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以后谈工作时,请别开玩笑!”方旖彤的俏脸冷落冰霜。
胡艳有种当众挨耳光之感,满是雀斑的脸上火辣辣的。
“行,这事就到这!”方旖彤冷声道,“胡经理,你先回去,我和周阳谈点事!”
“啊,好……好的!”胡艳一脸苦逼的站起身来,出门而去。
总经理方旖彤和周阳谈事,却把她支开,这对于胡艳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胡艳出门后,边往前走,边想:“方总怎么会对姓周的如此看重,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昨天,胡艳亲自来找方旖彤,以周阳无辜缺席为由,想将他开了。
方总态度很明确——不同意,三言两语就把她打发走了。
“姓周的如果真和方总有一腿,那老娘岂不是歇菜了!”胡艳心中暗道。
没有人比胡艳更清楚,她是如何当上销售经理的。
周阳如果是方旖彤的人,她将其安插过去,绝不是只为当一个业务员,极有可能是冲着她的经理职位来的。
想到这儿后,胡艳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心慌意乱不已。
下楼梯时,胡艳一不留神撞了人。
“唉哟,谁他妈走路不长眼睛,撞死老……”男人见是胡艳,连忙改口道,“胡经理,怎么是你,误会!”
“钱经理,你这出口成脏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胡艳冷声道。
钱成梁,晴阳药业生产部经理,三十五、六岁,长相粗犷,性格豪爽,喜说脏话。
别看钱成梁在其他人面前很张扬,但在胡艳面前,他可不敢。
胡艳的丈夫在药监局,哥哥在公丨安丨.局,都是实权派。
两年前,胡艳初到晴阳药业任职时,钱成梁经常刁难她,后被她哥哥狠狠收拾了一顿。
从那之后,钱成梁遇到胡艳基本都绕道走。
钱成梁没想到撞他的人是胡艳,说去的话收不回来,脸上露出几分惶恐之色,生怕胡经理收拾他。
“胡经理,抱歉,我真不知是你,否则绝不会乱说。”钱成梁满脸堆笑的赔不是。
胡艳知道钱成梁是无心之举,并不想和他多作计较。
“钱经理,你这么着急忙慌去哪儿?”胡艳看似随意的问。
钱成梁见胡艳无意和他计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总找我有事,十有七八又得挨训斥了!”钱成梁一脸苦逼的说。
生产部和销售部是药业公司两个最为重要的部门,方旖彤自从走马上任后,一直紧盯生产部不放,钱成梁苦不堪言。
“钱经理,你无论制药技术,还是威望在生产部都是独一份的。”胡艳故作疑惑道,“方总还能为难你不成?”
作为老资格的生产部经理,钱成梁养成了眼高于顶的个性,鸿瑞药业时,他甚至不把总经理放在眼里。
“胡经理,你有所不知,方总对成产部的要求非常严,紧抓住一些细枝末节不放。”钱成梁一脸郁闷道,“你也知道我的工作风格是粗放式的,只要药的质量不出问题,其他的无所谓。”
胡艳看着钱成梁一脸苦逼的表情,心中暗道:“看来他没少挨方总收拾,否则,怎么如此郁闷呢?”
“对了,钱经理,你们的新药菲洛天平研制的怎么样了?”胡艳出声问。
鸿瑞制药规模不大,但正在与云州大学医学院联合研制一种抗高血压的新药菲洛天平,不但疗效好,而且副作用少,一旦投入临床,前景非常乐观。
由于没有专门的科研部门,菲洛天平的研制仍由生产部负责。
胡艳早就想向钱成梁打听消息,今日巧遇他,自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胡艳的背景非同一般,钱成梁曾在她手底下吃过亏,巴不得和她搞好关系呢!
“菲洛天平的研制速度比之前快多了,但方总还嫌慢。”钱成梁一脸郁闷道,“为了这事,她没少给我念紧箍咒,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会遇上这么个娘们!”
钱成梁出口成脏的习惯由来已久,在胡艳面前虽竭力克制,但还是免不了蹦出一、两句来。
胡艳并未和钱成梁计较,毕竟他骂的是方旖彤,而不是她胡艳。
“哦,新药的研制需要一个相当长的周期。”胡艳一脸疑惑道,“方总是大学教授,不可能不知道这情况啊!”
“谁说她不知道的?”钱成梁一脸郁闷道,“裕坤药业也在研制与菲洛天平同类的药,方总得知消息后,就坐不住了!”
“原来如此,难怪!”胡艳生以为然道。
裕坤药业是云州制药行业的龙头老大,晴阳药业与之相比,就是个弟弟。
方旖彤得知裕坤药业有意研制与菲洛天平同类的药物,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裕坤药业无论名气、财力、关系,全方位碾压晴阳药业。
如果再失去先机,晴阳药业根本无法与之竞争。
任何一种新型药物的研制都少不了资金投入,鸿瑞药业前提投入了近千万资金用于菲洛天平的研制,颇有几分孤注一掷之意。
赵鸿瑞将鸿瑞药业赠与孟晴时,本想将菲洛天平的研制剥离出来的,但遭到了孟晴坚决抵制,最终只得作罢!
如果没有菲洛天平,鸿瑞药业只剩一个空架子,孟晴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得知裕坤药业研制菲洛天平同类药时,方旖彤的压力很大。
裕坤药业优势显而易见,一旦被他抢了先,对于晴阳药业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在此情况下,方旖彤亲手狠抓生产部,导致钱成梁等人苦不堪言。
“钱经理,改天我们聚一聚,犒劳一下你!”胡艳不动声色道。
周阳和总经理方旖彤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胡艳生出强烈的危机意识,这才向钱成梁抛橄榄枝的。
钱成梁对于胡艳的背景再清楚不过了,听到这话后,满脸堆笑的连声叫好。
“行,我刚从方总那儿过来,你过去吧,别让她等急了!”胡艳看似随意的说。
“胡经理再见,改天详聊!”钱成梁满脸巴结的说。
看着钱成梁快步上楼的身影,胡艳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方总,你和姓周的之间最好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否则,可就要露馅了!”
胡艳对钱成梁说的话看似随意,实则另藏玄机。
我刚从方总那儿过来,你过去吧,别让她等急了!这是胡艳的原话,她不但告诉钱成梁,方旖彤的办公室没人,还催他快点。
钱成梁本就是莽撞之人,听到这话后,立即直奔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方旖彤如果和周阳之间有什么见不得的人,难逃钱成梁的眼睛。
胡艳的业务能力非常渣,但玩阴谋诡计却很有一套,不动声色给钱成梁、方旖彤挖了一个坑。
方旖彤和周阳对面而坐,分析晴阳药业的局势,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方总,您能百分百确定裕坤药业也在研制菲洛天平?”周阳一脸疑惑的问。
晴阳药业和裕坤药业同在云州,虽同行是冤家,但如裕坤这般公开与同行对着干的情况并不多见。
方旖彤黛眉轻蹙,轻点了两下头,出声道:“他们的药虽换了个名字,但药物功效以及市场定位,和我们的菲洛天平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