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胡兴邦那边没着落,我心里实在是安心不下,要是再出一条人命,我可能真的没脸再去华子的坟前上香了。
“你先处理你那边的事情,后续进展记得随时发给我,我先问问总裁那边怎么看。”
发送消息过去,却是一直没得到回复,明明已经到了晚会开始的时间,明明按照来时路上发送消息时的时间推算,人早就应该到了才是!
我坐在角落里面冷汗直冒,明明整个大厅暖洋洋的,但我本身还是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寒意,就像是整个人调入冰窟,求救无果似的。
我要上去吗?
我要上去独自面对那个可怕的恶魔,以及他的一堆恶魔朋友吗?
我能接受比上次在学校办公室还要过分以及程度更严重的更恐怖事态发展吗?
说白了,要是上去了,之后发生的一切能在我的承受范围内吗?
一连串的质疑,是我自己面对卞文斌最深处的恐惧开发。
我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来这个酒会呢?不过是仗着还有詹玉泽的庇护,所以对于卞文斌的恐惧下降不少,但事实是,现在没了詹玉泽在场,我就像是乌龟一样瑟缩在角落里面,不敢面对任何人!
十分钟过去,我没能得到詹玉泽那边的消息回复,深吸一口气,看着已经开始的酒会,主体人那边已经在热场,人群大部分开始聚集过去,心里像是打鼓一样,定不下来。
索性心一沉,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但漫长的等待音像是一点一点瓦解了我最后的心理构筑的防线。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我像是魔怔似的愣了一下,随即连续拨打了三个电话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我看着整个热闹喧嚷的酒会大厅,整个人和霜打的茄子似的,焉巴的不行。
生活真的是一个混蛋!
来的时候,我抱着一定会挫败一下卞文斌和他家人的决心来,信心满满。
现在却是颓丧的坐在角落里,不战而败。
我不知道是我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是我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对方提前得知了我要过来的消息,所以直接将我的后路断掉吗?
很搞笑的是,这样做有必要吗?
詹玉泽那边情况不明,但肯定是被拖住了,我将情况往最糟糕的境地想,整个人充斥在极其失败的氛围中。
你不能得罪有钱人,尤其是有钱又记仇的有钱人。
否则就会像我现在这样,沦落为让别人消遣解闷的玩物。
“小张,我这边出了点事,现在开始需要我自己单独解决,今晚之后,要是我们能再见面,那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如实相告。”
将这条消息发送出去,我没等小张那边回复我,一边上楼,一边编辑好定时发送的消息,然后将手机静音,打开录音,放进口袋。
上楼,有等候多时的服务员一路引导者我走到走廊最尽头的包厢里。
说实话,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和宋雨做的那些事情,确定他的性取向,我其实觉得盛行在年轻职员中“病娇”以及“同性”之类的概念强加在卞文斌身上是合理的。
并且还会下意识觉得卞文斌的确是在某种扭曲的情况下对我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所以才会想这样花费极大的功夫来折腾我。
当然,这样的猜想,就算是我自己想起来也是一直起鸡皮疙瘩的。
进入包厢,倒是意外的挺安静,只是灯光昏暗,我勉强能看清楚里面大概是有七个人,最里面坐着的就是卞文斌,而孙义苒,正坐在最外面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的腿上,裙子被高高撩起露出白皙的大腿,听着压低的声音,像是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卞文斌本人就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似的,淡漠的摇晃着红酒杯,见我进来,眼中闪过危险的光亮,让我下意识一个激灵,吓得差点转身就抓住那刚要将门关起来的服务员。
但理智还是让我冷静下来,拳头捏紧,朝卞文斌走过去,包间中的其他人,和卞文斌年纪差不多,除去那正在活动的两人,还有两男两女正在打情骂俏。
我这个年纪进来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也能猜到都是些纨绔子弟,和卞文斌在一起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鸟,但是暗潮汹涌之上的宁静,总是让人惴惴不安。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离开,能上来真实意外惊喜啊!”
故作夸张的语气,整个包厢内,其他人就像是不存在似的,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丝毫不关心。
屏幕上有潮流音乐在播放,但是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包间里面有适当的噪音,让气氛处在一个平衡点。
一时间,要是不看人,我还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我跟华子他们一起出去唱歌的时候。
但是目光一转,面前还是那个将华子残忍杀害的人,面色瞬间阴沉下去。
我索性一屁股在卞文斌身边坐下,大咧咧的敲着二郎腿。
既然是想好了之后的一切,我也损失直接赴死来的,到不如在死前帅气上一把,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顿反抗不了的毒打嘛?
虽然也不是很想承认,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像是强装着轻松,来掩饰自己害怕的胆小鬼。
卞文斌很轻松就看清了我的想法,半米的距离,那目光却是骇人的看到我内心深处似的,嘴角淡淡一勾,整个人气质瞬间转换,那抹冷笑像是对我所有的心理准备不屑一顾似的。
“你想做什么,直说吧,我觉得这么长时间了,没必要在藏着掖着。”
我算是鱼死网破的心思,虽然我一点都猜不到卞文斌那边想干什么,但到了这个份上,再拐弯抹角真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卞文斌没玩够,就算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我也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卞文斌不可能对我出手,他也没蠢到这种地步,华子那边事发之后,不少丨警丨察已经在暗地里面盯上了他。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所在的地方再出一条人命,今晚酒会上的人就是证人,他无疑是在自寻死路,这样给自己挖坑的报复方式,明显不符合他的风格。
呵。
想到这儿,我对自己的想法汗颜。
我竟然是已经自诩到了解卞文斌风格的地步?
呼!
但对一个疯子了解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只觉得恶心,并且感到十分的不爽,以及咬牙切齿。
我其实并不担心卞文斌到最后会不会被法律制裁,相反,我十分确认那家伙会在未来被我亲手送进监狱。
可,他本身精神就不正常,法律上神经病杀人是不需要付出相应代价的,他不会获得死刑,而是在精神病院里面继续享受人生,
我像是都能预见在未来,即使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之后,依旧因为家里面的权势而过着很好的生活的他。
而彼时,我最好的朋友,含恨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