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笑。
“还笑呢,你在外面总不着家,身边还不缺女人,搁谁都得多想。”王淑兰说。
“是------”老谭在黑暗中点点头。
雨还在下着,唰唰的雨声缠绵悱恻。
“弟,你很优秀,有事业心,懂管理,有格局,看得远,是个做事人。还心好善良,为人做事讲究,这一点我最佩服。
拿这回陪小慧回老家给她爸上坟来说,这事一般人做不到。来之前艳华跟我说了,小慧是你在滨海干活时认识的,看她们娘俩可怜,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了。
要不是你给钱,她们娘俩也到不了省城,是不?”
“嗯,是。”
“你是个好人,小慧妈你帮着发丧的,够意思。凭这点集团所有人都服你,应该的。”
“夸奖了。”
“不是夸奖,真话。”王淑兰说:“你做事没毛病,讲究、够义气,有爷们儿样。不我这么说,古毅、赵部长、张宇、王姐他们都这么说,对你的评价很高。
别看你岁数小,但做事稳重,周全,有大样。干啥都有计划,稳稳当当的,一点不乱。别说我了,古毅这样人都服,都听你摆弄,还有谁不服的。”
老谭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别夸了,再夸不知道北了。”
“姐没夸你,说的都是实话。”王淑兰认真的说。
“谢谢。”
“虚——”王淑兰拉个长声,随后道:“男人优秀女人自然喜欢。别说张丽、艳华、刘雅茹她们仨了,就连晓梅都喜欢你,信不?”
“姐,说远了,我俩可亲戚,差着辈儿呢。”老谭道。
“啥差辈儿?我不知道咋地,你俩同学。别忘了,我和她好姐妹儿,她啥话不跟我说?”
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唠自己和三个女人的事了,现在又扯上了周晓梅,老谭有点窘,忙道:“好了姐打住,咱俩唠点别的。”
“呵呵,咋地?怕我说呀?”
“那倒不是,我和她也没啥事,就是想换个话题。”老谭说。
“换啥?现在后半夜,外面还哗哗下雨,一男一女唠嗑儿,不唠男的就唠女的,就男女那点事呗,还唠国家大事咋地?”
“------”老谭语塞。
“咯咯,说话呀,唠啥?不是想睡觉吧?跟你说姐还没准备好呢------”
王淑兰的话虽是玩笑,但时间与场合不对,就变成了暧昧的诱惑。
尤其那“咯咯”的笑声,在雨夜里无疑是蚀骨的春药,叫男人很难把控,呼吸都粗重、急促。
窗外是缠绵的雨,屋内是唰唰雨声搅动的燥热与不安,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的体内升腾的是不可截止的欲望。
但,谁都没有动,屋内是暗流涌动的黑暗。
“哎——”
一声长长的慵懒的女人叹息打破了压抑的紧张------
王淑兰起身,轻飘飘的来到老谭床前。
坐下,蜷身曲腿的侧身躺下,身子后靠,靠进老谭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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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雨还在下着,雨声唰唰,透着灰蒙蒙的光亮。
醒来的王淑兰轻轻下床,回身看着熟睡的老谭,笑了。这个男人在昨夜给她的感觉就是个大男孩,激动的怯弱和喘息的惴惴不安让她心疼,一个长期得不到女人抚慰的男人得有多贪婪,像头吃不饱的猪。
“猪——”脑袋里出现这个字的时候嘴里就轻轻的叨咕出来,禁不住轻笑。笑过之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外面雨中的微曦,心有些慌乱,叨咕着要是让小龙、小慧发现就完蛋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
轻轻的推开,见走廊里没人,做贼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倒胸前,为了平复一下做贼后的心虚,点上了一根烟。
“荒唐。”
这是她今天早上脑袋里蹦出的第二个词,第一个是“猪”。
怎么和他睡了?并且还那么自然?
一口烟雾吐出,尼古丁舒缓了情绪,同时也放松了身体,作为精致女人的正常思维能力慢慢恢复。
昨夜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重放了一遍,恢复理智的她觉着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下雨就不会有那只趴在窗台上的大耗子,也就不会有惊叫,有推门而出,有老谭的过来。当然,即使自己不出去也会有老谭的过来,也会有俩人的同处一室。
至于睡在一起的肌肤之亲,应该归罪于缠绵的雨,它成功的激起了心里的骚动,把不可能变成了顺理成章。
话说回来,这一切的发生在有其偶然的同时也有必然。
她不保守,但绝不放荡。以前和男人睡觉都带着某种利益,男人在玩,自已也在玩。直白点说就那回事,各取所需罢了。
睡醒了各自穿衣,男人恢复衣冠楚楚的虚伪,自已负责貌美如花的伪装,为了生存而已。
她庆幸自己遇到了老谭,也为当初做出的选择感到英明。当然,这一切不是和老谭发生关系的理由。
这是情不自禁,自已愿意的,想那么做,就做了。
后悔吗?不后悔。
只是有种久违的感觉在心口荡漾,像自己少女情窦初开时------
心跳,砰砰的,脸还红------
老谭是被小龙的敲门声弄醒的,他睡得很香,很甜,很长时间没睡这么好的觉了。
给小龙开门前知道王淑兰回了自己屋,放心不少,但还是有着心虚,以至于脸有些红。
小龙没发现他的异样,告诉他因为下雨今天不通车,还得在这住一晚,老板娘说早饭准备好了,一会儿端到屋里来。由于屋子小,小龙的意思是他们一家三口在自己屋吃,老谭和王淑兰一起吃。
老谭没意见,也想到了今天不能通车,便叫小龙去通知王淑兰。
没等小龙去,小慧抱着孩子和王淑兰便过来了。
“师叔,咱们还得在这住一晚。”小慧歉意的说。
“住一晚就住一晚,在哪不是住。”老谭无所谓的说,说话的时候瞟了王淑兰一眼,王淑兰神色平静,和平时样,昨夜的事没在脸上。
“没耽误你事吧?”小慧小心的问。
“不耽误,我现在啥事没有。”
说话间老板娘和那个年轻姑娘送饭过来,小客司机从房间出来,和老谭招呼,老谭向他问了下雨天的路况。
司机说雨要是在中午停的话没事,明天正常发车,如果下到天黑就不好说了,兴许有路段塌方,或者是山体滑坡。
“这下雨天不敢发车,路滑,加上都是山道,咱们还是安全第一,明天放晴了再走。”司机说。
只能这样了。
早饭是大米粥、咸菜、馒头、煮鸡蛋。天下着雨,也出不去,老谭问老板娘昨晚的兔子和小笨鸡还有没,老板娘说还有点,就是剩下的。
老谭不嫌乎,叫老板娘热热拿来,又要了瓶酒。
“一早上就喝呀?”王淑兰像个小妇人似的,但没阻拦的意思。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细看耳根处有着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