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慢慢坐起身来,疑惑道:“怎么?那个纯阳先生难道是开元县青龙观的?”
李新年迟疑道:“好像爸也不太清楚是哪儿来的,应该是个云游的道士,听说当年你们爷爷请他在家里住过三年呢,直到爸去参军之后才离开。”
顾红又慢慢躺在床上,说道:“我也听妈说起过爸的那个师傅,实际上就是爷爷的朋友,爸跟他学太极拳的时候才十几岁,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恐怕连骨头都找不见了。”
李新年站在那里半天没出声,最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去找余家燕她们商量一下明天活动的一些细节。”
说完,离开了客房,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去找余家燕和余小曼,而是来到了谢新玲的客房,只见谢新玲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李新年关上了房门,谢新玲坐起身来,问道:“是不是小雪已经告诉你我想入股的事情了?”
李新年低声道:“先不说这事,你能不能和戴山联系一下?”
谢新玲楞了一下,小声道:“有什么急事吗?”
李新年犹豫道:“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前不久戴山的儿子差点被人绑架,丨警丨察一直都没有抓到绑匪,我心里有点不踏实,不知道戴山能不能提供点绑匪的信息。”
“有这事?”谢新玲惊讶道。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那次要不是阴差阳错绑匪认错了人的话,戴山的儿子就被绑走了。”
“你怀疑是戴山的同伙干的?”谢新玲疑惑道。
李新年迟疑道:“我也说不上,你最好跟他联系一下,如果能抓到绑匪,也算是确保他儿子的安全嘛。”
谢新玲哼了一声道:“你上次不是让我转告他今后不联系了吗?”
“这不是发生了意想不到事情吗?”李新年辩解道。
谢新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试试吧。”
李新年疑惑道:“你不能直接给他打电话?”
谢新玲没好气地说道:“戴山有这么蠢吗?”
顿了一下,又一脸神秘地说道:“实际上戴山确实有一部手机,但从来不开机,我如果想要跟他联系的话,就在语音信箱给他留一串数字信息,他收到之后就会用另一部手机跟我联系。”
“什么数字信息?”李新年疑惑道。
谢新玲说道:“一串只有我们两个人能看懂的数字信息。”
李新年楞了一下,说道:“那你给他发信息。”
谢新玲惊讶道:“现在就发?这么急吗?”
李新年点点头,说道:“就现在。”
谢新玲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过了一会儿,谢新玲冲着手机报了七八个数字,李新年也没听出这串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猜想有可能是谢新玲的生日或者是戴山跟他约定的什么密码。
“他一般多长时间能给你回复?”李新年问道。
谢新玲犹豫道:“我只是上次跟他联系过一次,中间好像隔了半个小时左右。”
“那咱们等等,说不定等一会儿就回过来了。”李新年说道。
谢新玲嗔道:“那等一会儿你自己跟他说,就不用我传话了。”
李新年急忙道:“还是你跟他说,只当我不在场,不能破了规矩。”
沉默了一会儿,谢新玲问道:“我入股的事情你究竟同意不同意?”
李新年点上一支烟,没有直接回答谢新玲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入股了?”
谢新玲嗔道:“怎么是忽然想起呢?记得你的公司刚开业的时候我就表达了这个愿望,只是你含糊其辞的没表态罢了。”
李新年说道:“可你那时说的是做小股东,而现在突然要投入一个亿的股本。”
谢新玲犹豫道:“我确实看好你公司的发展前景,当时想小打小闹参点股,可后来我跟大表哥商量了一下,他说既然公司发展前景好,干脆就多投一点。”
李新年质疑道:“你大表哥陈百万这些年在外面肯定发大财了吧,你应该去他那里投资,怎么反倒把钱投入我这个还在创业阶段的公司呢?”
谢新玲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大表哥很有钱啊,实不相瞒,他这些年在外面不仅没赚钱,反而还亏了不少,幸好老本还没有赔光。
说实话,我两个表哥都不是做生意的人,当年要不是靠戴山做无本钱的买卖的话,凭他们的本事根本赚不到钱。
实际上他们在离开戴山之后,我大表哥几乎没赚到什么钱,二表哥就别提了,不仅亏光了老本,还把自己弄进去了,还差点坐牢呢。”
李新年惊讶道:“你大表哥这些年在外面究竟做什么生意?”
谢新玲说道:“他这几年干的行当可不少,搞过工程,在南边投资过养殖业,后来又跟人搞什么长途运输,反正是搞什么都不成,他根本就没有生意头脑。”
“这么说当年陈百万兄弟完全是靠着你赚钱了?”李新年问道。
谢新玲哼了一声道:“你要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实不相瞒,以前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父亲是东风机械厂的老职工,我母亲就是普通家属,并且患有癫痫病。
我十八岁那年我父亲在车间里被机器切掉了两根手指头,算是工伤,当时戴山让工厂赔了我父亲三万块钱,并且批准我进工厂当了一名工人。”
李新年还是第一次听谢新玲说起自己家里的事情,不禁竖起了耳朵。
谢新玲说道:“那时候大哥陈汝清还在街上摆地摊,二哥陈铎在一家酒店当保安,赚的钱连自己都不够花。
后来,戴山就把我看上了,虽然我跟他差了将近二十岁,可我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于是就答应了他。
再后来我让大哥陈汝清开了一家小五金店,让陈铎来工厂打工,后来也跟老大一起开店,就靠着戴山的关系,没几年我们就不再为钱发愁了。”
“你倒是个有主见的女人。”李新年略带讥讽道。
谢新玲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我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自己,也是为了一家人过的好一点。”
李新年急忙道:“我可没看不起你的意思,老戴本来就是一头猪,杀他的女人又不是你一个?”
顿了一下,疑惑道:“你家里难道只有你一个女儿?”
谢新玲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如果只是我一个的话,家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么说你还有不少兄弟姐妹了?”李新年问道。
谢新玲点点头,说道:“我们五姐妹,我排行第四,最小的一个今年才大学毕业。
我大姨家里只有陈汝清和陈铎两个男孩,没有女孩,当时我父母有意把我过继给大姨当女儿,所以,我小时候有好多年基本上都是在大姨家里过的,这也是我跟两个表哥感情比较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