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会去大门口把车钥匙交给陈癞子，告诉他，我让你带话给他如果不要命的下次再来，如果要是想购买饲料，必须按照程序来！”

保卫科长闻言赶紧冲秦书凯连连点头，拿上那把车钥匙直奔饲料厂大门口，秦书凯见问题解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付流氓就得采用更流氓的办法才行，以毒攻毒的道理在哪都通用。

一个小时后，当省里领导调研考察团队来到云城饲料厂参观，他们看到的景象是一副厂内厂外秩序井然热火朝天的忙碌情形。

省里的领导们亲眼看到云城饲料厂经过改制后反而能够比之前政府管理的国有企业经营模式做的更好心里都很高兴。

陪同领导下来调研的贾道友见领导们对饲料厂的发展状况赞不绝口心里也很高兴，陪着一帮领导往前走的空特意跟一起走的秦书凯说了一件小事。他低声问秦书凯“之前处心积虑想要拍卖云城饲料厂的周浩海还记得吗？”

秦书凯轻轻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了？”

贾道友脸上露出几分幸灾乐祸道“这种不识时务的官员能有什么好结果？听说省纪委查处一起经济案件的时候把周浩海老公给拖出来了。”

秦书凯不由一愣，冲贾道友问“周浩海老公干什么的？”

“服务分管经济工作副省长的一个政府副秘书长。”贾道友回答，“当初周浩海拼了命要拍卖养殖场也是受她老公的蛊惑，周浩海低价拍卖饲料厂为什么能够到省经贸委备案，我作为一把手却不知道，那都是她的丈夫给我下面的人打的招呼，两口子全当官却一门心思都在捞钱上，这种人想不出事都难。”

秦书凯轻轻点头，顺口问道“周浩海老公这次出事情况严重吗？”

贾道友回答“毕竟他的丈夫都是背后操着，一时半会进去恐怕不容易，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副秘书长也不是白当的。”

贾道友此言一出秦书凯当即心领神会，事情明摆着，周浩海的老公既然敢明目张胆贪赃枉法背后能没有靠山撑腰？

官场很多腐贿案件通常都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哪怕周浩海老公真被查出什么问题来只要背后有势力强的后台力保说不定挨个不痛不痒的处分三两年风声过后还有提拔机会。

这就是赤果果的底层官场乱相！

带“病”提拔也好，明升暗降也罢，反正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省领导调研团队在云城饲料厂呆了大半天才离开，临走时调研团队中省委副秘书长、政策研究室主任提出要负责云城饲料厂改革工作的厂长秦书凯同志明天去市里向调研团队成员汇报一下此次企业改制经验，秦书凯欣然答应。

第二天一早，秦书凯来到市委大院准备给省里调研团队成员做汇报，想不到遇到了赵宏妹，赵宏妹看见他一脸兴奋，赶忙凑过来问他“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想你了。”秦书凯顺口说。

“一看就是说假话，是不是下面想我了？如果真是这样，晚上我到你那边去，我也很想你了！对了，最近我听副书记朱世成说，你和王书记的女儿王静瑶走的很近，和牛省长的女儿柳嘉慧也很好，两位美女你到底中意哪一个？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下个人的事情了！”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现在离婚了，暂时也不想谈过过个人的事情，现在云城的工作错综复杂，我整天忙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时间考虑那种事？”

赵宏妹说“两人千挑万选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不错的姑娘，我看你还是尽快从她们两人当中挑一个处处看，不花时间相处怎么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姑娘呢？再说，不管你选了谁，对你的发展很有好处。”

不等秦书凯表态，她又主动推荐道“我觉的王静瑶不错。”

秦书凯冲她笑笑没出声，他还真没见过比赵宏妹心更大的女人，居然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张罗着找媳妇？

他听见赵宏妹说，“你最近有空吗？能不能跟我到我老家去一趟，我的那个外婆病重快走了，我想带着男朋友去看看她。”

秦书凯一口拒绝，“算了吧，我可不想骗老人家。”

赵宏妹说，“怎么是骗呢？你是未婚，我也是未婚，你我之间去才正常，再说，除了你，我还真的找不出合适的人，你就只当是帮我个忙，答应吧？”

秦书凯见赵宏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心一软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下不为例啊！”

赵宏妹高兴的欢呼起来“哈哈一定一定！”

秦书凯跟赵宏妹聊了几句赶紧转身去市委办公大楼，今天他需要面对省委调研团队中省委政策研究室领导和省经贸委主任等省里相关部门一把手领导，另外市委书记蒋云宽书记也在等，千万不能迟到。

还好，当他气喘吁吁赶到市委办公大楼三楼会议室的时候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十分钟，此时云城市委市政府相关部门一把手领导已经就位，等秦书凯在会议室里合适位置坐下后不久省里领导调研团队众人也三三两两进门。

会议正式开始前三分钟左右，此次省里调研团队中职位较高的省委常委秘书长，秘书长进了会议室后，原本一片“嗡嗡嗡”窃窃私语声的会议室里立马像是被人安装了消音器安静下来。

今天的会议由市委蒋云宽书记亲自主持，他首先对省调研团队中相关领导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一阵噼里啪啦“热烈”掌声过后便言归正传有请在云城饲料厂秦书凯同志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云城饲料厂改制成功经验。

秦书凯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根据云城饲料厂改制成功的经验简单阐述一下乡镇企业发展的现状和未来走向；第二部分留下空白时间给省调研团队众人提出具体问题再做出针对性应答。

起初当他介绍云城饲料厂改制中遇到的相关问题以及解决方案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能看得出来众多领导纷纷认真听取他的经验汇报。

到了后面提问环节，整个会议室里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有人向秦书凯提问，“饲料厂改革中如何在保证工人们人心稳定的同时又能加大企业产量？”

也有人问秦书凯，“乡镇企业中年纪较大即将退休的工人要如何在保证企业利益不受损的前提下尽量妥善安排？”还有人甚至问了关于乡镇企业税收之类的问题，面对每个人的提问秦书凯均一一礼貌作答。

正当会议室里的程序有条不紊往前进行，省政府副秘书长也就是周浩海的老公冲秦书凯提了一个较为敏感的问题

“听说云城饲料厂在改制过程中引起了工人上丨访丨，不知道发生这样的现象是不是说明秦厂长在企业改制工作中存在疏漏错误的地方？”

秦书凯心里清楚，此人是周浩海的丈夫，他之所以当着众多省市领导的面冲自己提出这样尖锐的问题分明是居心叵测巴不得自己当众出糗，但他还不能不回答，因为这样的场合一旦退缩必将让领导们内心深处产生更多不利的联想。

他淡定一笑回答说“不管是企业改制还是机构改革都是新生事物，但凡是新鲜事物都需要一个被大众接受的过程，我们的改革总设计师曾经说过一句话‘改革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乡镇企业的改革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