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能有那些鱼吗?”华清问。
老谭刚要开口,忠清说:“你不会提前预定,笨!”
华清挠挠脑袋,感觉自己确实挺笨的。
老谭叫华清先走,上官青鸢觉着自己不管是身份还是辈份和剩下的人都不对等,也撤了出去。
老谭先对张丽说:“看你气色不错,老黄应该总惯着你。”
“咋地,眼气呀?”张丽笑道。
“不眼气,他对你好就行。”老谭说。
周晓梅打了哈哈,开玩笑道:“小叔,你这话可有点酸溜溜的。”
众人笑。
老谭问了张向东年初一的情况,张丽说:“还行,生意不错,又开了两家店。但他家一直闹员工荒,招不上人,以前的老员工大部分都回来了。”
“他家的菜品从上个月开始下滑,客诉率高。张向东从北京请个管理团队,膳厨管理公司的,准备年后进入。”忠清说。
“膳厨做的确实挺好,理念超前,管理先进,着重菜品创新和就餐体验。但我觉着张向东不该引进,做的是饺子馆,有本土文化,并且还是咱们打的底,一旦动了伤根本,得不偿失。”周晓梅说。
老谭说:“一个成熟的企业最忌讳的就是引进空降兵,这就和给人输血一样,输错血是要命的。好了,不提他家,说咱们自己,三十的红包都给员工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张丽和忠清一起回道。
“那就好。”老谭点下头,随后问周晓梅:“你啥时候的飞机?”
“下午的,四点。”周晓梅说。
“正好有时间,中午吃个饭,给你送行。”说到这老谭想起什么,问:“你爸从美丽谷到家了吧?”
“他昨天就到呼市了。”周晓梅说。
老谭很长时间没和大伙儿一起吃饭了,有些愧疚。以前店没这多的时候,下了班总在一起聚,喝酒聊天,海阔天空的。如今店做大了,都在忙,聚的时候就少了,总感觉没以前开心快乐。
人呐,在忙碌中寻找快乐,却不知快乐在忙碌中被自己弄丢。
没了快乐的忙碌有缺憾,整不好就是“瞎忙”。
这顿饭的气氛很好,仿佛又找回了过去的感觉。
饭后,忠清送周晓梅去机场,老谭和王红说了英子过完年去中央厨房学调馅的事。王红问英子是谁,老谭说是妹妹,告诉她英子脸上有道刀疤,全程带口罩,叫厨房人别乱问。
听说英子脸上有道刀疤,王红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里。
交代完英子的事,老谭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往家走,旁边跟着张丽。
天很好,没风。
街两旁有些早放假的门市提前贴上了春联,喜庆的红色有了年的气息。
“老谭,买年货了吗?”张丽问。
“没呢,明天开始买。”老谭说。
“今年你们一家三口在家过年?”
“嗯。”
俩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去年过年的情景,仿佛昨日。
“王淑兰打电话说你胃不好,在她那看的大夫,嘱咐你少喝酒。”张丽说。
“她啥时候打的电话?”老谭问。
“上两天------”
“哦,胃有点毛病,找老中医看的,吃药调理调理。回家那两天又把酒捡起来了------过了年戒酒,消停儿吃药。”老谭说完咧嘴笑了笑。
“你这酒是该戒了。最近支扩没犯吧?”张丽问。
“没有。”
俩人往前走着。
“王淑兰对你挺关心的。”张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是吗?看出来了?”老谭知道她啥意思,问。
“女人直觉——”
“挺准。”
“其实老谭你挺花心的,表面老实本分,心里一点不老实。”张丽说。
“我记着你说过我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老谭说。
张丽停下来认真的看着老谭,看了一会儿说:“你说你媳妇咋就没发现你魅力呢,把这好老爷们扔出去不管,可惜了了。”
老谭说:“穿衣戴帽各好一套。”
“切!说你胖就喘。提醒你呀,离不了婚的男人少有一夜情,少暧昧,挺多眼睛盯着呢。”张丽说:“以前我是局中人看不清,觉着没啥,现在走出来了,说实话挺后悔的,咱俩的事谁都知道,都碍着面子不说而已。”
“后悔?”老谭有点疑惑。
“我说的后悔不是那个后悔,你知道。我后悔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还放不下,总缠磨你------”张丽说。
“------”老谭没吱声。
“我做不到王淑兰那样洒脱------”
“你现在过得挺好。”chaptere
晚上,老谭一家三口吃过饭,儿子看电视,老谭看营业报表,林燕收拾衣柜。
林燕把一叠老谭的衣服收拾出来,看了看,然后拿到老谭房间,对老谭说:“这是你的衣服,放好。”
老谭看了一眼那叠衣服,皱着眉说:“我这屋衣柜小,在你那屋放着呗,又不穿。”
“我那屋没地方。”林燕说完要走。
老谭来了气,问:“咋地?分家呀?”
“咱俩不早就分家了吗。”林燕说完走了。
老谭看着那叠衣服出了会儿神,然后起身寻了个袋子装起,准备明天下楼的时候扔捐衣箱里,反正不穿,不如捐出去。
过了一会儿林燕又过来,说:“你明天到市场买四个猪蹄子,肉不用买,我妈家杀猪了,我用配送车带回来。
再买五斤刀鱼,鸡货不用买,我带回来。等青菜你看着买,别太多,天天有卖的------记着买春卷、虾片,海鲜不用,有人送。”
老谭答应着,情绪不高。
“瓜子、花生、糖、水果我买,你买不好。”林燕又说。
“好。”老谭道。
“酒别买了,家里酒够,后天我带回来一箱天之蓝,还有两箱饮料。”
“好。”
林燕想了想觉着没啥了,便转身回屋。
老谭想把她叫住唠唠,一时又不知唠啥。说实话,假如林燕不是自己老婆,也许有很多话唠,并且兴致勃勃。可她是自己老婆,并且这些年都这么过的,也就不想唠了。
人都犯同样的毛病,宁肯和别的女人推心置腹,也不愿和老婆互通有无。总觉着别的女人好,而老婆却毛病百出样样不如。
周晓梅回到呼市后直接到家。
家里人知道她今天回来,提前做好了饭菜。
小军已经念初二了,是个懂事的少年。小影和小龙读小学二年级,俩孩子同班,学习都很好。
曹家栋已搬到周晓梅家,俩人虽没举行婚礼,但领了证,成了正式两口子。
这个家现在是老少三辈七口人,也算大家庭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三个孩子打闹着看电视,晓梅和母亲收拾碗筷,曹家栋给老岳父泡了茶,然后陪着下棋。
一盘棋下完,晓梅刚好收拾完厨房,老爷子也不下了,曹家栋便和老婆回了屋。
“我不在这段时间店里有啥事没?”周晓梅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曹家栋说:“没啥事,就是海东店有两个空调坏了,修完了。”
“哦,海东老店了,空调也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