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陈瑞不想解释,索性傲娇的回一句,快速的躲回办公室。
陆展听到陈瑞的话,瞬间放心好多,扭头干活去了。但是楚天竹,面对陈瑞如此确定的话,却没了之前的崇拜!
“陈瑞应该是在计划什么!”
这是秦队昨天亲口说的话,还说孙思锐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他设计好的云云。愣是把陈瑞描述成城府极深的人!
真的是这样?
家里难得安静,陈瑞坐在书桌前,看到丝丝发来的孩子图片。
胖嘟嘟的,很可爱!头发有些发黄,眉眼细长,乖巧的看着镜头,像极了马六月!
要尽快跟孙爷谈判,最起码在他死之前!
门口响起开锁的声音,是陆材回来了!
“今儿没加班?”陆材看起来很疲惫,西装外套被他随意的仍在沙发上,随后拿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似乎是要将自己的怒气全部都压制下去。
“你回来的倒是挺快的!”陈瑞吃惊。
“快?我到哪儿也没受到过这种委屈!真实邪了门了!金陵自己内乱,牵扯上我这个无辜的人,居然还理所当然的扣押我!”陆材气的要死,在沙发上来回滚动!
“谁把你保出来的?”
“还能有谁,我上司呗!要不说上司都爱骂人,刚刚把我骂得狗血喷头。陈瑞,咱这视频也拿到手了,什么时候动手!再等,黄花菜都黄了!”陆材眼巴巴的看着他。
“给陆展打电话了吗?他挺担心你的!”
“当然!果然是亲弟弟!都这么大人,电话里都要哭了都!”
陈瑞轻轻叹口气,“明天!”
“什么?”
“明天,我们就去找孙爷!”
“好!终于等到这一天!”陆材斗志昂扬,“只要把孙爷这个缺口打开,金陵这个体系就会被撼动,到时候利益系统一旦消失,再趁机派人打压……”
陆材想着自已说不定靠着这个能直接入职管理层面,省的自己刀尖舔血天天忙里忙外不讨好!
陆材正想的很美的时候,发现陈瑞在想什么入神!面色放松,双目无神。不像是在思考,难道说是在回忆?
“你想什么呢?”陆材开口,却没见陈瑞回应。
陈瑞索性没有追问,就这么看着他!苍白瘦弱,却有着常人难以匹及的能力和智慧。陆材很喜欢这种历经困苦重生的人,总觉得这种人身上的生命力,让人沉迷!
拿到视频已经有几天,但是陈瑞却迟迟没有动手!他在犹豫,原因就是孙思锐!
“你想什么呢?”陆材问第二遍。
“没什么。”
“其实,我们可以让孙爷当污点证人,送他到首都去,这样”
“不行!”陈瑞没有听完就打断陆材,“非生即死!绝无二话。”
“但是你真的把孙爷逼死了,孙思锐怎么办?”
陈瑞抬头看着他,不知为何,竟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愉快?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陈瑞起身进了浴室。
陆材躺在沙发上,拿起手机。
不过这个手机并不是之前与陈瑞一起买的那个,而是厚重的如同诺基亚。上面有个小小的显示屏幕。
在上面,马乞灵的周边全是尸体,而本该在医院的受害者母亲,却拿着刀站在他面前!
马乞灵似乎很被动,他死命的摇动着身体,却无可奈科!
直到女人半哭半笑,活生生的将他的胸剖开……
陈瑞接到马乞灵被挖心的消息,是凌晨两点,小弟亲自打的电话。
他们在距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找到了昏厥的孩子母亲和死透的马乞灵。随后在陈瑞的指示下火速报警,并且交代他如何与警方周旋。
凌晨三点,金陵丨警丨察局长呲牙咧嘴的从床上爬起来,一直忙到大清早。
周二早上十点,有渔民将录像交给丨警丨察!
从视频中能看出来,马乞灵周围的人在孩子母亲出现前的三十分钟,纷纷晕倒。而他本人动作艰难,但是意识相当清醒。
不过这个只是船上的摄像头,画质模糊,但是足以判定孩子母亲杀人罪行成立。
只是就在就在前一天,医生对她的诊断是受到刺激后的精神障碍。
这个结果让人心碎的同时也让人心声侥幸!
根据醒来的几个保镖供述,他们不过是听马爷的命令,半路拦截车辆,将马乞灵带到码头。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晕倒,甚至他们自己也都说不清楚。
马乞灵的死,再次轰动新闻媒体圈。
加上那位渔民在把视频交给丨警丨察的同时,也卖给某家媒体,舆论更是如同飓风一般席卷金陵。
但是案子有头有尾,是个闭环。
丨警丨察现在除了能够查为什么那群人会莫名晕厥之外,什么都查不了。
被害人,凶手,物证、人证、原因,都在!甚至说完美!
刘队、石队、秦生还被锁在办公室接受审查,听到事情三人都惊呆了,好半天没说话!
直到有人来将他们放走。
等到秦生赶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关上办公室的门窗,质问陈瑞。
“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陈瑞面露疑惑,“我能做的就是想法让马乞灵自己供诉犯罪缘由,然后把他送到你们手上。”
“当真?”
“秦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陈瑞放下手里的书。
“老子对你偏见大了!”秦生瘫坐在沙发上,听到陈瑞说自己是清白的,心里的火总算是清了许多。
“去,给我接杯水。”
面对秦生的吆五喝六,陈瑞起身去接水。
陆材今天没来,今儿就要跟孙爷面对面,说自己心情紧张,要做点准备工作。
三队的停尸间,马爷穿着松垮的睡衣,脚上只剩下一只拖鞋。泪流满脸的同时,几乎无法正常的走路。平日里总是狠戾的人,在面对儿子的死亡,什么颜面都顾不得!
他颤颤巍巍的接近尸体,在看到自己宝贝儿子满脸的扭曲乌青,甚至眼睛都闭不上之后,他紧跟着也倒下去。
马六月照常在公司开会,听到马爷晕倒送往医院后,紧跟着到医院。
是老年人常见的脑梗,问题不大,就是暂时没办法起身,需要人照顾。
高级病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机工作的声音。马六月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泪水滑落,却面无表情。
十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屋内开着中央空调,马六月起身打开窗户,冷空气扑面而来。
楼下的树叶变得金黄,似乎在宣告热闹季节的结束,而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终于在这个季节,落幕。
“是你?”马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阴冷且带着威严,即便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是我。”马六月擦掉眼泪,扭头看着他,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温柔和委屈求全。
马爷没有说话,他脆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起再次的情绪激动。
他老了!
“爸,我会将乞灵的尸体接回来。”
马爷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不停,沁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