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副董事长笑了一下,说:“我忘了方达集团下属化纤集团搞合营的时候,邓总您还没来方达集团呢,是这么回事……”
孟副董事长就讲了吕纪主持方达集团化纤集团合营出问题的事情,然后说:“这件事情我一直帮吕纪压着呢,惹火了我,我把这件事情也捅出去,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邓子峰看了看孟副董事长,说:“老孟啊,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件事情并不像你说的那么严重的呢。合营这种事情没有一定之规的,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呢,只要个人没有从中谋取私利,就算是改错了,也无需承担什么责任的。所以你想用这件事情拿捏吕纪,恐怕是根本就没可能的。”
“不会吧,我跟吕纪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好像还很在乎的,”孟副董事长有点不太相信的说。
随即他明白了,一拍脑门说:“我知道了,这家伙是为了麻痹我啊,妈的,这家伙可真有够狡猾。”
邓子峰笑了一下说:“他狡不狡猾,我们都不适合拿这种事情去攻击吕纪的。我们跟吕纪不同,吕纪手中掌控着监督部门呢,他抓卢丁山和王双河合规合法,我们呢,根本就没有正当的渠道去对付吕纪。如果绕过正常渠道往董事局高层递材料,会被认为不守职场的规矩。这样子也有打烂仗的意味,只会让董事局高层认为方达集团职场都烂掉了,对你我来说并无什么帮助的。”
孟副董事长看了看邓子峰,说:“那怎么办,就这么任由吕纪继续折腾我们两个?”
邓子峰摇了摇头说:“吕纪所做的事情应该是速战速决的才可以,现在虽然董事局高层插手,吕纪却并没有取得大的突破,我想他应该很难继续下去了。”
孟副董事长说:“你是说他会收手的?不太可能吧?”
邓子峰笑了笑说:“他自己当然不会收手的,不过如果董事局高层让他收手,他就不得不收手了。”
孟副董事长看了看邓子峰,说:“邓总,你肯定这一次董事局高层急招吕纪进天都是为了让他收手的?”
邓子峰笑了笑说:“这个我还无法确定,这是我刚才才想到的。我的理由很简单,方达集团是业绩贡献巨大的地方,董事局高层一定不会眼看着方达集团可能会混乱而不加干涉的。”
孟副董事长笑了,说:“如果是这样子的,那吕纪这一次一定会被董事局高层批评的。”
邓子峰说:“那又怎么样呢?老孟啊,你先别急着高兴,就算是董事局高层这一次批了吕纪,恐怕也不会改变你和我目前的困局的。”
说到这里邓子峰更是悲哀的想道,现在事情越闹越大,恐怕他的董事长之梦已经是无实现的可能了。这一次大好的机会错过去了,下次再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就很难说了。
邓子峰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会激怒吕纪采取这些过激的行为,他就应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的,结果却闹到现在无法收场的地步,真是悔之晚矣。
这顿饭孟副董事长吃的也是没滋味的,他并没有从邓子峰那里得到什么让他宽心的东西。他的事情是比邓子峰严重很多的,因此跟邓子峰一起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他看上去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邓子峰就跟孟副董事长握手告别,然后上了车离开了。孟副董事长也坐上车回家,车子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奔驰,孟副董事长望向车窗外,不过他对窗外不停闪过的景物却是视而不见的,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要如何从眼前的困境中解脱出来。
很快就到了孟副董事长的家门口,司机停下车后,就给孟副董事长看了车门,结果孟副董事长的手包,就要送孟副董事长回家。
孟副董事长住的地方门前有三层不高的小台阶。孟副董事长早就走惯了这台阶了,信步就迈上台阶,两下就上到了台阶的最上层。
就在此时,孟副董事长感觉门前的灯光突然一暗,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直扑他面门而来,一个女声喊着:“还我命来。”
风吹动了黑影的头发,恍惚中孟副董事长看到了黑影的脸,正是那张曾经出现在他的噩梦中的女人的脸。对,就是那个叫做褚音的女人。因为时间过去很久了,孟副董事长基本上已经淡忘掉她了,没想到在这个心事重重的夜晚,这个女人又出现了。
孟副董事长心中大骇,啊的大叫了一声,身子就往后仰倒,后脑勺就重重的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周围一片雪白,鼻子里闻到了浓浓的来苏水味,身上插着输液的针头,孟副董事长就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医院里了,家属和司机都围在病床前,用关切的眼光看着他。
孟副董事长看到了司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一把抓住了他,说:“你看到那女人没有?”
“什么女人啊,”司机惊诧地说,“孟副董事长,我没看到任何的女人,我只是陪你走到了门前,您就啊的一声大叫,然后就摔倒了。”
“不对,是有个女人扑向我我才往后摔倒的,就是那个,那个……”说到这里,孟副董事长忽然想到他跟褚音的事情是不能对任何人说的,那个了半天,说了一句我怎么想不起来是谁了呢?
孟副董事长的妻子紧张地问道:“老孟啊,你是不是记不住什么东西了,医生说你严重的脑震荡症状,可能会导致失忆。”
孟副董事长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脑门疼得要死。”
孟副董事长的妻子说:“你说的女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孟副董事长说:“我在家门口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女人扑向我,我这才往后仰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