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仔细一想,如果李昭他们上山,就算周梅找不到,那么一看见那堆灰烬,也该想到坟在这后面,一条妙计开始在心里酝酿起来,我不时地哈哈大笑,小先在一边吓了一跳,忙对我说:“珉哥!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叫大夫!”
我说:“小先!这次采购多买些塑料袋子!越大的越好!记得多买一些!”
小先虽然记了下来,但是他还是问道:“珉哥!要那么多塑料袋有啥用啊!”
我说:“留给李昭的好东西!~吓也吓死他了!”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个事的结局,之后说:“小先!我再睡会儿!希望我能做个好梦,我打完了一起出去吃个面!哎!想吃了!”
小先点点头,出去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这也算是半个尘埃落定了,我倒是真想去看看这阴坟里到底有个啥!就这么想的,一会儿睡了过去。
我是被护士叫醒的,一个不小心,输液输光了,倒流了小半瓶血,我拔了针管,给小先打了个电话,可能没怎么吃饭,我脚一挨地久感觉晕晕乎乎,这高烧真是要了人命,小先一会儿来了,挎着个包,扶着我出去吃饭,这一路手脚冰凉,身上却虚汗不止,感觉快要人命了,我们来到面馆,看着面感觉十分没有胃口,吃了一口,味如嚼蜡,又换了一碗米粉,强迫自己吃了下去,算是吃饱了,我们又一路往出租屋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除了和感冒做斗争,就是在看书,小先采购的东西也是一点一点地齐全了,罗璇近来相当郁闷,小丽似乎也忙考试见不了他,我们也陪不了他,据他说过着炼狱一般的生活,之后他在我们考试的期间迷上了台球,据说台球厅的老板都经常败在他手下。
很快还有2天就考最后一门了,我一看是大学英语,和小先又提了一堆东西直接去了班主任家,申请缓考,也就是在班主任家才知道缓考还属于拿到学分,那叫一个开心和激动。第二天的申请倒是非常顺利,系部很快就批了下来。
接着,我和小先从台球厅把正在瞄台球的罗璇给抓了出来,我们坐在屋子里,我点了一支烟,又每人发了一支,看看表说:“我们到挖坟结束,再到回来只有不到60个小时!也就是不到两天半的样子,赶路是必须的了!我们现在就得分工了!一会儿罗璇你去租车!记住看看有没有结实一点的面包车,8成新就可以!我和小先把东西往楼下搬!你一会儿直接把车开楼下!咱们在市里吃饭!还有,罗璇有人问你就说送朋友去成都!”
说着给了罗璇两千块,罗璇接过钱就出去了,我和小先把东西开始集中,我算了一下,这一次三个人基本上满负荷。我们站在天台上,我看着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起来,心里暗暗地想,希望这一切都顺利吧。
小先问:“珉哥,你要我买一些蛇干嘛!我咋觉得没什么用啊!不会上山当野味吃了吧!”
我笑而不语说:“留给李昭的好东西!这蛇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希望吧,这小子能知难而退!”
一会儿,罗璇的车在楼下开始按喇叭,我们提着背包下楼了,我们在南充吃了一顿好的,我要求大伙儿必须吃到再吃一口就会吐为止,基本包括我在内,吃完饭都不敢走路,怕摸一下肚子或者下一级台阶,就会吐出来,好容易挪到车上,罗璇从车里拿出一条烟,撕开说:“珉哥,这一趟咱们不会再愁没烟了!”
我接过烟,说:“不行!这一次咱们上山,烟恐怕只能带一包!我估计这一包咱们都抽不了!”
罗璇本就涨得难受的脸,看着我更像是见了鬼,难看极了,他问道:“为什么啊!珉哥!”
我说:“咱们要挖的坟往下不到2公里就是柏杨村,你是不是要大伙儿在晚上被发现啊?!”
罗璇听完,急忙拆开一包,说:“那我得多抽!真烦!早知道就不买云烟了!买红梅!那个劲儿!~~”
我乐了,说:“你试试红河吧!五块!比红梅劲大多了!新疆儿子娃娃都抽这个!哈哈哈!”
