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凯心想，嘴说的好听，我哪里敢不客气呢？秦书凯见秦老作势要走到门口来迎接怎么的模样，赶紧快走几步，走到秦老面前说，快别这么见外，秦老，我到了您家可跟到了自家一样，您要是客气，我下次可是不好意思常来了。

秦老呵呵一笑说，我一个老头子，整天闷在家里，巴不得有个人过来陪我说说话，你可不能不来，要经常来，才对。

两人边寒暄着，边分宾主各自坐下。

秦老问了几句秦书凯最近的情况，秦书凯如实一一做了汇报，自己因为工作成绩较突出，得到市领导的欣赏，现在已经提拔到了市人事局担任副局长，兼任公务员管理心主任的职务，正处级的干部。

秦老笑着说，好啊，年纪轻轻的已经是正处级的领导干部，的确是不简单，咱们普水原本是个出人才的地方，你要好好努力，争取以后在工作取得更大的进步。

秦书凯笑着说，谢谢秦老的鼓励，边说，边把随身带来的装着端砚盒子打开说，知道秦老退休后，喜欢房四宝这些雅致的物件，这次来，没敢带那些俗物，给秦老带了一副砚台过来，还请秦老不要嫌弃这礼物过于粗鄙。

秦书凯说话的空隙，见秦老盯着端砚的两眼已经开始发直的感觉，显然秦老师识货的主，他一眼能看出，这端砚不是凡物。

秦书凯把端砚捧在手心，送到秦老面前说，秦老，这是我无意在街头淘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正品，反正见着造型还算大方，把它买下来了，当时想着，秦老喜好这一口，等到有空的时候，到省城来，把这东西送给秦老写字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将着用用，正好这次到省里来开人才工作会议，这不，见缝插针的功夫，我到您这里来了，把礼物给您送过来。

秦书凯故意把话说的轻描淡写，显出自己似乎丝毫也不知道端砚的市场价格一样，眼角却注意观察秦老的反应。

秦老显然是已经被眼前的端砚吸引了，他似乎没听到秦书凯到底在说些什么，只顾两眼盯着端砚，嘴里啧啧称赞的说着一个字，好，好，好！

秦书凯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讲的好，还是送的礼物较好，见秦老一时把注意力全都集在端砚，似乎没有精力搭理自己，只好先闭住了嘴巴。

有道是人都有一好，有的男人见了漂亮女人，会被吸引的挪不动步子，有的作家会因为一本好书，寝食难安，除非是把好书从头自尾看完，也有的女人见了好衣服，宁愿不吃饭，也要钱省下来，去买新衣服穿，秦老是个喜好古玩的人，见了这么珍贵的端砚，早已七魂去了两窍，全都附在了手里的端砚，哪里还有精神听秦书凯在讲些什么。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秦老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的样子说，小秦啊，你可真是好运气，这么好的砚台，竟然给你随便给淘到了，难得，难得。

秦书凯笑着说，既然秦老喜欢，倒也不枉费了我一番心意，我原本看见这物件的时候，是因为心里估着秦老会喜欢，所以给买了下来，现在看来还真是买对了。

秦老听了这话，终于恋恋不舍的模样把眼神从端砚抬起来，两眼看着秦书凯说，小秦，你知道这端砚值多少钱吗？我可不能随便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秦老话是这么说，手里却还是紧紧的握着端砚。

秦书凯看在眼里，笑着说，秦老，您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对古玩这一块是一窍不通，不管这端砚到底值多少钱，到了我这外行人的眼里，也是一块石头而已，既然秦老喜欢，那说明我的眼光还算不错，只要秦老您高兴好，我也算是没有白白的把这东西给淘回来。

秦老沉思了片刻说，小秦，这样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把这端砚收下，但是我必须把你买端砚的钱给你，每次到我家里来，都让你破费，那怎么好意思呢？

秦老转身装出要到里屋拿钱的样子，秦书凯赶紧拦下说，秦老，您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您为家乡建设出了这么的的力气，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呢，现在好不容易凑巧买了件您喜欢的东西，您拿走那是看得起我，给我一个表达感谢的机会，你要是提钱，那我可真是要呆不下去了。

秦老原本也只是做做样子，见秦书凯说话如此言辞恳切，也罢了。两人又坐下来，谈了一会普安市的情况。

秦老提到了几年后，领导换届的事情，也提到了顾大海这一任在普安干完后，顾大海的年龄已经到了杠杠了，到底谁下去，替顾大海的位置，还是从普安市现任的市领导提拔来一个领导抵顾大海的位置，一切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秦书凯一定要努力扎实的做好本职工作，有可能的情况下，在换届之前，再动一动，这样的话，到了换届的时候，趁机会，说不定也能换一个合适的位置。

秦书凯心里明白秦老话里的意思，毕竟拿人的手短，秦老收了自己的东西，自然想要帮自己办点事，让这东西收的更加理直气壮些，这个时候是在提醒秦书凯，有机会的时候，尽量争取动一动，有什么需要的话，也可以跟自己联系，争取趁着下次换届的机会，能让自己的职务再一个新台阶。

尽管秦老话说的具有一定的隐秘性，秦书凯还是清楚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白了，自己这次来是为了交换，用一块端砚，交换秦老对自己仕途发展的鼎力相助，既然秦老已经把话说出口了，自己也算是目的达到了。

秦书凯以不便打扰秦老休息为由，从沙发站起来准备离开，秦老礼貌的挽留了几句后，叮嘱秦书凯，有空的时候，常过来坐坐。

这一次，秦老一直把秦书凯送出了家门口，直到秦书凯的车开出秦老家门前大约五十米，秦书凯从车的后视镜还看到秦老站在自家门口，冲着车子的方向不停的挥手。

回到宿舍，普水的接到开发区刘云的电话，他说有事到了从省城请市里的领导吃饭，请秦书凯会后赶到鸿运吃饭，晚请的是省规划厅的一个副厅长和处长吃饭。

在外地接到刘云这样的电话，感觉到一种被下属信任的温暖，晚没有参与会几个市的局长相约在一起聚餐的想法，急急忙忙赶了过去，到达时已经六点了，现在城里交通堵得厉害。

客人还在路，刘云在一旁喝茶，见了急忙打招呼。

刘云的确已经成为秦书凯的心腹了，这从态度可以看出来。刘云介绍说，这次主要是请省里对开发区的道路进行扶持，现在周德东身体不适很舒服，只能自己出面。

大约过了半小时，省里的董厅长和两个处长才赶到，席间是感谢喝酒、吃饭，什么也没干，估计该送的红包已经表示过了，二位领导态度较谦和，气氛也较好，当然，开发区的老书记现在是市里的领导出来陪着吃饭，也算是心诚意敬了。

吃饭花了一个钟头多一点时间，结束时差十几分钟到八点，刘云提出去娱乐，厅长口家里有事，婉拒了。那么是两个处长了。

送厅长离开后，刘云汇报说：“没关系，这位厅长是最近别人介绍认识的，平时都很少参加活动，项目的事早已经定好了，这次不过是来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