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从这事儿出了之后,你那么担心?”
“火马上就要烧到金陵,自然担心。”孙万合上笔记本电脑,“最近爸妈比较忙,你自己悠着点,不要出去惹事。”
“知道知道。老三不在就开始嘟囔我。”
“……”孙万没说话。
孙图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挠着头说:“要是想他就给接回来呗。”
“你听不到爷爷是怎么说的吗?”
“切,老三又不是质子,再况且黑曼巴不是没对他下手嘛!倒是我们知道之后,一直没去接回家,显得很奇怪。爷爷到底在想什么!”
孙万摇了摇头,其实爷爷的想法他也搞不清楚,但是爷爷的做法倒是跟他想的一样。
正在二人相对无言的时候,孙万的手机收到短信,“咖啡店。”
孙图看着巨大浴缸里那几条看起来很有食欲的鱼,招呼来管家点名要吃,结果被管家一顿好言相劝。
索求无果,孙图回头找人,却发现孙万早就离开。
“干嘛去了,也不说一声。”
孙万急匆匆的出门赶到咖啡厅,陈瑞正在品尝着咖啡,一脸惬意,身旁还跟着两个男人。秦生自然不必说,孙万多少也是见过。不过旁人……
“好久不见,坐。”陈瑞指了指对面,也就是陆材的身旁。
“陈先生今天怎么来了?”
“当然是有事儿,你们孙家如何对我你也不是不知情。”陈瑞话里有话,孙万只是扬了扬眉毛。
服务员送来咖啡,顺便递上几块方糖。
“白先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陈瑞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知道是你让那个人混进去的。”陆材直接了当,“所以我们今天找你来是谈条件。”
孙万的脸色立刻变黑,神情阴森。
“孙先生不用这么介怀,我们肯定不会让这件事情散布,只是要麻烦您件事儿。说不定,您也正在想着做!”陈瑞说着拿出玉玦。
“这是……玉?”孙万拿在手里,触手升温,价值不菲。
“正是,而且这不是普通的玉。老街的古董铺子,老板给的。”
老街孙万是知道的,这古董铺子他也只是有所耳闻。据说这里向来是黑道势力谈判的场所,若是谁的能力能担得起黑道领头,这老板便会送上玉玦一枚。等到归还之日,老板便会叫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共举杯。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对孙万来说,原本只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并为当真!
“一块玉而已。”孙万喝口咖啡,不以为意。
陈瑞沉迷在咖啡的香气中无法自拔,直到旁边冷着脸的秦生碰了碰他,“确实,不过老板说了,在等孙思锐交回。”
“什么?”孙万直接起身,“老三?”
“这么吃惊?你应该早就想到才对。现在马家手忙脚乱,这个时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孙先生要平白错过去?”陈瑞放下咖啡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孙万一时哑口无言。
“还是说,你觉得孙思锐配不上这块玉?”
“你为什么非得把他推到地下?”
“我自有我的打算。”陈瑞说着又喝了口咖啡,“现在是孙家出手的最好机会,用孙思锐的名义。”
孙万脸上全是不可置信,随后逐渐变得冷漠,“你总得告诉我原因。”
“原因之前告诉过你。你现在可以选择做,或者我们公开你与杀人犯的关系。按照这个势头,孙家必定会受到影响,怕是之前你们做的努力……”陈瑞伸手要回玉,神色淡然的看着孙万精彩万分的脸色变化。
“你威胁我!”
“废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陆材在旁边插腔。
“孙先生,现在的情形怕是你没有选择。”陈瑞给陆材一个闭嘴的眼神。
孙万沉默很长时间,秦生故作凶悍的表情也有些拿捏不住,从来没觉得一个表情也挺费劲。陆材只觉得咖啡很苦,皱着脸点蛋糕,陈瑞没来及拦。
在这种小区,一块蛋糕一百八,陆材点了两块。
孙万放下玉玦,转身离开。
“他啥意思?”秦生怒视着孙万直到他消失在视野,“累死,我的脸啊啊!”壮实的大汉捂着脸扭捏的模样,真是没法看。
“答应了,现在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不答应。”陈瑞继续品尝咖啡。
陆材在旁边只顾吃着蛋糕,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要不是因为自己在家实在是没什么事儿,也不会跟着出来。
凌晨的时候,陈瑞就将整件事情告诉秦生。
“陈瑞,你这样不就是思锐推进去了吗?”秦生也跟着二人在黑道进出过,每次陈瑞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都觉得分外不解。
“唐是还在医院,我得去看看。”陈瑞没有回答秦生的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孙思锐对他来说,即是武器又是救命恩人!曾经犹豫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
顺手买了几包咖啡豆,三人还算是心情愉悦的离开。
三人坐上出租车,到了一队……旁边的医院。
“你说上次我伤的小伙子在这儿?”陆材挠了挠头,“那你带我来做什么?认凶了是?”
陈瑞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他是孙家的人,我有事儿要问他。”
医院有专门接收嫌疑犯的地方,像是李立这种因为聚众斗殴进医院的人,本应直接送进看守所,但是因为伤势实在是太重了!
三人进了闹哄哄的医院前厅,进入住院部后面只有三层的楼房。
“奇怪。”秦生看着静谧的走廊,挠了挠头。
陈瑞也觉得安静的不像话,加快速度朝着李立的房间走去。房间号是楚天竹发来的,理应不会出错,但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甚至连个医生护士的身影都没瞧见。
“分开找。”陈瑞说完火速爬上三楼,秦生和陆材也分别朝着二楼和一楼出发。
墙皮是简易的粉刷,加上前几天雷阵雨的原因,现在又不少新脱落的墙皮无人打扫。每个楼层都没有人,三人已经紧张到冒汗。
秦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楼上楼下叫嚷,“有天台,有天台。”
陈瑞在三楼立刻找到上去的楼梯口,是个需要攀爬的简易钢架,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和纱布的碎屑。陈瑞立刻攀爬进入天台,闷哼声随之传来。
在天台的边角,李立已经接近极限。他被人死死的勒住脖颈,手还插在绳索与喉结之间,意图挣扎。脸上青筋暴起,眼角充血,嘴里的口水不停滴落。
见到有人上来,行凶者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陈瑞动作利落,捡起地上碎裂的砖块,摆好姿势,瞄准扔出。行凶者应声倒地!
陆材爬上来,看到眼前这种景象一时间脏话四起。
“秦队,叫医生过来!”陈瑞朝着下面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