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好了，案子的事情还是由郝仁配合公『安』机关办理吧。李莺你情况又不了解，就不用管了。另外，眼瞅着还有两个月到年底，我们抓紧把工程的事儿商量商量，准备准备，主要是要把施工方定下来。”
李莺说：“我看咱们重新招标，省建筑集团还有金鹏，如果他们想做，就参与投标。选着谁是谁。”
郝仁点头同意：“这样也好，省得他们找来找去，就按着程序走，公开透明，这样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们私下问起来，就说因为二三期工程要求标准高，为了进一步保证提高后期工程质量和水平，大范围招标，优中选优。”
三叔说：“我看可以。我找人粗算了一下，后期工程是药厂建设的重点，其中包括一个生物研究中心，一个干细胞研究中心，一个癌症研究中心，两个大型生物制药车间，三个大规模中药注射液、粉针剂生产车间等，投资会大大超过预算，而且设计的项目都属于高精尖，这对工程质量提出很高的要求。所以应该大规模招标，选出最好的施工单位。另外，仁咋，案子的事情你只是从旁协助，药厂的事儿不要什么都不管了。你把手头的工作交给魏总打理，集中精力把这次工程规划和招标做好。嗯——工程这一块儿让谁具体负责呢？老李也不在了，还真没有太合适的人。“
郝仁说：“要不让老李回来吧？”
李莺不同意：“当初是他非要走的，现在又要他回来，好像我们没人了似的。”
三叔说：“工程的事儿必须找忠诚可靠的，能力倒在其次。这样的人现如今不好找。想来想去，还是老李比较合适。”
李莺沉着脸不再言语。
郝仁明白，这李莺一直想自己找人把工程的事儿担起来，三叔始终不同意。不是为别的，是不放心人的德行。这工程就像一块大肥肉，心眼少一歪就有可能贪腐。老李跟了多年，也考验了他多年，他的品行德操是禁得住各种诱惑的，尤其是在钱财美色方面。尽管老李在工程上犯了点错误，那也是老实人上了小人的当。对他，不能因噎废食，而是大胆启用。人心换人心，相信老李会感恩戴德，更加忠诚可靠。只是关于老李辞职的隐情，暂时还不能然三叔和李莺知道。三叔倒也没什么，找机会说清楚就行。主要是李莺，若让她知道，老李八成甭想回来了。
工程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药厂的事儿，郝仁基本不用再操心，至于中药研究的事儿，有专门的人员在研发，自己的项目可以先放放。当前主要两件事儿：破案和工程。其实在郝仁心里，这案子比什么都重要。工程的总体规划、招标、实施，三叔是一把手，自己参谋参谋，从旁协助即可，再说这方面的人才有的是，定好框架，明确方向，
健全组织机制，让他们放手干就是了。案子的事儿，自己还得上点心。心有不甘啊，非得搞个水落石出不可。
第二天下午，老李到药厂跟郝仁说，自己去市公『安』局找了专案组，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还说，办案人员让他在家好好呆着，那也不要去，随时听候传讯。
郝仁告诉他，在家踏实待着，等过些日子，有事情安排。郝仁没有告诉他回来负责工程的事。怕他现在心里有障碍，不想回来。等这阵子过去再说也不迟。
老李走后，沈察来电说，上午他亲自询问了老李，晚上想和郝仁聊聊。
地点约在一家不起眼的饭馆，两个人找了个小包间，简单要了点饭菜，边吃边聊。
郝仁问：“老李反映的情况怎么样？”
沈察狼吐虎咽吃得香甜，随口反问：“你怎么看？”
郝仁说：“我又不是警察，我能看出什么？”
沈察加一大块胡烧肉塞嘴里，含含糊糊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说说看。”
郝仁说：“老李提供的情况不像我预计的那么好，他只是隐瞒了陶紫懿和省建筑集团暗中合作的事儿，尸体的事儿，他压根就不知道。最多通过他提供的情况作为证据来指正陶紫懿。”
沈察吃得太猛，噎住了。忙端起水杯大口喝水，水又呛了一下，止不住一阵咳嗽。
郝仁用力敲打他的后背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几天没吃饭。”
沈察缓了缓说：“你这个案子把我折腾的几天吃不好睡不香。虽然找了几个点，可总感觉不怎么满意。这不老李反映的情况多少就让我有点失望。他的证据不足于指正陶紫懿，充其量说明省建筑集团和她的合作违反了你们之间的协议，属于商业范畴。而对于案子本身说明不了什么。因为缺乏哪怕一点与案子有关联的线索。对于陶紫懿，就算老李不提供这些情况。我们照样会询问陶紫懿。所以，问题的关键是找到与尸体有联系的情况。这样，我就可以有信心指正询问陶紫懿和省建筑公司相关负责人以及具体工作人员。否则，她们只是承认暗地合作，限于经济范围，一口咬定尸体的事儿和她们无关，你就拿她们没办法。”
郝仁问：“那你说下步该怎么办？要我怎么做？”
沈察擦擦嘴说：“你这样，你找哪个叫什么唐一一的朋友，她不是说事发的当天晚上，有个女的在她那儿说到关于尸体的事吗。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帮忙指认一个人？”
“谁？”
“陶紫懿。按她的描述，那个女和陶紫懿很像。不过让她放宽心，只是悄悄指认，不会让陶紫懿发现她。如果那个女的果真是陶紫懿，我们就可以绕开她和省建筑公司私下合作的事儿，直接从这儿下手找到突破口。”
“我试试吧，看人家愿不愿意。”
“别介呀。一定让她愿意。”
“在哪儿指认？”
“嗯——，这样，我先根据老李提供的情况明天传讯陶紫懿。但不兴师动众，就跟她说想了解一些情况，看看老李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的询问只限于此。即便她承认了老李所说。我也不会多问，就此打住。让她感觉，我们的怀疑对象只是老李。你呢，就让唐一一明天同一是时间假装到市局办事，然后趁机认一认陶紫懿。”
“好吧，我这就去。”|
郝仁和沈察分手直接找到唐一一，把意思说了，没想到唐一一很痛快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