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凯见苟佳华说话有些拘谨，心里倒是并不想苟佳华当着自己的面，装模作样的假客气，于是呵呵笑笑说，算了，苟总也是个聪明人，你既然是牛大茂的好兄弟，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苟总也别总是把一些事放心，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心里清楚苟总是什么样的人成了。

苟佳华听了这话，差点没感动的流出泪来，这秦主任也太能体谅人了，自己那样设计他，他倒是宽宏大量，反倒安慰起自己来，相之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过于龌龊了。

牛大茂适时的过来打圆场说，难得今晚有机会请秦主任吃饭，赶紧的，苟总，还不把好酒给秦主任倒满了。

苟佳华立即听话的动作起来，不仅把秦书凯斟满酒杯，把自己和牛大茂的酒杯也全都斟满后，恭恭敬敬的端起酒杯要给秦书凯敬酒。

秦书凯却笑道，我现在提到喝酒，可真是让我喝吃黄连还要痛苦，今晚没什么外人，依我看，这酒席的规矩全免了，你们俩该怎么喝怎么喝，我随便来点成了。

苟佳华听秦书凯这么说，端起酒杯的那只手抬在空不免有些尴尬，向牛大茂投去了求援的目光。

牛大茂当即说，既然秦主任不见外，苟总还不赶紧把酒杯放下来，这可是秦主任给你天大的面子，你今晚有事说事，没事大家随便聊聊，这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不喝的倒也无所谓。

苟佳华听了这话，赶紧顺坡下驴道，行，领导怎么说，我怎么执行呗。

菜过五味后，苟佳华主动提及关于研究所项目的事情。

苟佳华说，秦主任，研究所的项目正式启动之后，您可得照顾照顾我的建筑公司，我那里可是憋足了劲，准备参加研究所项目的建设呢。

秦书凯知道苟佳华必定会跟自己谈及此事，心里早有准备，他心里有数，自己这才跟苟佳华正面接触第二次，哪能这么轻易的把口松开，给他任何希望，至少也要看看苟佳华到底会不会做事再说。

秦书凯慢悠悠的对苟佳华说，苟总不要心急，这研究所的项目还没到竞标的程序，最近的确是有不少建筑公司已经在联系这件事，有一些事情还没有最终捋顺，所以暂时情况下，我不能给你任何答复，这个话题还是稍后再说吧。

秦书凯一下子把话题给堵死了，苟佳华有些无奈的看了牛大茂一眼，牛大茂没出声，转脸对秦书凯说，秦主任，苟总也是个实诚人，他公司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是遇事脑筋转弯的时候稍微慢点，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您可别见外，直接批评行了。

刚才秦书凯自己也说过，今晚这包间里没外人，牛大茂赶紧顺着他的意思，帮着苟佳华在秦书凯面前美言了几句。

秦书凯看也没看牛大茂一眼，嘴里含糊不清的“嗯啊”了一声。

牛大茂冲着苟佳华使了个眼色，意思你既然请人吃饭，求人办事，怎么着也该想办法把酒桌的气氛搞的热闹些，这样领导人心情高兴，事情才好继续往下谈。

苟佳华明白牛大茂的意思，瞧着秦书凯平静的表情，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挑起什么话题较好。

好不容易，他思忖了一会才开口说，现在都说，做人难，做男人是难加难，秦主任，您看我说的有没有几分道理，男人要是有钱吧，人家准说你会变坏，可是没钱呢，大家又都说你没本事。

这还不算，男人要是稍微赚钱多些，干出点名堂来，人家会说你投机，可是没干出名堂来，背地里又笑话里做人失败，没出息，这男人是怎么当都不讨巧，怎么做都受气呢。

苟佳华把话题转到了一个可扩可收的男人话题，按理说这样的话题应该是最能引起大家共鸣的，他指望着秦书凯会对自己刚才说的几句有水平的总结有兴趣发几句评论，没想到秦书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张嘴说话。

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又有些冷落下来，牛大茂赶紧救场说，谁说不是呢?最近不是在机关里流传一个段子嘛，说是机关里头的年男人有三大烦恼，分别是：职务不高，工资不高，血压血脂血糖高；政治不突出，业务不突出，腰椎盘突出；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前列腺发炎；

牛大茂说完后，苟佳华立即配合的笑了起来，这次秦书凯倒算是给面子，也露牙笑了一下。

包间里牛大茂和苟佳华尽管配合默契，尽量的想要把酒桌的气氛搞的热闹些，到底没有了酒作为媒介，场面的气氛始终是有些不温不火，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秦书凯把牛大茂帮自己点的几个爱吃的小菜都品尝一遍后，起身说有事情要先走了。

牛大茂心里猛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秦主任真要端起架子来，可真是够难伺候的。

今晚的酒席，秦书凯是责无旁贷的主角，既然主角要走，这戏自然也唱不下去了，苟佳华和牛大茂也说吃的差不多了，陪着秦书凯下楼，直到把他服侍的车离开后，两人才会酒店大厅里边结账边聊着。

苟佳华有些失望的说，牛大茂啊，我怎么觉着你这位老领导今晚对我有些不冷不热啊。

牛大茂心想，你那点道行，哪里能看出其的奥妙，秦书凯是头一回跟苟佳华有合作的心思，自然要多方考察一下，既然他肯接受邀请，至少他心里还是有跟苟佳华合作的意向的，只不过，对于秦书凯来说，他也要从一个领导的角度，仔细的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把苟佳华搞定。

否则的话，一个不听话的合作，对于领导来说，是相当危险的，尤其是在工程建筑类的大项目合作，领导干部选择的合作对象一定要具备多方面的素质才行。

秦书凯心里必定是想要先冷一冷苟佳华，等着看他下一步到底怎么进一步接触此事，若是苟佳华因为秦书凯的冷脸打了退堂鼓，这合作的事情算是告吹了，要是苟佳华想尽办法弄清楚领导的意图，然后做出一些表决心的实际动作，让秦书凯感觉到苟佳华算是个做事靠谱的商人，这事情是成了。

只是这些话，牛大茂却不能跟苟佳华直说，有些事情是要自己慢慢领悟才行的，否则的话，即便是别人对你耳提面令，你也不一定能真正明了其的游戏规则。

想到这里，牛大茂安慰苟佳华说，秦主任一向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今晚的表现也算是正常，你也别想太多了。

苟佳华伸手挠挠脑袋说，我瞧着他怎么好像还在为次的事情对我有些腹诽呢？

牛大茂听了这话不由笑道，你呀，也太小瞧了秦主任了，他既然说了没放在心，那是已经把这茬给忘了，否则的话，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过来吃这顿饭，你对秦主任的个性不了解，我却是服侍了他一年多时间的下属，他一向不会无的放矢的做些浪费时间的事情。

依我看，你还是好好琢磨些别的方面的事情，从我的角度来说，我也只能说这么多了，至于事情到底成不成，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