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物件,是土陶做的,这东西两只手掌差不多大小,但是怪异的样子让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古人一定和外星人联系过,联系之后回忆一下美好,做了这么个东西一起陪葬,因为它有着一张人的面孔,很严肃,似笑非笑,居然还留着胡须,似乎还挂着个耳机一般的物件,这东西保存得完好,连如同国外精灵耳朵上的那个尖尖都很好地保存下来,它没有脖子,我不知道撑起前部我该叫手还是叫爪子,有4个指,并且似乎在怒视苍天,身体如同一只豹子,修长,更奇特的是古件讲究个对称,或者成双,但是这土陶坐着的样子却不是对称的,一腿倒卧,一腿外翻,尾巴贴着脊背打了个圈,腹部中空,有个洞是通的,估计下葬的时候应该可以放个5道竹简,也或者是剑支,我好奇了,这分明是从没有见过的动物,说是动物土陶却让我想起了埃及的狮身人面像,这两个相隔远了,就算是从埃及传到新疆,以当时的交通运输工具,就算不在海里漂死,不被打劫,不被战乱迫害,也得由个孩子飘到老汉一把的年纪才能算见到新疆陆地,死了语言通不通也不确定,就算自己学会的,造这个,那下面难道会全部是木乃伊?乖乖!这要公布出去可是会撼动整个古玩界,不过我从土包子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有那么点木乃伊的趋势啊。
我蹲在一旁看着爷爷挖的位置,爷爷是先打了洛阳铲盗洞,铲到夯土层就开始挖掘,这东西是埋在一块铁匣子里的,铁匣子已经被锈到千疮百孔,以至于土陶自脚部已经开始发着铁秀红斑,此时爷爷正在掩埋,并在上面挂了个标记,填埋好,就见他拿出地图做着记号,之后他又慢慢地走到不远处的那个小土坡上,一路上,不时地还蹲下看看,之后一个人坐在小土坡上一边写着什么一边抽烟,此时坟头旁就剩下我和那个古怪的土陶,我再次端起来看看,越看越觉得这个东西当年来头不小,绝对和ufo有关,那带着的耳机,严肃的笑容,我怀疑那胡子就是对讲机,只是很先进,再想想,可能当年他带着的应该是黑色的耳机,古人不敢看本尊,走了之后干脆想象成胡子,恩,这样看来胡子是比较帅气的,ufo也是靠谱的,恩!这个东西值钱了,谁买谁特么和古代ufo接触的牛x了,说不定是留下来做个见证,以后带着他飞离小地球,去长生不老。
我就这么想着,爷爷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脚,说:“你看着它傻乐个啥?收拾收拾回去了!”
说罢,花姐也过来拿起家伙事,爷爷用油纸把这土陶物件包好,放在车上。
我大吃一惊,说:“啊?这就走了?这么快?”
爷爷说:“恩!这次是快!老天也可怜我老头子了,上次找了4天才找到,这次居然第一天就找到了,呵呵!眼光还算好!物件保存也好!呵呵!”
我说:“爷爷,你是不是也想当年外星人造访了地球啊?”
爷爷眉头一邹,说:“什么外星人啊?”说罢上了车,我紧紧跟了上去。
我说:“就这个啊?你看和埃及的狮身人面像多像,而且比那个还栩栩如生,这值钱了,你想当年埃及人是不可能来到新疆的,这个居然不谋而合,还有你看这表情!”
爷爷不耐烦地说:“什么人面像没见过,这个是镇墓兽啊!震慑用的,就像人死了,起保护作用的!”
我呆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半天没合上,说:“爷爷,你刚才说什么兽?”
爷爷说:“镇~墓~兽!”
我第一次听,我听过镇墓牌,镇墓石,没听过还有镇墓兽一说,我说:“爷爷!给我说说这个!我学习学习!”
爷爷说:“这个东西在古坟里常见的很,古人说人死了,埋好会被阴曹地府的恶鬼吃了脑子肝脏什么的,所以埋个镇墓兽可以起到驱邪,这个东西大概在2000年前死了人就要埋个这个,很多就埋土里,挖坟的一不小心就挖破了,所以很多留不下来,这次这么完整的倒不多见,不过这个也就万把块钱吧,如果是双头的倒是值钱了,市面上双头的很少了,以前不知道,挖到过一个双头的,便宜卖给个250了,恩!”
