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都有些凉,这舒总?听这意思,好像不仅仅是说今天晚上的事啊?
我马上联想到之前她和她老公的事,是不是她的老公,又出什么夭蛾子了?
不是说在办手续了吗?
还能出什么麻烦?
我头皮发麻中,拼命想着,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回碰到好吧。
我正想着怎么说话呢,她的上半身突然一歪,我没防备下,她就直接歪倒在我的大腿上。
我赶紧用双手轻轻的拦着她的肩膀,防止她滑掉下去。
她一边喃喃低语着,我慢慢地感觉到裤子有点湿的感觉。
我…她是吐了,还中流口水呢?
我不敢动,也不敢问,更不敢说。
脑子里各种念头在疯狂涌现着。
这煎熬的半个小时!
司机终于把车给停在了她的固定停车位上。
“到了,靓仔!麻烦付一下费用,一共五十!”
这个司机虽然下了车,但眼神一直冲舒大妈压着我的那个位置,还有这个姿势看着。
从他的眼神里,我都看出了他内心的萎琐味道。
“舒总?舒总?我们到了!”
她听到我叫唤,轻轻抬起头来:“到哪了?”
然后,又把脑袋歪了下去。
我直接嘴里吱出了声来,心里大喊到:舒大妈欸,可别再有动作了!
我真顶不住了。
没奈何,又轻轻地移动一下,慢慢用手拖着她的头,从裤袋里摸出钱来,数了五十给司机。
司机这时,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将我们的车门关上,出车库去了。
这下我要怎么办?
她好像睡迷糊过去了?
我轻拍她的肩:“舒总?到家了,你起来,我扶你上去休息吧。”
这里我熟悉,上次来过,就是她的公寓。
那回,她老公来闹事,我正好送她回来。
她突然用力抓着我的大腿嘶吼到:“什么屁家,我哪有家?我没家了。”
边说,边用力锤着我的腿!好像满肚子的恨意,都要发泄出来似的。
我心头震惊了一下。顾上不腿上的那点疼痛。
这是真离了啊?
看来,今天事情是办了,但酒也是喝多了,情绪突然就上头了。
果然心里带着事儿,喝酒是容易醉。
不然,以她的量,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
我暂时,还无法理解那种对婚姻失望,甚至对另一半完全失去感觉,以及看透,绝望的那种情绪。
因为我没有结过婚,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和滋味。
无法体会她此时的心情和情绪。
但我从她现在的表向来看,我稍稍有些理解了。
总之,就是相当的糟糕!
她锤打了我至少有五分钟,才慢慢收住了力气,或者说,她力气差不多用完了。
我感觉我的大腿,明天能肿起来!
不对,估计已经要肿了!
我疼得差点没蹦起来!
我的妈呀!
我深深地为自己那几句废话感到了后悔!
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放心,有我呢。全世界的男人,也不都是那样的!”
“放屁,胡说八道,个个男人都是那样。无情无义,卑鄙无耻,下流无底线!……”
嘿,她这耳朵倒是灵哪。后面这几话,真是骂得咬牙切齿呀!
我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或是人醉,心没醉?
哎,得改变一下思路。
“对,你说得对,男人,确实没一个好的!”
嗯,和一个醉娘们计较啥?
跟着她叫骂一下,让她发泄出来好了。
果然,她微抬了一下头:“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
“嗯,是的,我也这么认为的!”
“哎,你这么认为就对了。不说我那个混蛋前夫,就是公司里的那帮男人。哼,哪个是好的?”
我…
这就有点一棍打翻一船人的意思了啊!
“那个什么大刘总,平时,一幅道貌岸然的学者样子,哼,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他和他的女学生的那点事儿?还敢周末带回办公室来?让我碰上了吧?”
“那个什么伍波?伙同他老婆,从公司弄走了多少钱?以为我不知道呢?”
“那个什么叶天?天天想着巴着大刘总,想往上爬,也不看看自己的能力?”
我从这些个醉话里,听到我之前从来没有听过的好多事情。
我的妈呀,公司这些个人,真是这样的?
但是,从她舒梅口里说出来的,总不能造假的吧?
我后背又是一阵发凉。
要不要问一下关于我的呢?
“那,那个江宁呢?他也是混蛋?”
我考虑了至少三十秒,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别跟我提他,他,也是个小混蛋!”
我直接蒙了:“这是为什么?他不是挺能干的?帮了你不少?”
“工作再能干,也不能代替人品。哼,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一边和那个什么杜妍同丨居丨着,一边,心里还想着之前那个村女宛宁的?
还和那个洪盼盼眉来眼去,在公司的时候,和前台几个妹子,勾来搭去的,特别是和小周桐,一直暧昧暧昧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相当好笑地看着她,听着她在这个状态下的委屈诉说。
心中的偶像,一直在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神,领路人,行业的真正精英,工作上的明灯,这种种偶像光环,这个瞬间,都摔个稀碎。
这口气,完全是一幅小女生的心态和情绪嘛。
或者,因为长期在她老公那里的郁闷,工作中的问题,林林种种,终于在今天总爆发出来了。
突然之间,从她的话里,总算对她现在的内心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最近有些过于压抑了。
项目的问题,公司的问题,特别是家庭和感情的问题,都让她处于崩溃的边缘。
白天工作的时候,那是一丁点儿都看不出来。
此时此刻,她终于绷不住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会好起来的。您放心,我会一直在您左右,帮您办好交待的事情的!”
“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
轻拍了数十下之下,她终于力竭,迷糊了过去。
我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乱动,也不敢晃。
手和脚渐渐有些发麻的感觉。
我只能通过握紧一下手指和轻轻活动脚趾来加快一下血液循环,不然,我真容易发麻,手脚会直接僵掉。
“你要借那么多钱干什么用?”我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我没借钱啊,借什么钱??”她脑子有些昏沉,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刚刚借的五百万都不记得了。
我不得不提醒她:“你今天晚上,就刚刚,你找人借了五百万,就忘记了?”
她脑袋微抬,似乎拼命回忆一下后,才又把头趴了下去。
“哦,这五百万哪?哎,别提了,老刘这王八蛋的东西,可能是察觉到了些什么。
话里话外,要行政和我核对之前签的聘用合同,里面有一条,分配给我股份的同时,是要求我万一离开公司后的两年内,不能从事本行业的工作的。如果违约,要赔付三倍的年薪,这里就要我三百万了,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