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算得上什么好事?风云集团看中了晴川市化肥厂的地皮,想把那个地方开发成住宅小区,却不想好好安置化肥厂的工人。这个廖克俭最近四处活动,跟晴川市政府的领导走得特别近,还不是想省下来一大笔安置费用?”
陆炎很注意地看了赵庆红一眼,要知道,陆炎现在的职务很敏感,他的工作就是追查这些官场蛀虫的,赵庆红在他的跟前抱怨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话可能是赵庆红的无心之举,也许是看不惯那个廖克俭吧。总之说完之后就没了下文,招呼陆炎打球。
话说陆炎还真没有玩过高尔夫球,经过赵庆红的讲解之后才明白了一些细节。
手套、遮阳帽、运动鞋这些是高尔夫球不可缺少的装备,手套为改善握把效果。球手通常会戴上手套击球,通常右手型选手戴在左手上,左手型选手戴在右手上的手套,而女球手一般左右手都戴。
陆炎看过报道,说是高尔夫手套的出现源于美国,一位美国的手套商想到了高尔夫球手可戴着手套来打球,高尔夫手套就出现了,并且成为了高尔夫球手们的标准装备。不过陆炎就很不喜欢这样的手套,总感觉套在手上怪怪的,根本没有了不戴手套时的灵活。
其实高尔夫手套推广的初期,也并没有被高尔夫球手所接受,他们一直认为佩戴手套是一件画蛇添足的事情,甚至会影响手感。直到英国高尔夫名将亨利.科顿戴上高尔夫手套参加比赛,并三次次获得英国公开赛的冠军,人们才开始认识到,高尔夫手套可以起到稳定握把的作用,由此开始了戴高尔夫手套的风潮。
而且高尔夫球是一项贵族运动,都是一些有钱人才玩的游戏,所以见别人都带着手套打球,高尔夫手套也很快就成了一种风靡的时尚,反倒是演化成了一种必要的装饰品,不戴手套打球会被人认为是土鳖一类的。
陆炎今天的装束其实就已经够土鳖的了,不过赵庆红还是想尽量地让陆炎和这个群体更接近一点,因此给陆炎也拿过来了一双手套。
赵庆红递给陆炎的手套是软羊皮的棕色手套,虽然羊皮很薄,但是戴在手上也感觉手的灵敏度下降了很多。
除了羊皮手套之外,赵庆红还给陆炎拿来了一顶红白色相间的遮阳帽,就在陆炎低着头戴手套的时候,赵庆红一把就将遮阳帽扣在他的头上。
这个动作需要近距离来完成,在陆炎抬头的一刹那脑袋居然撞到了两块软绵绵的豆腐。陆炎觉得这样的举动有点暧昧了,赶紧心虚地望了望四周。
果然,坐在远处大树下的廖克俭和董八骏的眼睛都注视着这边,而且看样子他们都已经将刚才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廖克俭还心照不宣地扬了扬手。
看见了廖克俭的手势,但却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廖克俭自己的心里才明白。
赵庆红看出来陆炎的心神不定来,跺脚嗔怒地说道:“你能不能专心一点啊?”
陆炎冲着那边摆了摆脑袋说道:“你看看,他们就在那边笑话我们呢。”
“理他们干嘛啊?我们玩我们的,不要搭理他们。”赵庆红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睛也忍不住地瞟了廖克俭他们一眼。
“你说,他们之间会达成什么样的协议呢?”陆炎边系着自己的鞋带,边问道。
赵庆红更加愤怒地看着他,说道:“我说陆大主任,你能不能不把工作带进生活中来啊,人家之间有什么协议,跟你有关系吗?我们今天是来打高尔夫球的,并不是来到这里跟踪盯梢的,你要是不想打了,我们现在换衣服走人吧。”
见赵庆红已经发脾气了,陆炎不好意思再磨叽了,赶紧系好了鞋带站起身来,拿起球杆像模像样地做起了准备。再惹火了赵庆红,他还谈得上什么接近啊。
“看着我的姿势,立正站好,距离这个球三十公分远,双腿微微弯曲,然后目测一下那个洞的距离,掌握好方向,用最大的力气挥动球杆,看着,就是这样啊。”
赵庆红说着,她的手臂划了个圆弧的形状,“嘭”一声,白色的球纹丝未动。
赵庆红这一杆敲在泥土上,居然走空了,没有击到球,倒是把长满青草的泥土敲起一块来。
陆炎吃惊地长大了嘴巴,说道:“赵总,关键时刻你掉链子了。”
“混账王八蛋。”一向是斯斯文文的赵庆红居然破口大骂,”刚才要不是你心不在焉地,我给你解释了半天分了心,刚才肯定就是一个好球。
陆炎无奈地耸耸肩,这时候对赵庆红,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何况陆炎也不想在这时候就把两个人的关系闹僵了。
他右手转动着球杆说道:“我来试试吧,赵总你教我吧。”
一听说陆炎要自己教他打球,赵庆红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过来,也没和陆炎说话,径直地走到了他跟前,操起球杆就做起了示范。
玩了半个小时之后,陆炎打高尔夫球的水平大增,而且兴趣也逐渐地提上来了,这时候就连赵庆红也承认自己打的不如陆炎好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转到了小溪的那一边,高尔夫球场不单单有绿草地,为了增加打球的难度,还有沙地和小溪。赵庆红找到一个高出地面半尺的树桩,坐下来,对陆炎招招手说道:“来,坐一会儿吧。”
陆炎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东西垫着屁股,总不能直接坐在草地上吧,他摇摇头说道:“谢谢赵总好意,我蹲着就成了。”
赵庆红看着他颇狼狈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说常宾鸿的那个案子会怎么判啊?”
常宾鸿?陆炎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惊讶地看着赵庆红,说道:“你认识他吗?”
“我跟常宾鸿不是直接认识的,而是受朋友的委托问到了他,这才认识了。”赵庆红也没有隐瞒,将她和常宾鸿的关系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去。
“那个案子是我办的不错,不过现在已经移交给检察院了,经过检察院的核实之后会提起公诉,现在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陆炎解释道。他清楚赵庆红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地打听常宾鸿的事情,所以还是多加点小心为妙。
赵庆红的眼睛里带着忧虑说道:“你说,常宾鸿会不会被判死刑呢?”
“按律当斩。”陆炎下了四个字的定义。
“嗯,那你说辛元硕的案子会怎么判?”赵庆红的手里不断把身边的青草拔起来,然后扔掉。不一会儿她的手套上面一层就被绿草汁染的变了色。
辛元硕,梧城市郊区小辛庄人氏,今年四十三岁,今年三月份因为涉及一宗贩毒案被抓了起来。这个人在小辛庄一带很有名气,被人称作“辛大官人”,在贩毒案暴露出来之前,手底下不但有几十号亡命之徒,还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