我这算是学习了,真是啊,不懂害死人啊,要真拿这个去给别人说,不被笑掉大牙才怪,我打开油纸看着这镇墓兽,居然还真像极了狮身人面像,这么巧合啊,亏我还想什么ufo,还是要谨慎啊,我问爷爷:“爷爷,这中间的洞放什么的?”
爷爷说:“这个啊?人死了之后割卷头发,用绢布包好,塞在这洞里,一呢,让镇墓兽知道保护的谁,二呢,让死了的知道自己的镇墓兽在哪儿!”
我看了看说:“哦!靠头发心灵相通啊!”
爷爷不再说话,眯着眼睛打瞌睡,我暗自庆幸,刚才那个白痴的疑问没有叫打扫战场的花姐听到,我又想还好小舅他们没来,不然又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了。
我问:“爷爷!你说下面埋着什么人?应该不差吧!你看这镇墓兽多么严肃!”
爷爷说:“嘘!~你把宝贝放好,别摔着了,我睡会!别闹腾!再闹腾你坐前面陪小花晒太阳去!”
我一个激动了,马上说:“哦哦哦!好吧!花姐,麻烦停下车,爷爷想独自睡会,我做到前面不然会影响到爷爷!”
说罢紧张的看了看爷爷,他老人家依然闭着双眼打瞌睡,花姐开出一段距离,停下了车,我一个激动,飞快地推门下车,手舞足蹈地坐到了前排。
车继续开着,我看看花姐,她不理我,我说:“花姐,慢点开,不着急,累了就休息!”
花姐看我一眼,说:“不累!”
我回头大声喊:“爷爷!我给您倒杯水,刚才说了半天,渴了吧!”
爷爷说:“别吵吵,睡觉呢!”
我马上转过头,冲花姐调皮地伸伸舌头,说:“花姐,我给你倒水!”
接着发生了一件奇迹,不,是神迹,她居然对我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那么温柔,那么美丽,我感觉自己已经在融化的边缘,她轻轻地说:“不了!谢谢!”
我整个人当场石化在前排,个人估计发呆十秒以上,接着要不是那该死的保温杯里热水被车抖地烫了我一下,我估计我还在那石化,回过神的我,不知道该倒还是还该放下保温杯。这个情况我完全没有意料到,我坐在前排过了一个小时还在那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做了好几次梦,都梦见那雪白的牙齿,那迷人的微笑。这都是后话。
回来的路上,我们没有再去那老哈撒家,对我来说,一辈子不去最好,我想起被蹩子咬过的经历,想起爷爷那一指甲盖的血就会全身发麻。这个不能想,想想后背就痒痒了,我开始在座位上噌噌,不行!得找爷爷!我把头伸到后排,爷爷已经开始打着不小的呼噜,我不忍心打扰,干脆趴在前窗,手努力地往后背挠,就在这个时候,神迹再次爆发,花姐开始放慢了车的速度,到40码左右,她一把按住我的后背,我吓了一跳,说时迟那是快,花姐一把捞起我的衣服,看了看,又拉回原处,我不好意思地坐正,花姐淡淡地说:“没事!回去用酒精擦擦吧!”
说着从上衣口袋拿出2个创口贴,递给我,这不免让我热血沸腾的时候,又诚惶诚恐,我接过创口贴,轻轻说了句:“花姐!你真好!”
说完就警觉地回头看看爷爷,爷爷依然呼噜中,回头冲花姐嘿嘿一笑。
回去时,我们还了捷达车,还是没见到哈拉提伯伯本人,依然是那个维族姑娘接的我们,爷爷把油纸包着的镇墓兽也一起交到了维族姑娘手里,说:“问你爸爸喜欢不,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我们下次来的时候,我一起带走!”
到乌鲁木齐还是火车,只是这次因为座位紧张,爷爷的朋友买到两张卧铺票一张硬座,结果我成了那个倒霉的硬座选手,一直到了乌鲁木齐我都闷闷不乐,或许就是因为这几个小时来,我一直没看到花姐吧。这可真是错过了独处的机会,我记得一路上,想去看她,还没过硬卧通道就不让过了。有点气急败坏了,我无数次想着花姐,结果到下车了才算是见着面。
乌鲁木齐没有常驻,直接坐车回了小城。
到家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脱了个精光冲进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接着跳出浴室吼老爸,老爸看着我赤条条的样子,说:“你回来后咋成这样了?受刺激了?”
我说:“不是,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没被弄掉的蹩子,这一趟出去被这个东西咬了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