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来到后勤科办公室,孙至融不在。便来到保卫室,见他正在和保安在一起。
郝仁把他叫到一边说:“孙哥,今天的事儿有点麻烦,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抓紧处理干净。”
孙至融说:“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郝仁思忖一下说:“我看这样,先从老头家着手。他大儿子我看不是善类,要不是他,他们家不会闹得那么凶。本来是老人自杀,可以好好商量嘛,犯得着这么闹吗?我看全是他挑腾的。”
孙至融狠狠说道:“就是。这小子忒他妈不是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直想找机会收拾他。你看那德行,每次来医院都想找个茬。以我的意见,他们家的病医院就不该给看。爱上哪看去上哪看去,我们看不了。早听我的,不就没这事了。对付这种人犯不着客气。你要是发话,我狠狠收拾这狗日的。”
郝仁问:“哎,他们家找的什么道上的,”
孙至融说:“老头家找的人我看了,都是些混混,没尿性。要不是忍者,我早就带人打跑他们了。”
郝仁又问:“那老太太家呢?”
孙至融想了想:“不太清楚。我下午在医院门口看到一辆路虎,后面还跟着几辆宝马。路虎上的人没下来,倒是宝马车了下来些人。不过他们没有闹腾,只是进医院在一边看,样子很阴,一看不是善茬。和我们对阵的是老头家找来的人。”
郝仁说:“你打听一下,看看他们是什么来头。”
孙至融拿起手机问了几个人,果然打听出来了。
老太太家找的人来很猛,是宸都城中村--刘庙支部书记,当地一霸。这几年城中村大力改造,此人利用征地拆迁迅速积累起巨额财富,还成立了什么集团公司,和宸都市各个政府口很铁,在道上那也是平趟。是宸都数得着的人物。
郝仁心里犯了难,这种人不好惹,孙哥也不见得对付得了,毕竟人单力薄,和这种人抗衡,得耍一把太极。其实这些个什么阿猫阿狗的,不就仗着国家放开搞活,利用空子发不义之财起来的,加上一些官员或是为了一味发展一方经济,袒护放任,或腐化堕落,与他们沆瀣一气,称兄道弟,才使这帮人横行霸道。郝仁从心里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人在江湖,有时还得按江湖规则办事。不愿意利用政府关系,给战友们找麻烦。若是让他们罢手,只一个电话的事儿。
想到这儿,郝仁说:“哎呀,老太太家比较麻烦,毕竟她的死多多少少和治疗有点瓜葛,他们家找的人来头也不小。我看这样,咱们今天晚上先把老头家的处理完,再想办法解决老太太家的。”
孙至融点头同意。
老头家的一部分在医院里住着,其余的回了家,老头的大儿子在单位值班。于是,郝仁和孙至融径直去了家具城。
一到家具城,见大门紧锁,旁边一间屋子亮着灯。
孙至融抬腿就是一脚:“里面有喘气的没有,赶紧滚出来。”接着又连踹几脚。
过了一会儿,只听里面有人骂道:“大黑天的,谁他吗踹门,不想活了。”
门一开,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保安,骂骂咧咧,一脸的横模样。
孙至融不容分说,上去一把掐住那小子的脖子,一下子按在门上,一较劲儿,把这家伙给提了起来。
然后阴沉的脸说:“刚才骂谁呢?”
保安被孙至融的大钳子手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看这架势,早被吓傻了,噎着嗓子颤抖着声音说:“没没没没骂谁。大哥,求求你快放手,我我这喘不上起来了。”
郝仁忙示意孙至融松手。
保安等孙至融一放手,靠门顺势滑下,蹲在地上,一只手捋着脖子大口喘着气,然后是一阵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反过劲来。
孙至融又一把把他提溜起来问:“你们科长在没?”
保安颤巍巍说:“在在在在。”
孙至融把他往前一搡:“前面带路。”
来到里面一间屋子,保安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轻声叫道:“科长,科长,你睡没?有人找。”
孙至融把他拽到一边,咣咣咣就是几下子。
只听里面有人骂道:“谁啊,都他妈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王小成,你他妈不好好在岗上呆着,抽你狗日的什么羊癫疯。”
边骂边打开门,只见他穿着裤衩背心,睡眼惺忪,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见是孙至融气势汹汹站在门口,再斜眼一看,后面站着郝仁,也是一脸的严肃。于是愣了一下。
还没等对方缓过神来,孙至融上去就是一拳捣在他的胸口窝上,只见这位科长噔噔噔几下子就潲进了屋子,紧接着身子一仰扑通倒在了床上。
孙至融大步冲了进去,上前把试图要站起的科长摁在了床上。
郝仁对那个保安说:“回你的屋去,老老实实呆着,不要乱动,我们和你们科长商量点事情。”
看着郝仁面无表情的神色,胆战心惊地连忙点点头,麻溜离开了。
郝仁进屋随手把门关上,然后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示意孙至融松开手,然后平静地说:“老张,这么晚打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