈岑嫣然一笑,赵明还是那么仗义,他虽然无赖,有时候耍耍流氓,但是他总能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