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察说话了：“哎呀，刘妡，你观察的倒是挺仔细的，都看到人家心里去了。”

刘妡哼了一声：“你少来。别以为就你会观察人。我告诉你，有的时候，女人看女人更准。你想啊，一个家庭优越，漂亮能干，一切顺利，事业有成的女人，干嘛信基督啊。在她风光的背后肯定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沈察说：“郝仁，陶紫懿说的那三个不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越是这样说的人，恰恰是反着做事。”

郝仁点点头：“搁以前，我信。可是下海后不信了。在当下中国，你不拉关系走后门，紧跟政府，生意是做不好的，更别说做大了。开始我也信信旦旦，想想堂堂正正做企业。可现实教育了我，不和官员搞好关系，不行贿，不吃请，你寸步难行。我现在算是看清了。像万科地产，规模做到了世界第一，王石说他白手起家，靠倒腾玉米赚得了第一桶金，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万科绝不行贿。我信了，后来知道了，他的老丈人曾是广东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省顾问委员会主任，死后几乎在任离任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前往医院看望或通过各种形式表示沉痛哀悼并向其亲属表示慰问。这个级别的干部在中国多得数不过来，但能够在离世后享受如此高规格殡葬礼遇的可以说极其罕见。王石早年在深圳创业，前岳父大人是否有过点拨？外界也只是揣测不敢妄加评论。但在大大小小的公开场合，王石一直给人的印象是白手起家，艰苦奋斗，并且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王石在讲述自己赚第一桶金的时候，经常会提到他在深圳贩卖玉米的事，其中有个细节耐人寻味。王石发现中国北方的玉米要运到南方，都要从香港转运，这价格就上去了，如果直接可以从北方运到深圳，可以赚取不少差价。于是王石跑去广东海运局让他们开辟北方航线。但王手里没钱，他就让对方先发货，自己半年之后再结清。就这样，1983年4月到12月短短8个月，王石赚了300多万元。‘这就是我下海挖的第一桶金，干干净净。hong王石提起此事颇为自豪。我就在想，换做一个平民百姓，你让对方先发货试试？那个时候的三百万是什么概念，巨额数字。对方不给钱就敢发货，除非他疯了。不就是他王石有背景吗？没有他老丈人，上哪儿赚三百万去？还有柳传志，外人看也是一个白手起家、艰苦创业的动人励志故事。熟不知人家背靠的是中国科学院。还有他父亲柳谷书，先后在中国人民银行、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中国贸易促进委员会法律事务部等担任要职。1984年还创办了香港中国专利代理公司，成为中国开放以后最早放眼国际的先行者。没有他父亲的帮助，联想能起来？正应了一句歌词：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我现在敢说，中国的民营企业几乎没有一个没有原罪的。她陶紫懿说的那些话，我压根就不信。当初要揽我们药厂的工程，让亓副省长的秘书打招呼，却把这事儿推到姓钱的身上。姓钱的那有那本事？”

沈察对郝仁说：“这个女人我一旁观察半天，不愧是官宦人家出身，又在官场混过，表面客客气气，其实城府很深，而且控制欲和野心极强。就拿她下海这件事来说，不去大公司，反而跑到一家小民营企业。为什么？你想啊，到大公司，她想掌控左右局面可能吗？人家也不会同意。到小公司，她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背景关系，很快做起来，这样就有了充分的话语权。她把整个公司的前途和命运系在自己身上，公司敢不听她的？并且她的家庭出身，教育背景，还有个人的能力素质，使她一路顺畅。这就有可能养成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性格，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旦有人障碍了她，必定出手回击报复。当初你们没把药厂的工程给她做，莫说是十个亿的工程，就是几百万，以她的性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她要的是面子尊严，钱反倒在其次。”

郝仁一听，心中一悸：“照你的分析，这陶紫懿和我们不会善罢甘休了？”

