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义说的这一点倒是事实,他回绝束涛也并不仅仅是因为金达可能对此不满。而主要是与刚发生不久的红艳后酒吧大火有关。虽然对红艳后酒吧大火事件的处理意见已经下来了,相关的赔偿生产中心财务也先行垫付了,但是一下子死掉了这么多人,伤痛的不仅仅是死者家属,海川市民和员工心中的那种悲愤情绪也并没有完全平复。
这种悲愤的还在海川市弥漫,有不少的市民去红艳后酒吧那里摆放鲜花悼念死者,网上也有人为这次事件当中死亡的市民们建起了灵堂。看来要想让市民们淡忘这件事情,还是需要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的。
很多市民把这件事情跟生产中心经理的堕落联系了起来,网上现在对海川生产中心经理骂声一片。这段时间海川生产中心里面的大大小小经理做什么都是谨小慎微的,生怕一个不检点落到了市民眼中,会让自己成为红艳后酒吧大火事件民众悲愤情绪的宣泄口,被市民们群起而攻之的。
孙守义就更不能不检点了,他现在正处于代理总经理转正的关键期。本来就有市民说他能逃过这一次的责任事故的担责,是东海集团总部互相包庇的结果,对他已经是有着很大的不满了,如果再出点什么状况,那他这个代理总经理基本可就没希望能转正了。
束涛当然也明白这情形,不过有些话不跟孙守义见面是不太好说的,特别是他想要办的这件事情更是最好能跟孙守义见上面才行的。
束涛说:“可是总经理,这件事情不见面说起来是有些别扭的。”
孙守义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束涛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听话味却不像是好事,便说:“束董啊,我们之间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别扭的,如果你感觉确实别扭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嘛。”
束涛苦笑了一下,说:“不是啊,总经理,不是我感觉跟您说这件事情别扭,而是要找你办事的这个人可能会让您别扭的。”
孙守义是很聪明的一个人,马上就猜到束涛是说谁了,他笑了一下,说:“束董啊,你不会是在替孟森找我办事吧?”
束涛说:“总经理真是高明,一猜就中。您能不能先别生气,听我说明一下孟森为什么要求您。”
孙守义笑了笑说:“束董啊,你别紧张,我没那么小气的,我们当初也不是有过一段直接对立的时期吗?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束涛笑笑说:“我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的,是这样子的,这一次红艳后酒吧大火,不但将红艳后就把烧毁了,也烧的海川市的娱乐行业深受巨创。总经理,我这么说不夸张吧?”
孙守义笑了笑说:“可能是间接造成了这样子的后果,但是话却不能这么说。生产中心实施这么严格的管控措施,实在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在这个时间点上再出现什么事故,我和金总的职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红艳后酒吧大火之后,火灾损失实在是太大了,社会影响更是十分的恶劣,生产中心的相关部门难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于是就加强了对下属分公司里面娱乐行业的管控,这个管控的内容不仅仅是消防方面,还牵涉到其他所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方面。
于是海川生产中心相关娱乐产业只要稍稍被发现一点问题,相关部门就二话不说,马上要求停业整顿,很多从事娱乐休闲行业的商家都被强制停业了。同时在公司和市里各部门这么高压的整顿之下,敢于出来玩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就算是没被停业的娱乐休闲商家也是门可罗雀,营业收入剧减。束涛说的海川的娱乐行业深受巨创,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束涛笑笑说:“您说的这一点我能理解,这个时候生产中心需要严格一点才能向公众交代的。不过有些事情也不能太过了吧?”
孙守义说:“怎么了,是不是孟森的公司也受到了牵连,相关部门做得有些过火了?”
束涛说:“是啊,现在孟森公司旗下的那些娱乐场所,都严格按照相关的规定进行了整改,但是相关部门还是不肯让他们过关。”
孙守义对孟森是信不过的,他笑了笑说:“束董啊,你这话没有水分吧?孟森确实是按照相关的规定严格的进行了整改了?不会是他想糊弄相关部门,却不能糊弄的过去吧?”
束涛笑了,说:“这总经理您可能就想错了。您要知道,海川市没有人不知道孟森过往跟您之间的矛盾的,您现在是海川生产中心的总经理,哪一个你们公司的下属部门和市里的部门敢放松对孟森的要求啊?孟森自己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他就力求把事情做好,不要给相关部门整他的机会,因此他绝对不敢糊弄相关部门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我先纠正你一下,首先我目前是代总经理,还不是总经理。其次市里相关部门应该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而对孟森的公司另眼相待的,我也从来没要求他们这么做的。”
束涛笑了起来,说:“总经理,我知道您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不会特别要求相关部门对孟森苛刻的。但是总有一些自以为是想看你眼色行事的人存在,他们也无需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就是不放行孟森的公司就可以了。”
孙守义说:“不会吧?应该没这种情形的啊。”
束涛说:“如果真的没这种情形的话,孟森也不会找到我跟您告饶的。他那种人横蛮惯了,不是没招了,又怎么会向您低头呢?总经理,他让我跟您说,他当初招惹您是他自不量力,他愿意给您端茶认错,希望您大人大量,能放他一马。所以才让我出面来安排这个饭局的。”
孟森肯低头服软,孙守义心里是很高兴的,他来海川之后,一直跟孟森斗法,期间也算是互有输赢,但是孟森一直不肯向他低头,这一次孟森迫于形势不得不低头认错,这让孙守义觉得他跟孟森这一场的博弈他总算是赢了下来。
孙守义笑了笑说:“别别,孟森端茶认错我可受不起,也谈不上什么放不放他一马的问题。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物。”
束涛愣了一下,他觉得孙守义这么说似乎是不想放过孟森,就说道,总经理,我倒不是说您还需要怕孟森什么的,但是孟森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加上这件事情他算是占理的,而且他是一个很有活动能力的人,我担心您如果老是这么卡他,会被他坏了您的大事的。所以谨慎一点的话,您还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孙守义笑了,说:“束董啊,你别这么紧张,我并不是说我会卡着他不放的。这件事情我会跟公丨安丨部门了解一下,如果孟森的公司确实达标了,我想他们会放行的。这可以了吧?至于饭局吗,推掉吧。”
束涛没想到孙守义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孟森,他笑着说:“可以了,总经理,您不愧是做大事的人,不说别的,就您这度量,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好了束董,你就别拍我的马屁了,当初你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骂我呢。”
束涛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了一下,说:“我那时不是糊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