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操蛋的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很讽刺！

“没什么啊，就是觉得无聊，刚好看到老朋友在，就叫上楼叙叙旧。”

随意的像是喝水一样的语气，他将这话说出来恶心我，自己一丁点事情都没有，真是讽刺！

“我觉得用‘朋友’来定性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很适合，你看，你设计陷害我，睡了我老婆，还把我兄弟杀了，我们之间用‘仇人’来形容更合适。”

我声音淡淡的将这话说出来，但整个人心都在滴血似的疼，即使面上装作再漫不经心，但这随便一件事拿出来，都足以摧毁我的整个人生。

我为什么能撑下来，卞文斌淡然问着，我看着他那张还算不错的皮相，却是觉得它厚的不行，我想看到内在那个魔鬼丑陋的面孔，却是无可奈何。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能撑下来，就是为了有一天亲眼看着你被枪决吧。”

我说着，嘴角咧开，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塞进嘴里，酸涩，但是让我无比清醒。

声音在包间里自然是每个人都能听到，但是其他人却是不屑一顾的态度，没有打扰我和卞文斌说话的意思。

很奇怪，当我做好了被暴揍一顿，被嘲讽咒骂的准备时，面对我的却是平静的海面，即使是狂风吹过，海面依旧是波澜不惊。

让我很不适应，手机开着的录音获取不了任何有力的证据，更像是笑话似的。

“你怎么这么有自信？我的家世你不是都查清楚了，盲目自信，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又是这样教育的语气，要不是打不过这家伙，我真的很想一拳打在他虚伪的脸上，让他别装了，我嫌恶心。

但实际上，我看着他那伪善的面孔，听着他那虚伪的传教一样的语气，即使不舒服，也得谨防着他给我下套。

长腿交叠，搭在桌子上，酒水被踢翻，散落一地，我和他就像是被单独隔绝在另外一个空间里面一样，孙义苒那边压抑不住似的，叫声越来越大。

的确是想我所想的那样，她已经彻底沦落为卞文斌的玩物，听从其任何荒唐的指令。

可，我心情却是好不起来。

我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宋雨也被逼着干过这样的事情吗？

一股巨大的恶心感冲击着脑部神经，胃部十分配合的开始疯狂翻涌。

即使知道卞文斌是故意安排这样的一幕，我还是没撑住，脸上神情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嗯？”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似的，好奇的放下红酒杯，看向我。

“你是觉得那女的叫声难听嘛？老实说，我也有同感！”

“就小佟吧，前前后后这样搞了好几个女的了，就你家那个小雨也在里面，就是跟你闹掰之后，我觉得她做得不对，就叫过来让小佟好好惩罚她了。”

“但是她放不开你知道吧？就那女的很放荡，但是又爱装，觉得我们人多一点就放不开，还是他们两帮忙才让她放开声音喊了一晚上，就是之后声音越来越哑，跟乌鸦叫似的，我嫌晦气，才把她送回去了。”

“哎……现在这女的叫声也不给力……”

那恶魔的低语，不停在耳边响着，可那之后，我都像是失聪似的，再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眉飞色舞的像在向我炫耀着什么似的，可脑海里面那已经形成的恶心至极的画面就是抹不掉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是各种气味极其难闻的污垢，一瞬像是都活起来似的，开始往我身上其他地方扩散。

身体酥麻，没有知觉，我知道自己那好不容易被梁若灵驯化隐藏起来的残缺部分又被卞文斌这个魔鬼调动出来了，但是我控制不了，他这次比任何时候都要冲动，原因无他，那个致使它形成的万恶之源就在面前。

我辛苦将他压制这么长时间，他应该已经受够了，要是这次获得身体的使用权，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大闹上一番吧！

我看着那蔓延上来，逐渐脱离控制的狂暴意识，一瞬明白了今天这一切部署的意义。

卞文斌已经厌倦了对我主动出手，他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边恒一个疯子，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再也没人会相信我的供词，我会被媒体盯住，变成一个受人唾弃的神经病、暴力狂。

届时一直力保我的公司就会被魅力投以舆论的巨力，被碾压粉碎。

“你害怕吗？”

我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再问我，不是外界的声音，而是从我的身体里面发出来的，我的意识还在，但在外人看来，应该是一个盯着自己的手臂目光发直，额头上疯狂冒汗的形象。

肯定害怕啊，我一头钻进最恐惧的人一手设计的陷阱里面，等没办法挣脱的时候，才恍然醒悟自己掉进了陷阱中，能不害怕吗？

可现在没人来救我，在意识彻底失控之后，我就会如卞文斌所愿，变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神经病，自此，他所作的一切会彻底消失，没人会追究，而我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和我有关的所有人都会经历到人生中最恐怖的一段时间。

可……凭什么！

我下意识捏紧拳头，骨头咔咔作响，让我暂时找回一点点理智。

但那个在心底叫嚣的声音一直没消失。

“你甘心吗？”

“淦！”

“谁他妈会甘心就这样被一个渣滓玩弄的体无完肤！”

我朝着那声音怒吼回去，黑暗中却是没人回应我，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的意识像是要渐渐被吞噬似的。

我知道我该吃药了，每每一对上卞文斌我的神志就要失控上一段时间，也就是所谓精神病犯病，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事实的确是如此，我之前所诊断出来的病症，原本只是轻度，现在却是中度了。

我曾经在痊愈之后找心理医生彻底检查过。

当然，是悄悄的，没让梁若灵知道，结果不是很如人意，那之后，我就偷偷在家里面藏着药，只要觉得情绪波动很大，就会吃一次药，但是这段时间我懈怠了，自从梁若灵帮着我平复情绪之后，我就对自己的状态没有清晰认知了。

要说是前几天深夜，在家里我还记得吃完药再去医院，现在却是从家里面来也忘记了吃药，身上更没有带着。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太放松，太自满了。

我对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是自顾自的觉得，我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再畏惧卞文斌的理由，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谁会害怕自己的仇人呢？当然是只会有憎恶！

我也太过自满的将整件事当做是詹玉泽口中的那样——让我来仅仅是为了来搓搓卞文斌的锐气，让他们一家子知道自己想要对付的人其实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