沈察点点头：“八九不离十。别看她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她可能早就在等机会。你想啊，眼看你们药厂的二期工程就要动工了，为什么她稳坐钓鱼台无动于衷呢？你不觉得反常吗？按寻常，早开始找你们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恰恰在二期工程准备要开始的时候，你们药厂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据此可以推断，你们极有可能不再让省建筑集团参与了，而是要寻找新的建筑商。有亓副省长这层关系，加上当初事先应了下来，那你们也就有可能去找她陶紫懿。尽管你今天找她不是为了工程的事儿，但是事实是你一定会以做工程的理由找她。不管你心里愿不愿意，你只能这样做。这样，客观上就达到了她的目的。至于案子和她有没有直接关系，不敢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她一定知道。至于你朋友唐一一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虽然年龄相仿，手机彩铃也很像，但不能简单下结论。今天你也看出来了，她对我的出现其实很警惕，想套我的话。为了慎重起见，对于陶紫懿，我准备按兵不动。先从你们那个管工程的老李还有省建筑集团入手开始调查。这样一是从这儿先打开口子，二是转移她的视线，以免打草惊蛇。”

郝仁问：“那老李是你们直接找？还是我先探探风？”

沈察说：“你先找找看，完了通知我。”

到家门口，郝仁下车时，沈察又说：“你明天就去找老李，事不宜迟。省建筑公司那儿，等调查完老李，再找他们。”

回到家，泫苓正躺在在床上给孩子讲故事。

丈母娘见郝仁回来说：“苓苓说，昨天晚上孩子睡得很好，你还是陪她们娘俩睡吧。”

郝仁说：“妈。我今天晚上有东西要写，你还是和她们一块睡吧。”

泫苓不高兴了：“你整天忙啥？不是晚上不回来，就是钻进书房不出来。你来不来大卧室睡觉没什么。可孩子这两天害怕睡不着觉，你陪陪不行？”

郝仁只好从命。

看着孩子睡下，准备起身到书房去。

泫苓把他叫住：“你过来陪我一会儿。”

郝仁迟疑了一下，见泫苓撩开被子高高的，便钻了进去。

郝仁背靠在床头，泫苓紧紧偎在她的怀里，郝仁轻轻揽住泫苓。两个人温存片刻后，泫苓问：“今天在哪儿请的客？”

“阳山别苑。“

泫苓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郝仁：”那得多少钱啊？”

“我也是没办法，这不是事儿逼得吗，到现在我的肝还疼着呢。”

“

“案子有进展了吗？”

“正开始查着呢。”

“我看这事完了以后，你就回医院吧。”

“医院也不想回了。”

泫苓又一惊：“为什么”

郝仁长出口气：“烦了，想换换环境。”

“那你能做什么？”

“看看再说吧。等案子了解了，我就辞掉总经理的职务，在家好好歇歇。”

“你中医不干了？”

“不打算看了，你也知道我这性格，坐诊开方子尽是些便宜药，给医院创造不了效益。没到药厂的时候，我是忙着医院经营管理这块，连带着给患者瞧病。方子大小他们不在意。要是回了医院专看病，短时间行，可时间一长，肯定不行。不挣钱不能白给你开工资吧。”

“可你出了这点手艺，别的也不会啊。”

“怎么不会，我以前可是搞文字工作的，我可以写文章小说挣钱养家啊。”

泫苓切了一声：“想得倒美。那是什么好差事？不饿死就算不错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实在不行，咱们自己可以开一个中医门诊啊。你的技术又好。肯定能挣钱。省得和你三叔他们老掺和。你也不想，这么多年，你付出了多少，可你挣了多少钱。还是自干吧。”

“容我好好想想。”

这一夜，郝仁泫苓相拥在一起，睡得格外香甜。

“案子有进展了吗？”

“正开始查着呢。”

“我看这事儿完了以后，你就回医院吧。”

“医院也不想回了。”

泫苓又一惊：“为什么”

郝仁长出口气：“烦了，想换换环境。”

“那你能做什么？”

“看看再说吧。等案子一了结，我就辞掉总经理的职务，在家好好歇歇。”

“你中医不干了？”

“不打算看了，你也知道我这性格，坐诊开方子尽是些便宜药，给医院创造不了效益。没到药厂的时候，我是忙着医院经营管理这块，连带着给患者瞧病。方子大小他们不在意。要是回了医院专看病，短时间行，可时间一长，肯定不行。不挣钱不能白给你开工资吧。”

“可你除了这点手艺，别的也不会啊。”

“怎么不会？我以前可是搞文字工作的，我可以写文章小说挣钱养家啊。”

泫苓切了一声：“想得倒美。那是什么好差事？不饿死就算不错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实在不行，咱们自己可以开一个中医门诊啊。你的技术又好，肯定能挣钱。省得和你三叔他们老掺和。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你付出了多少？可你挣了多少钱？还是自干吧。”

“容我好好想想。”

这一夜，郝仁泫苓相拥在一起，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