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当时除了你们，可有别的人与他联系？”
“我想想。”马六月站起来，随手扯过浴巾遮住诱人的酮体，“没有。他一直做的很好，但是乞灵的为人你也知道，唐是这么重要的人才都能被他气走。”
“我现在发觉，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都是他引起的。”
“唐是？”
“对。”
马六月没有说话，陈瑞现在身处复杂的关系网，她接触的信息相当少，几乎不能理解陈瑞现在的猜测。
“那视频现在怎么办？”
“你看了吗？”陈瑞路过小卖部，难得买杯可乐。
“还没有，我……”马六月欲言又止。她不敢看，开头前十秒，都能看到陈瑞痛苦的神色，如果真的看下去，怕是她会心痛不已。
“你自己留一份，剩下的交给豆子，自然会转到我手里。”
“好！”马六月趴在床上乖巧的点头，无意间看到巨大落地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色好美。”
陈瑞站在冷清的马路边，十月份的夜晚有淡淡凉意，他抬头看着天空，圆月，无云。
“是很美！”
说完这句话，两人不约而同笑起来。轻松且没有压力的偷闲时刻，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哪怕是通过电话，俩人都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第二天清晨，陆材是在头痛中醒来，身边放着一杯白水。他毫不犹豫的喝下去，然后把自己蜷缩成皮皮虾。
“你的酒量这么差，为什么还要喝？”陈瑞的声音传来。
陆材起身，看到陈瑞光着后背让护士在换药。
约有十五厘米长的伤口犹如蜈蚣般蔓延在陈瑞后背。陆材打个冷颤，回忆悄悄回到昨天被陈瑞护住的瞬间，“你不会是为了救我？”
“是。”陈瑞点点头，“我们是拍档，互利互惠，你要是半路出事，我们的计划就结束了。”
“陈瑞……”陆材突然捧着脸娇羞起来，“我要以身相许。”
“那下次出事你挡在我前面。”陈瑞冷冷的说。
换药的护士哪怕是带着口罩，都挡不住她的八卦和笑意。
“我还得去上班。”陈瑞昨天的衣服已经没法穿，“你回家给我拿衣帽间里面的蓝色西装，内衬随便拿件纯白色的就行。”
“要不我去附近给你买一套？”
“不。”
“现在七点，超市一般八点开门，我这就去，顺便给你带点早饭。”
“我说了我不穿”陈瑞说话没有陆材跑的快。
于是在十点之前，陈瑞穿着爸爸装进了警局，惊呆吃瓜群众。
尤其是小玲，顶着黑眼圈看到陈瑞从男神变成大叔，满脸黑线！
“陈瑞，你这是改变风格了是？”秦生一口咖啡直接喷出来。
陈瑞举起自己输液的手，然后指着陆材，再指着自己的衣服，“一言难尽！”
“懂了，不用解释！”秦生笑的大声。
陈瑞刚进队长办公室，会议室的门就开了。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出来，还在讨论关于宋庄案件的疑点。
孙思锐无精打采的出来，看到陈瑞直接推门而入，“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怎么在这儿？你穿秦生的衣服干嘛？”
这回轮到秦生笑不出来了。
“我没事，昨天临时有事，手机也坏了。”
孙思锐非常认真的看了几遍，随后摇头进屋，“你肯定出事了。陆材呢？”
“确实跟他有关系！”陈瑞点点头。
“我特么就说这老头子不是好人！”孙思锐看着在外面粘着陆展的某人，恨不得这就出去给他来个教育。
“这身衣服就是他买的，衬衫三十，裤子五十九。”
“……确实难看。”
安抚完义愤填膺又担心不已的孙思锐，陈瑞这才指挥秦生给自己接杯咖啡缓解下心理疲劳。
“明天就要开庭，这可咋整啊？”秦生直接坐在陈瑞的桌子上，依旧把东西搞得乱糟糟。
周三，早上十点开庭。
几乎所有金陵的丨警丨察都在关注这个案子，更别提刘队和石队的人马。
刑侦一队的办公室，大家都在屏息凝神等消息。
约莫下午四点多，消息传来。
马乞灵无罪，当庭释放！
办公室里大约寂静五秒，随后传来秦生砸东西和谩骂！
失望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当这一刻来临，几乎没有人能挡得住其中的愤怒和不解。
电视里放着马乞灵西装革履跟公众道歉，还说自己没管理好下属，一定会给孩子父母进行补偿！
“放屁！”孙思锐恨恨的说，“这种人渣就该死刑！”
办公室里没人搭理他的愤怒，坏人的漏网让他们当初成为丨警丨察的誓言再次沦为笑柄。大家该干嘛干嘛，好像在丨警丨察局干的时间越久，这种事情的容忍度就越高。
陈瑞在秦生办公室里看着他发疯，摔了固话撕碎文件，像个年迈的老人气喘吁吁。
“差不多得了！”陈瑞坐在位子上，实在是看不下，“这个结果你难过不该早就预想到？”
“可气死我了！”秦生有点头晕，坐在沙发上喘息。
“你只是生气难过，刘队估计想辞职的心都有了！”
“对了，我得给他打个电话。”秦生拿着手机急匆匆的出去。
陆材无缝对接，探出脑袋进来。
“那天晚上你怎么没说服马乞灵认罪？”
“听你这口气像是在埋怨我？”
“多好的机会！”陆材原地打转，“你看，我把人给你制住，我又喝晕了。你这个时候威胁也好，动情也好，你怎么能放过他呢？”
陈瑞无语的看着他，“你怎么不动手？”
“我倒是想，我又不知道他的弱点？我除了拿枪指着他，我还能干啥？”
“说的很有道理。”
“不知道第二次诉讼能不能顺利提上去。”
“应该不能。”陈瑞摇头。
“拜托你有点信心行不行？”
“我信心十足也不能。”
陆材算是彻底被他打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直到秦生唉声叹气的走进来。
“刘队怎么样？”陈瑞很关心，毕竟刘队是个难得的好丨警丨察。
“准备二次诉讼，已经申请执法机关限制姓马的人身自由。”
陈瑞没说什么。
医院的病房里，唐是身上已经拆掉不少纱布，唯独剩下眼睛那一块。医生说失明是肯定的，可以帮忙申请视网膜的援助，但是等待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唐非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点头应允。
“师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嗯。”
“师父说想来看看你。”
“唐老爷子还是别来了。”陈瑞站在门边，手里还拎着水果，“不然会心疼的。”
“你来了。”唐非自觉抱歉，声音也低许多。
“唐非，我们谈谈？”陈瑞发出邀约。
“谈什么？”唐是语气大声，轻蔑和不满全在里面。
“大约半个小时，护士会照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