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人叫他林虎这个大名了,虎爷,才是他现在的尊称。
“你觉得林大娘这么多年,突然吃这么大一个亏,她会不搬出虎爷这尊大佛出来吗?”
老刘脸色突变了一下。
“那怎么办??那家伙,不是我们这种扁担和镰刀能搞得定的。我们两个一起上,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啊。”
虎爷的凶名在外,老刘这样的厚脸皮的家伙,都有些胆怯。
确定,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在这一片,人家是响当当的王者,我们,只是个青铜好不好?
“是啊,和虎爷他们来玩刚刚这一招,是起不了作用的。”
“那怎么办??你有其它办法?”
我摇了摇头,舞了一下扁担。
“没事,万一来了再说吧。而且,我觉得,她不至于蠢到真会叫虎爷过来。事情容易闹大的。”
我停滞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不比从前了,没那么多的动手场面的。放心好了。”
老刘怀疑地看我一眼:“老江,你不会是故意宽我的心吧?”
我踢了他一脚:“宽你大爷,赶紧回家吃饭去,吃完了,你赶紧滚回家看家人去吧你。”
回到家,饭菜都已经摆上在桌上了。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虽然大多数,其它都是素菜而已,但是,老妈的手艺,家乡的味道,那是永远排在所有美食的第一顺位的。
老妈见我们回到,手里居然拿着扁担和镰刀,心里愣了一下。
“小宁,你,你和小刘,不会是跑去他们家了吧??”
老妈是个敏锐的人,只是,没想到我这一次回来,会这么刚烈。
“没有的事,我这么胆小的人,哪能上人家家里,我就是和老刘在这里转一下,他说夜里山上会不会有狼什么的,我说你带点家伙事儿出门好了。他就随便弄了把这个,我为了安他的心,才弄了根扁担的。”
老妈仔细观察我们,确实啥都没有啊,也没伤,没血,那就是没打起来!
我笑着一挥手:“吃饭喽!”
这一顿饭,吃得不算舒心。
我和老刘,还有老妈都有心事,只不过,我故作轻松,时不时说点花城的新鲜事给我妈听,她听得有趣,稍稍宽心了一些。
“小宁啊,我知道,你是在宽我的心,老林家的事,咱们不去折腾了。就算这次折腾出什么,下一次,也是会出其它事的。”
吃完饭,我放下了碗筷,老妈叹息了一下,反过来劝我。
如果我们刚刚外出这个举动,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的话,那她也不是我妈了。
“这么多年都过得了,也不怕多这一件。再说,占点路,也不是不能走,问题不大。你妈虽然老了,但还能顶得住。你和小刘啊,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老在外面吃饭。”
我和老刘肃静地听着。
走得再远,飞得再高,老家就是老家,老妈仍然也是老妈。
她教我们的话,我们得听着。
但是,她吃的亏,总不能一直让她吃。
我面上点头答应着,心里却在一直转着念头。
如果是老林一家子,我今天这么一闹,他们肯定会罢手。
但是,后面有虎爷这个家伙在,我猜九成九,那个大娘是不可能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所以,我必须要一次性揍改他们,不然,我老妈,或者以后我爸不再跑车回来生活,又或是我哥也回来,这日子,也不好过的。
想个什么办法?
“老刘,晚上,我就不留你过夜了。你也要回家里看看。”
我笑着对老刘说着,一边想帮老妈收拾碗筷,但她不让,就由着她忙吧。
老刘舒服地把身体往后一靠:“别急,歇会儿先。弄点茶来啊,老江。”
这小子,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跟我客气的。
我也没跟他客气,毛个茶,直接压水机打点凉水递给他得了。
老妈收拾好碗筷进厨房后,老刘才把茶缸子往石桌上一放。
“老江,你是心里也没底,才急着叫我回去吧??”
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笑骂道:“你大爷的,没你个蛋的底。你总不能老赖在我家的吧?”
老刘睁大了双眼:“妈的,这里不是我家??你话,以前你可以一直说来着,说这里也是我家。怎么着,有起事情来,我就得跑路?我这要是真自己走了,我以后,还有脸来这里吃你老妈做的饭菜了??”
老刘虽然有时候嘻嘻哈哈,喜欢摸我的底和说我的八卦,但真有事起来,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就像我上次直接闯鹏城一样。
我知道他的意思。
“没有胜算的,万一有什么事,以后,不得靠你照顾着??”我开着玩笑。
老刘直接骂道:“你个狗日的,混蛋东西,我还说着以后回花城和你一起打拼算了,你今天就跟我说这种屁话?妈的,自己的家自己不会管呢??我赖这儿了。少跟我鸡鸡歪歪的。”
然后,把屁股用力地贴着我爷爷做的竹椅重重地坐下来,生怕我掀椅子赶他走一样。
行,这个兄弟,算是没白交。
我看着石头桌子,沉思了好一会儿。
“你有什么办法?”我突然抬头问老刘。
“如果只是对付一般的家伙,我们两冲在前,后面再喊几个帮手,也不是没得打。关键这位,估计整个县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三抖,有谁敢在他面前冲的??”
老刘苦恼道。
“嗯,是的。”我沉声应对道。
这时,老妈拿着一竹篮子的黑枣,桃干,柿子放在石桌子上,让我和老刘吃。
老刘赶紧道谢,伸手就拿起黑枣啃了起来。
“嘿,干妈,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黑枣干,弄得又脆又有甜,还有没有,我可要装点带着走才行。”
“有有有。”
我妈最开心的就是听到这个,自己亲手弄的东西,被人认可的那种感觉,是相当好的,虽然这家伙,嘴是甜,但东西好,也是真实的。
这家伙脸皮比我还厚,妈的,不要脸地叫我妈叫干妈,连个红包都不给,头也没给磕一个。
得,反正我也叫他的妈妈叫干妈,也没红包和磕头,两不吃亏。
她又进里屋去弄好东西出来吃时,老刘和我,又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在老家来说,无论是从上到下,或是各个层面,是不可能扛得过虎爷这种级别的大佬的。
所以,有可能就是明天,我和老刘两傻比,直接面对他了。
我沉思了良久。
从包包里,摸出手机。
犹豫了很久,才按下电话,开始打了起来。
“叶叔,我是江宁。”
没办法,碰一下运气吧。
而且,我手里的牌,在家里能用的根本没有。
我隐隐知道了叶叔的出处,那种地方出来的人,可都是天南海北。
万一在这里,有他的旧友,或是旧部,就好办了。
当然,我老家,离花城,鹏城,一千一百多公里,坐火车,都要一天一夜。
如果没有任何的关系到这边,我也完全不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