赶往柏杨村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越进柏杨村口我就觉得似乎有些异样,差点有想放弃地冲动,小先发现我连着抽了三支烟了,忙问到:“珉哥!你咋啦?有心事?”
我看看他,摇摇头,掏出手机,给花姐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没人接,我又开始心烦意乱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首先想到周梅真的有那么大的决心去掘自家祖坟吗?会不会是周梅的计策?!因为虽然坟在那是肯定的,但是总感觉哪儿似乎漏掉了一些什么似地,还是直觉告诉我不该打开那个坟,车越近,我却前所未有的紧张,我定定神,或许是因为这次几乎就是在人眼皮子地下挖坟,要谨慎又谨慎。
面包车很快到了地方,这次我要求把车停在离柏杨村两公里以外的一处低凹地段,此处很好,侧面是山石,山石后侧就是一处林子,我对罗璇说:“把一个轮胎气放光!有备用胎!等我们走的时候换上!记得锁好车,让别人看就是车胎气没了才放在的!”
罗璇一边放车胎的气,我和小先麻利地把背包全部去了下来,一共三个,我将一个半空的留给了罗璇,这还是昨夜考虑再三,将食物去掉了一半,要不也不会中午要他们吃得那么多,全当是补这半袋子食物了,罗璇安顿好一切,我们背着上路了,一路上,我们保持笑容,就像是登山徒步者一样,或许因为此时正是做饭时分,一路上居然没看到人,可以看出是朴实的村民,到点回家吃饭的习惯让我有些自豪。
我们饶过村口,缓步上移,背包爬山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小先是首先不行的,罗璇体力也在表现地透支,我看看表,说:“我们到地方再休息!这一坐下就起不来了,坚持!上!”
小先憋着一口气,大家都不说话,听到的最清楚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呼吸声,渐渐地我感觉自己目光都变得呆滞了,就是爬山而走,我不时地看着表,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渐暗的天色让我十分地烦躁,更郁闷的是肚子开始不争气地叫了。
终于,在我想下决心休息的时候,找到了我立下的一个标记,这不免让我们十分开心,我本以为这么久以来,估计也要被风吹日晒地弄掉一些,结果这一个让我们非常喜悦,加快的步伐让我们体力透支得更加厉害,腿如果要用灌铅来形容,我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是铅的。小先突然叫了一声,我大吃一惊,转过头一看,他的手被砾石划破了,我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云南白药和纱布,帮着包扎了起来。
小先疲倦的样子,还说着:“珉哥!不碍事!我还可以走!”
这是我最担心的事,这一路上最怕受伤,一旦受伤,坟打开了是进不得的,耗子哥曾经说过他以前的一个老苦手破了,继续干,下到坟地里,上来就感染了,湿润的坟头里,里面的空气布满了病毒,尸纹(行话:样似尸斑,但不由尸体传染,由古物上的微生物接触传染)要了他的命。
这一趟下去的是阴棺,里面阴气重,小先是万万下不得的,我叹了口气说:“小先!这一趟你不要下去了!罗璇怕是要辛苦了!你全程当亮子(行话:放哨的)吧!”
小先忙说:“珉哥!这样啊!我带着胶皮手套!你要我下去吧!”
我说:“不行!太危险了!我不想叫你有意外!前期挖坟怕还是要靠你!一会儿到地方!你和罗璇赶快睡觉!后半夜咱们挖!”
说着,我一把拉起他继续上山,小先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一把甩开我的手,说:“珉哥!我自己能行!”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着。
就在进入深夜伸手不见五指时,我似乎看见了一条灰白色水阶出现在不远处,我努力地睁睁眼,心头一喜,终于到地方了。
我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兄弟们!我们。。。我们找到了!现在休息!~时间一个小时!今晚。。。不能吃饭!一人一瓶纯净水!都。。。都别处在那了!”说罢,放下背包,我摸摸肩头已经被磨破了,夹杂些许血,很黏,很痛,我忍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