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军苦笑着说:“顾明丽说我来一趟香港不容易,列了长长一大张的购物名单让我去给她买,我估计我今天是没有时间能够休息了。”
孙守义笑了起来,说:“你这也是活该,谁叫你鬼迷心窍非要去招惹这个女人呢?”
何飞军苦笑着说:“是啊,我是有点活该。诶,总经理,您不去购物吗?趁着这次来香港,您可以给您的夫人买点礼物什么的。”
孙守义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一来我没逛商场这种瘾,二来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
实际上知道孙守义要来香港,刘丽华是想要他买几件东西回去的,但是孙守义很坚定的拒绝了,他担心如果在经贸团面前买了给刘丽华的礼物,这些礼物日后如果出现在刘丽华的身上,那会暴露他跟刘丽华之间的不正当关系的。
现在的多心人比比皆是,没问题还会捕风捉影的给你编造出故事来的,孙守义显然是不会这么傻去帮刘丽华买什么礼物的。因此虽然刘丽华的脸看上去很臭,但是孙守义还是毫不容情的加以拒绝了。
于是海川生产中心经贸代表团的人分头行动,各自在香港这个购物天堂去购买带给家人的礼物。就连傅华也没有闲着,他采购了几样儿童玩具,准备带给傅瑾傅昭的。给赵凯买了一个名牌钱包,给郑莉买了一个施华诺世奇的水晶摆件,给赵婷买……
孙守义是唯一呆在酒店没有出去的人,他想好好休息一下,缓解一下因为压力过大而带来的精神上的疲惫。
不过忙惯了的人闲下来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孙守义躺在床上想睡会儿觉也睡不着,想看电视吧,香港的电视节目与大陆这边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他翻了半天台,也没找到自己想看的节目,只好关掉了事。
本来想偷闲缓解一下情绪的,却变成了活受罪。
正在百无聊聊之际,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束涛的,孙守义便接通了,以玩笑的口吻笑着说:“束董啊,你就不能让我清闲一下,我都跑到香港来了,你的电话还能追过来。”
束涛却并没有迎合孙守义玩笑的意思,他的语气很严肃,说:“不好意思啊,总经理,我也不想打搅您的,只是突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需要跟您说一下。”
孙守义的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能让束涛把电话达到香港来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小状况,束涛的语气有这么严肃,恐怕又是什么事情危及到了束涛和他了。他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说:“什么小状况啊?”
束涛说:“是这样的总经理,我刚听说海川生产中心土地分管部门的一个副经理被约束了,他可能把我给牵涉进去。”
孙守义愣了一下,说:“把你给牵涉进去?因为什么啊?”
束涛说:“因为氮肥厂地块的事情,这个副经理所在的处是一个很关键的部门,为了能让城邑集团顺利中标,我礼节性的送了他十万块。”
这氮肥厂地块竞标的结果刚出来,怎么马上束涛就出问题了,这也太精准了吧?通常这种非法送钱非法收受钱财的事情做的时候都很隐秘,根本就不会有第三方在场的,那个副经理应该不会自己举报自己的,而束涛做事向来谨慎,也不会跟人泄露这些事情,那会是谁举报的呢?难道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束涛,找人安排盯束涛的梢吗?又或者束涛的亲信中有人被收买了?
孙守义说:“束董,你才中标几天啊,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人举报了啊?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束涛说:“倒也不是,我做事向来很谨慎的,我这边不会出现什么可以举报谁的证据的。目前我能查到的他被约束的原因,是因为另外一个地块他收了竞标者的钱,那家公司最终却没中标,那家公司嫌他拿钱却不办事,就把他给举报了。”
不是束涛的公司自己出的事,孙守义多少松了口气,他是很担心束涛这边有人背叛的,他跟束涛之间有着不少的私下往来,他可不想被公诸于众。他说:“既然是别家公司的事情,那你又在担心什么啊?”
束涛说:“我担心的是这个副经理会主动把我送钱的事情给招供出来,那样子的话,可能就会牵涉到这一次氮肥厂地块的招标。一些有心人估计会以这件事情为理由,想要推翻这一次招标的结果,或者借此攻击总经理和金总也难说。”
孙守义迟疑了一下,束涛说的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在氮肥厂地块招标这件事情上,他和金达是对曲志霞打压过的,曲志霞对此事很不满意的。如果谁会借束涛非法送钱这件事情做文章,曲志霞的可能性最大。
曲志霞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得到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和金达的。这可要早做准备,避免到时候应对起来被动。
不过孙守义并不想让束涛知道他也在担心,他并不想让束涛乱了阵脚,他必须先把束涛的心安定下来,想了想说:“束董啊,我觉得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竞标结果又不是那位副经理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他只是能够影响到一些罢了。所以就算是有人想借此否定竞标的结果也是不可能的。而至于有人会借此攻击我和金总,这更不用担心啦,试问我们在这一次竞标过程中可曾做过什么违规的行为吗?束董,有吗?”
孙守义这么说是在跟束涛表明了两方面的态度,一是他是告诉束涛生产中心这一边不会改变这一次氮肥厂地块中标的结果的,那位副经理被约束,不代表整个招标过程都违法,也就无法全盘否定中标的结果;而是他和金达在这一次招标工程中,可能是有些倾向,但是倾向并不代表违规,他们也没做什么具体的违规行为,如果某些人想要借此事攻击他们,那肯定会是劳而无功。
孙守义既然表态说不会改变竞标的结果,这等于是给束涛吃了个定心丸,束涛跟孙守义说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想试探一下孙守义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他可不想费尽心思才弄到手的氮肥厂地块马上又失去了。
束涛笑了一下,说:“那倒是没有,您和金总都是清廉讲原则的管理者,哪会有什么违规行为啊。”
孙守义笑笑说:“那就行了,既然我和金总都没有违规行为,他们就是想攻击我们也必然会失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生产中心里面这边了。倒是你要担心一下自己了,你被那位副经理咬出来的话,下面的事情可能就会比较麻烦的。”
束涛笑了笑说:“这总经理倒无须替我担心了,我经营城邑集团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啊?早就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些事情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心中还有数的。而且说到底相关部门也不一定能定的了我的罪的,那张卡也不是我亲自给他的。”
束涛这是反过来给孙守义定心丸吃了,他知道孙守义一定会担心他会在监督部门调查中说些什么的。孙守义虽然跟他之间从来没有什么金钱上的往来,但是不代表他跟孙守义之间就没有利益上的交换。就说这一次的氮肥厂地块竞标,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孙守义在答谢他在总经理选举过程中帮忙拉票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