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在外面听到响声,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就走了过来。看到掉在地上的遥控器,就有点不悦的说:“看新闻你就看新闻吧,摔遥控器干什么啊。老孟啊,不是我说你啊,你已经退下来了,就安心的颐养天年好了,别再去想方达集团的事情了。”
孟副董事长叹了口气说:“不行的,我静不下这个心来。我这个年纪还不到退下来的时候,本来上面是答应我去闲职部门再上一格的。都是吕纪这混蛋闹得,把我给搞了个病休,他也没得好,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出了东海。只是便宜了冯玉清这个娘们了。”
妻子说:“行了,你管他便宜谁了呢?反正没你什么事情的。”
孟副董事长说:“怎么叫没我什么事情啊?我孟某人在方达集团经营这么多年,门生故旧遍方达,方达集团的事情怎么会少得了我呢?”
妻子冷笑了一声,说:“好了,老孟,你就别吹大气了。什么门生故旧遍方达,你病休这段时间,我们家基本上都门可罗雀了,你那些遍方达门生故旧都哪去了?”
孟副董事长语塞了,方达集团很多人都知道他病休的真正原因,这段时间为了避嫌,基本上很少有人来登门拜访他了,就连电话都很少有人打来,方达集团管理层似乎已经忘了他这个曾经的三巨头之一了。孟副董事长心中不觉黯然,这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孟副董事长对此当然是不甘心的,心中也骂了不少世态炎凉,不过形势比人强,他已经不在副董事长的位置上了,手中没有了权利,就没有了再在方达集团呼风唤雨的本钱了。
现在连他的妻子都敢讥讽他了,孟副董事长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要认清现实,否则就只能老是这么郁闷的过下半辈子了。
第二天上午,孟副董事长吃过早餐之后,正坐在客厅了发呆。电话居然久违的响了起来,孟副董事长愣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是有人打电话过来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快走两步就到了电话机旁,伸手就想抓起电话。但是手在半空停顿了一下,他不想给你很着急接电话的印象。他稍微停顿了一会,感觉不再显得那么急促了,这才拿起了电话。
孟副董事长压抑住了激动的心情,淡淡地说:“你好,哪位?”
对方笑了笑说:“您好孟副董事长,我是集团总部办公室的小刘啊,集团总部冯董要去您家看望您,请您做好准备。”
孟副董事长愣怔了一下,他还有点搞不清状况,他也没把集团总部办公室这个姓刘的人跟自己熟悉的人对上号,就纳闷地说:“集团总部冯董,你开玩笑的吧,集团总部哪有姓冯的总啊?”
对方笑了笑说:“孟副董事长,我没弄错,您可能还不知道,冯玉清昨天出任了方达集团董事长。”
孟副董事长这才记起来昨天东海新闻中报道过冯玉清来担任董事长的,都是病休给他闹得,居然他就忘了这个茬了。孟副董事长赶忙掩饰的笑了笑说:“你看我这记性,昨晚东海新闻报道过这件事情的,这一转眼我就给忘了。”
姓刘的就跟孟副董事长讲了冯玉清要过来的时间,让孟副董事长做好接待的准备工作,就挂了电话。孟副董事长赶忙就把妻子喊来了,要妻子赶紧带着保姆把家好好收拾一下,集团总部冯总要来看望他,别让家里乱七八糟丢他的脸。
妻子愣了一下,有点不相信的说:“老孟啊,你没有搞错吗?冯玉清真的要来啊?”
孟副董事长说:“当然是要来啦,集团总部办公室通知的嘛。”
妻子纳闷地说:“集团总部办公室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孟副董事长笑了一下,说:“集团总部办公室的姓刘的工作人员打电话来通知的。
好死不死的妻子刚才忙于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电话响过,她就怀疑孟副董事长这是产生幻觉了,苦笑了一下,说:“老孟啊,你就安分一点吧,你现在已经不是方达集团的董事长了,你已经退下来了,不要再去想职场上的那些事情了好不好?”
孟副董事长这才发现原来妻子以为他是在撒谎,不由得就有点火了,说:“什么意思啊,你以为我撒谎啊?刚才是我亲自跟集团总部办公室的人通的电话,你赶紧给我去准备吧。”
妻子这才带着保姆开始忙活,很快就把家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了。孟副董事长在一旁不停地看时间,生怕妻子还没收拾完冯玉清就到了。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通知他的冯玉清要来的时间到了。孟副董事长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口。走到了一半,孟副董事长停了下来,他开始犹豫是否要先去迎候在门口。
如果在门口等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谄媚了。可是如果不在门口迎候,冯玉清会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这位曾经的方达三巨头之一的孟副董事长为了这个问题,站在那里足足想了三分钟,心情始终是患得患失的,觉得这两种做法中的任何一种做法都不是那么合适的。
最终孟副董事长觉得还是自重身份比较好,如果他再不去自重,越发会被冯玉清看不起的。
孟副董事长就退了回去,重新在沙发那里坐了下来,他要在冯玉清到来的时候再站起来迎接。孟副董事长不愧是职场的老将,这个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琢磨为什么冯玉清会上任伊始,什么事情都不做,马上就来拜访他。这个女人所为何来啊?想来冯玉清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要借重他的。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他就没必要非要低三下四对待冯玉清了。
几分钟之后,冯玉清到了,孟副董事长这才站起来迎了上去,笑着跟冯玉清握了握手,说:“欢迎冯总到我家来做客,您这一来,我家真是蓬荜生辉啊。”
冯玉清笑着跟孟副董事长的手握在了一起,说:“孟副董事长不要这么客气了,您是东海的前辈,对方达集团的发展贡献极大,我是专门来向您求取真经的,还希望您不吝赐教啊。”
孟副董事长听冯玉清这么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他感受到了冯玉清对他的尊重。孟副董事长说:“冯总啊,我已经老了,身体又不好,跟不上形势了,恐怕不能指教您什么的。”
冯玉清笑了笑说:“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人是越老经验越丰富的。”
两人就这么寒暄了几句,冯玉清就被孟副董事长请到了沙发那里坐了下来。孟副董事长笑了笑说:“冯总,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您,但您的形象跟冯老是有几分神似,看到您我就想起了冯老,这让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冯玉清笑了笑说:“您曾经见过我父亲?”
孟副董事长笑了笑说:“是的,有一次在董事局开员工大会的时候,冯老参加了我们方达集团的分组讨论,当时我有幸跟冯老交流过。冯老看问题尖锐、眼光独到,当时就让我有高山仰止之感啊。”
孟副董事长这话说得很是巧妙,他虽然讲的是他与冯玉清父亲的一段往事,但实际上目标却是冯玉清,他通过回忆跟冯老的交往,一下子就拉近了他与冯玉清之间的距离。实际上当年冯老确实是参加过方达集团的分组讨论,但是却并没有怎么搭理孟副董事长的。孟副董事长的资历那个时候还很浅,在冯老的面前还轮不到他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