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办公室之后,邵依玲马上就把值班的副总经理王博朝叫了过来,不管会不会发生突发状况,她都是必须要部署生产中心这边的人做好必要的防备工作的:“王副总经理,我觉得今晚的情形有些不对劲啊。”
从派系上讲王博朝应该算是赵公复的人,是赵公复把他提拔起来的,因为有赵公复的撑腰,在生产中心这边他并不是很拿邵依玲这个代总经理当回事的。他看着邵依玲疑惑的说:“邵总经理,外面的情形还可以吧,我看那些静坐的人情绪很平静啊?”
“就是太平静了我才觉得不对劲,静坐的这群人毕竟死了两个亲人,通常来说他们的情绪该很愤慨才对的。但一个白天都过去了,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现场的情形倒有点像守灵了,不应该是这样子的。王副总经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的。你赶紧去给我安排,让值班的人提高警惕,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邵依玲在说到守灵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束涛所说的状况最大的可能是什么了,通常发生了像刘小光刘小辉被杀这种命案,尸体往往是受害人一方最大的依仗,他们可以那尸体向加害这一方提出更多有利的条件的。
今天这种情况最异常的就是受害人一直都没拿尸体要挟正式,但还有什么比把两个受害人的尸体弄到现场来更能刺激现场人群的情绪的吗?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十点之后,这些静坐的人群如果想把动静闹大的话,肯定会想办法把被杀的刘小光、刘小辉的尸体运到现场来的。
王博朝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看着邵依玲说:“邵总经理,您是不是神经太紧绷了一些啊,没事的,我做下面员工工作很多年了,有经验的,您别看外面聚集那么多人,那都是些怂人,聚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给彼此壮胆的。我觉得没必要搞得那么兴师动众的。”
邵依玲是读过那一本分析群体行为最著名的经典《乌合之众》的,单个的个体是一种性格,个体聚集在一起就会形成一种新的性格——群体性格,不能因为个体性格懦弱,就认定群体性格也是懦弱的。
有些时候一些在群体性格中表现的像是暴徒的人,平常时候个体性格却是很温和的。群体的性格会受很多因素的影响,是很难掌控的,即使邵依玲现在跟束涛已经有了某种默契,知道束涛不会让她为难的,但是她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再是,邵依玲实际上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一下这个一直不拿她当回事的王博朝了,因此看着王博朝一副轻松的样子,就怒斥道:“到底你是总经理还是我是总经理啊?我让你去安排你就去安排,真出了事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王博朝嘀咕了一声:“真是的,给根鸡毛就当令箭,就是会折腾人。”
邵依玲清楚的听到了王博朝嘀咕了些什么,不由得就火了,心说我平常跟你们这些家伙客客气气的,真拿我当小绵羊了啊?她伸手狠狠一拍桌子:“王博朝,你太过分了,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安排是吧?那我自己来做安排,回头我会把你这种不服从上级的行为向赵总汇报的,我倒要看看赵总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王博朝被邵依玲一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邵依玲怒形于色的样子,心里不免就有些胆虚,赶忙说道:“邵总经理您别发火,我马上就去安排就是了。”
看着王博朝灰溜溜离开的背影,邵依玲暗自觉得好笑,这家伙真是欺软拍硬的贱骨头,不给几分颜色看,他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的。
王博朝离开了之后,邵依玲就把电话打给了赵公复,既然束涛已经把谜底泄露给她了,她倒不妨利用这个早一步知道消息的先机,给赵公复下一个套。
赵公复等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邵依玲明显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吆五喝六的嘈杂的声音,看情形赵公复正在酒桌上跟人喝得正欢呢。赵公复显然对邵依玲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感到十分的不高兴:“邵总经理,这都九点多了,你打电话给我干吗?”
邵依玲心中暗自冷笑,赵公复真是不知死啊,海川刚出了两桩人命案,生产中心被牵涉到了里面,受害人家属这边还没安抚好呢,生产中心门前还有人在静坐,他居然还有心情去跟人喝酒?这件事情如果传到集团总部那边,他恐怕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总,是这样子的,生产中心这边这帮静坐的人群有点不对劲,我觉得今天晚上可能有事会发生,我以前从来都没处理过这种情况,担心如果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会压不住阵的,所以就赶紧跟您介绍了,您看能不能来现场坐镇啊?”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赵公复并不是什么职场新兵,也清楚真的有什么大状况发生的时候,他这个主管绝对是第一责任人的,如果他处理不当,一定会为此担上必要的责任的,因此邵依玲这么说,他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了吗,邵总经理?”
邵依玲也就是做了个扣让赵公复去钻,并不是真的想要提醒他,就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就是静坐的人群太平静了,这有点反常,我有一种女人的直觉,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些什么的……”
“行了行了,真是莫名其妙,平静有什么不对啊?平静说明那帮家伙心虚,不敢寻衅滋事,还扯什么女人的直觉,神神叨叨的,这哪像一个管理者应该有的表现啊,行了,别再小题大做了。”
赵公复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转向坐在他左手边的刘玉和摇了摇头说:“这女人做事就是不行,一点小事就紧张兮兮的,不说自己神经质,还跟我鬼扯什么直觉,狗屁直觉啊。”
刘玉和笑了:“邵总经理做这种事情是不行,但做那种爱做的事情肯定很让男人很受用的,她真是千娇百媚,我见犹怜,如果有机会能够把她压在身底下好好爽上那么一爽,让我给她多少钱我都愿意的。”
这时酒桌上一个帮闲叫了起来:“刘董啊,你这就有点僭越,你这是把赵总放到什么地方去了,就算是要爽也是要让我们赵总先爽个够,然后才会轮到你的。”
“对对对,”刘玉和淫笑着说,“你看我这猪脑子,见色忘义,光想着邵总经理的千娇百媚了,就忘了要让赵总先上才对的。”
赵公复虽然喝的晕乎乎的,但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你们这些家伙啊,一个个都是一副**上脑的样子。邵依玲岂是你我这些人能够消受得了的?我跟你们说,你们别拿她瞎开玩笑啊,这个女人后台很硬的。”
刘玉和看了赵公复一眼:“赵总,您说她的后台是那个在天都的傅华吧,前段时间有传言说傅华跟邵依玲有一腿,也不知道真假?”
“傅华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因为那件事情是由胡俊森的人传出来,据说胡俊森的人还抓到了证据,不过这件事情后来有人出面摆平了,”赵公复说,“我要说的是这女人背后可不仅仅是傅华,在天都那边也是有着很深厚的背景的,这背景强到可以联系到集团总部冯总那里去的,所以我们在酒桌上拿她开开玩笑可以,别的就不要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