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茂低声说，好了，好了，你的酒店从开张到现在，没有人我更了解你那酒店的收入情况，主要还不是靠我们化工园区每年几百万的公款消费在你那里，要是园区的干部都不去了，你那酒店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

好了，其他的话都别说了，秦县长怎么吩咐咱们遵照执行行了，今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秦县长可是一心想要帮着你来着，做人要懂知足，明白吗？

听了这话，胡老板低眉顺眼的告辞离开了。

秦书凯和牛大茂回到牛大茂的办公室，两人细细的商谈着酒店转让的事情。

秦书凯倒是重重的夸奖了一番胡老板的高超演技。

秦书凯说，狗日的，如果不是事先自己心里有数，说不定还真被胡老板那表情，那声调给糊弄住了，实在是太有真实感了，简直是一专业演员的模样。

牛大茂说，秦县长，其实也是自己演自己罢了，胡老板的确把酒店看的较重要，也的确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把酒店转给任何人，今天这场戏与其说是在演戏，倒不如说是胡老板的真实想法用语言表现出来罢了。

秦书凯点头说，胡老板也还是有几分灵性的，如果是那种反应迟钝的人，这出戏不会演的这么出彩，我相信，冯香妞今天应该是对胡老板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怀疑，你转告胡老板，是要摆出强硬的态度，咬住了一千万的价码，我倒是不信了，她冯香妞到最后还能不让步？

牛大茂笑着拍马屁说，那小丫头片子，哪能是老领导您的对手呢？

秦书凯听了这话“呵呵”一笑说，那是你没跟那丫头片子交过手，我可告诉你，这娘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如果不注意一定被人给玩了。

牛大茂赶紧点头说，好，我听老领导安排是了。

晚，牛大茂下班出园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座座大楼通体发光，霓虹灯和广告牌全都亮了起来，万家灯火和满天繁星把面前普安这座古城都装点得一片辉煌。

坐在车，牛大茂还在想人民来信反映小江的事情，市纪委副书记王副书记特别的关心此事，那要注意“关心”背后的内容，那要认真处理。

车子很快行驶到家门口，一进门，牛大茂知道家里一定来了客人。

原来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刘忠全，坐在客厅里和老婆正说着什么。

看到这个刘忠全，牛大茂心里一愣，他和牛大茂以前在人事局的时候认识，刘忠全的起步是由于他娶了一个好老婆，仗着岳父背景快步提拔起来的；牛大茂没有背景，是依靠实干来的，起步的根源不一样，也不是一路人。

那个时候，两人各忙分管的事情，很少有来往，后来刘忠全还是依靠岳父的关系，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做了副主任，前一段时间被明确为副秘书长、调研员。不知道此人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以前可是一直没有来往。

牛大茂知道，如果不是秦书凯，自己现在还是科级干部，和这个刘忠全还是不会有交往，脸没有表现出心里的疑惑，进门笑呵呵地招呼说：“原来是秘书长，稀客，今天不知道哪阵风把领导给吹来了！”

刘忠全站起来，笑着说：“牛大茂，不能做了开发区的主任，把见外的话说出来，我俩可是多年的老同事，今晚来拜访你总是可以的吧。”

老婆很了解刘忠全和牛大茂之间的关系，也知道牛大茂心里一直瞧不起这个人，赶紧接说：“牛大茂怎么能和你秘书长相，摆架子也不敢在你面前摆，秘书长能想到牛大茂这个人，那感谢不尽了。”

刘忠全自来熟地说：“嫂子，这话见外了，我和牛大茂同事多年，关系不一般，再说，我这个秘书长是服务领导的，是求人的角色；而牛大茂不一样，主任是被别人服务的，是被人求的。”

牛大茂换了鞋，脱去外套，走过来，说：“刘大秘书长，不要忽悠了，谁不知道领导身边的人高人一等，要说求人，也是我求你在领导人面前美言几句。”

刘忠全现在服务的分管教育卫的副市长，虽然不是常委，但是对牛大茂来说，也是不能得罪的角色，得罪这个人，有可能意味着得罪了其正在服侍的副市长。

刘忠全说：“牛大茂，你以后遇到事情是否想到我，那是你的事，今晚我来，可是来求你办事的，千万不要推卸。”

碰到刘忠全这样的主，牛大茂也只能说：“你是服侍大领导的，大秘书长有什么事让我做，那是看得起去我，尽管吩咐，能做的肯定尽力。”

不管能不能做，话是要说的。

刘忠全说：“牛大茂，这件事多我来说是大事，对你来说，是一句话的事。”

刘忠全后来说出的事，让牛大茂感到很吃惊。

刘忠全说：“是关于小江的事情，听说你那边研究处理，影响很大，希望牛大茂能把这件可大可小的事淡化处理，否则，影响一个人的仕途。”

牛大茂心里一愣，想不到他刚刚跟小江谈过此事，也吩咐安排调查，刚到家，刘忠全已经到了自己的家，谈起这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的安排，在没有了解情况之前，不能轻易的承诺什么，于是说：

“大秘书长，这件事准备安排人去调查，等下面的人调查过后再说吧！”

刘忠全走后，牛大茂想了很多，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处理起来涉及到很多人，那先向秦书凯把做汇报，这个小江当时是秦书凯的秘书，让他决定后再让赵正杨来处理吧，这样一来，秦书凯对小江的事情有个态度，那么赵正杨和自己也好处理了。

牛大茂打了个电话给秦书凯。

电话接通后，牛大茂说，秦县长，有件事情向你汇报一下。

牛大茂说，那是关于秘书小江的事情，最近接到举报小江的很多事情，经核实都是真实的，所以赵书记和我研究了对他进行处分，主要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

牛大茂知道，这个事情要尽快解决，否则，会有人说话吗，那么最后让自己很难决定。

秦书凯想到次小江和自己说的事情，说，牛大茂，这个人现在是你用的，如何处理那是你的事情，我不会过问的，不要因为他是我以前的秘书不按照规矩办事。

秦书凯牛大茂想的不知道狡猾多少倍，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情，牛大茂别想往自己身扯。

秦书凯心里对于如此不分轻重的下属，还是很反感的，做事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到最后损坏的是领导的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