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轻点一下头，心中暗道：“我不但知道这事，而且还是策划者和实施者。”

这话周阳只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当牛锦东的面说出来。

“阳子，你上次不是在红月亮舞厅里捉住方霞和前任院长乱搞吗？”牛锦东压低声音道。“我前两天回家听说，她又和新院长搞上了！”

纪长宁和方霞有一腿在周阳的意料之中，否则，姓纪的不会特意请他吃饭，解释这事。

方霞和潘明辉搞在一起时，可能因不懂世事上当受骗，但和纪长宁在一起，绝对是她主动的。

纪长宁刚上任，心思并不在男女之事上，何况和他之间有协议，绝不可能去纠缠方霞的。

想到自己竟为这样的女人苦守数年，周阳有种抬手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牛锦东见周阳脸色不对，沉声说：“阳子，来，喝酒，改天回方家裕时，我替你收拾这女人。”

“不用，锦东！”周阳冷声道，“我绝不会放过她的！”

潘明辉被周阳搞的身败名裂，龟缩在天仁药业里不敢见人。

至于方霞，周阳暂时没空收拾她，暂且先让她快活一段时日。

“锦东，别光说我！”周阳出声道，“我出来前，听你妈说，你交女朋友了，还是个大学生！”

当时，得知这一消息，周阳为好兄弟很是高兴了一阵。

牛锦东脸上露出几分讪讪之色，腼腆一笑：“阳子，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都不知她算不算我女朋友！”

周阳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男女朋友本就是两人之间的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女朋友，这唱的是哪一出？”

尽管心中很疑惑，但周阳并未立即追问，而是举杯邀牛锦东喝酒。

对于两个男人而言，没什么比酒更能拉近感情的。

牛锦东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将酒杯放在桌上。

“来，撸串！”周阳拿了一根羊肉串递给牛锦东。

牛锦东边吃烤串，边将他和纪璇相识、交往的过程说了出来。

一次，纪璇和同学在云州天下大酒店吃饭，吃完后，被一个富家公子纠缠，牛锦东出面帮她解了围，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起来。

牛锦东经常约纪璇吃饭或是电影，她只是偶尔答应，大多数拒绝。

这一情况让牛锦东心中很没底，不知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阳抬眼看向牛锦东，眉头紧紧蹙成了川字。

“锦东，你没向她表白？”周阳出声问。

牛锦东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意，低声说：“我想过表白，但每次一开口，便被她转移了话题，一直没机会。样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周阳听完牛锦东的话后，心中暗想：“这女孩不简单，这是将锦东当成备胎了！”

“锦东，这和是否用无关！”周阳沉声道，“我觉得这事说清楚比较好，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没必要整天像猜谜语似的，这感觉最折磨人了！”

牛锦东深以为然的点头道：“阳子，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两天抽空找机会和他说清楚。”

“没错！”周阳伸手在牛锦东的肩膀上轻拍一下，出声道，“这事早点说清楚早好，别像我似的，浪费时间不说，还弄的身心俱疲！”

方霞给周阳造成了很大打击，否则，他也不会跟着只有两面之缘的孟晴只身来到云州。

“行，我这两天就和她说！”牛锦东信誓旦旦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牛锦东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纪璇”二字。

“喂，纪璇，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牛锦东满脸关切的问。

周阳见状，头脑中突然出现了“舔狗”一词。

尽管牛锦东是周阳的铁哥们，但眼前的现实充分证明他是一只名副其实的舔狗。

女孩不知在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牛锦东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纪璇，我这两天手头也不方便，要不……”

牛锦东刚说到这儿，耳边便传来了嘟嘟忙音，对方已挂断了电话。

“锦东，怎么回事？”周阳出声问。

“纪璇请同学去酒吧玩，手头钱不够，想和我借点钱！”牛锦东一脸苦逼道，“我说手头不太方便，他一生气，就挂了电话。”

周阳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这是分明将牛锦东当成提款机了。

尽管周阳一眼看出了纪璇的套路，但要想让牛锦东明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阳……阳子，你能借我点钱吗？”牛锦东嗫嚅道。

周阳本想拒绝的，但他看在和牛锦东是好兄弟份上，实在开不了口。

“要多少？”

“两千！”

周阳拿起手机看向牛锦东，打开微信转款。

牛锦东见周阳看过来，满脸堆笑，冲着他连连点头。

钱刚一到账，牛锦东就转到了纪璇手机。

纪璇在收钱的同时，回了一个红唇。

牛锦东见后，脸上笑开了花。

周阳看到这一幕后，暗暗摇头，看来死党陷得挺深，要想将他拉出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阳子，这钱等我下月发了工资就还你！”牛锦东信誓旦旦。

周阳抬眼看向牛锦东，出声道：“锦东，钱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我不缺这点钱，但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牛锦东举起酒杯。

周阳和牛锦东轻碰一下，扬起脖子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锦东，你现在拿多少钱一个月？”周阳出声问。

“除五险一金以外，三千二！”

这个月薪在云州算正常水平，也在周阳的意料之中。

“锦东，你来云州两年了。”周阳沉声道，“去年，你每月都往家里寄钱，但今年之后，你一分钱都没往家里寄过。”

“这是你妈的原话，我想她应该不会撒谎吧？”

听到周阳的问话后，牛锦东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嗫嚅道：“我的钱都给纪璇了，这个月，算上刚才这两千，她已从我这拿走六千了！”

周阳知道牛锦东不是乱花钱的人，他之所以问这事，就是逼他说出钱的去向。

“你只有三千二的工资，却给了她六千。”周阳沉声问，“其他钱从哪儿来的？”

牛锦东虽然节省，但也不可能一分不用，他的工资明显不够。

“我向同事借……借的！”牛锦东低着头，不敢看周阳。

周阳是方家裕出了名的混不灵，牛锦东从小就跟在他后面混，看着他的眼神，很有几分心虚。

“锦东，你算过没有，一共欠多少外债了？”周阳出声问。

牛锦东低声答道：“算上你的两千，一共三……三万五！”

“你准备怎么还？”周阳冷声问道，“就算你不吃不喝，这笔钱也要还将近一年，而且……”

周阳没再说下去，不过牛锦东心里很清楚“而且”后面的内容。

“锦东，作为好朋友，我说句不爱听的话。”周阳沉声道，“这个叫纪璇的女孩不适合你！”

关于牛锦东和纪璇的事，周阳本想先观察一段再说的。

现在这种情况，周阳发现一刻也不能等，否则，牛锦东就要被那女孩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