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辛苦,但是,家里有人照看着,一切原本,都是紧紧有条的样子。
可是,眼前的屋子,为什么看着有些奇怪?
老刘喘得不行,赶紧放下背包,冲到压水机前面,拼命压水打水,洗脸,喝水。
这时,老妈听到外面的动静,从里面出来了。
“妈,我回来了。”我看着已经有些许白发的老妈,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
“哎,小宁啊,你回来了啊,这不是小刘吗?也一起回来了??正好,晚上一起吃饭。”
她看到我们一起回去,心里高兴,但是,脸上却有些苦涩。
这什么情况??
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家的外墙,怎么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微皱一下眉,这都什么情况??
然后,我就看到了,隔壁紧挨着我家的邻居,正在起房,地基已经打这边来了,有很多脚手架,丢在了我们家墙上。
怪不得我刚刚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隔壁家起房子。但是为什么会把这些东西,堆在我们家墙上??
我心里一沉,马上感觉到,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我妈刚刚的脸色才会有些不对劲的。
我迅速跑进屋子里,看着正在切菜的老妈,沉声地问道:“隔壁老林家,起房子,为什么把东西都堆在我们家墙上??”
我妈没抬头。
“欸,没事的,我今天和他们说好了,他们这几天就搬,只是放一下。没事的啊。你赶路,累了吧??歇一下,饭早就好了,我弄几个菜,就能吃了。”
然后,低着头切菜。
我心头火起,我这个瞬间,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这他娘的,摆明了,这是欺负我家,现在没有一个男人在家,居然把杂物,都放在我们墙头了。
我冲出屋门,冲着老刘喊一声:“老刘??”
老刘正喝着水,躺在我家唯一的靠椅子上休息,正舒服着呢。
被我这么一喊,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老江?”
我沉着脸说道:“你跟我过来。”
老刘见我一回家就黑着脸吼他,还以为我知道了他知道我的事了呢。
赶紧拍一下屁股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指了指墙角,黑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现在把墙头的灯也打开了,才看得更清楚仔细了。
隔壁老林家,原来不单单是把杂物堆放在我家墙角,还把他家的地基线,都划过了我家和他家的位置至少三尺了。
中间的位置,原来是一条刚好可以过一头条的通道,下水,走路都没问题的,谁也不会碍着谁,现在这么一整,就是说,他们家多占了这公用的一半的路了这是??
老刘指着那道线,再指指那堆东西,也明白过来了。
“这什么意思??这家人呢??妈的。”
他也是乡里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种猫腻??
但凡家里有个男人在,他们敢这样??
就是欺负我们两兄弟常年不在家,老爸也常年不归家,他们见我妈一个女人,才敢这么嚣张。
堆东西,这是碰一下底线,划地基,占中间线,这才是目的。
老刘见我一直黑着脸看着,就接着追问到:“他们家人呢??你就这么看着呢??”
我强压住心头的火,突然笑了一下。
“得,我带你去蹭饭吃吧!”
我回了厨房告诉我妈一声,说我们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老妈估计也没想到我要去哪,就答应一下,叫我们赶紧回来,不要看风景,走远了。
她还以为,我是要带老刘看一下家周边,有什么变化呢。
我从墙角拿了一根扁担在手里,想了一下,又拿了一把镰刀,递在老刘的手里。
然后,直接往山沟沟里闯。
老林家,里面还有一间老屋子,现在这边的屋子在重建,那肯定是先住回那边了。
我快步极赶,老刘也咬着牙跟上。
赶到他们家的时候,他们一家五口,老林夫妇,两兄弟,一姑娘,正在屋外空地上的大桌边准备吃饭。
我老远,就直接冲着他们吼到:“哎呀,林叔,你说我运气好不好,我刚好肚子饿了,那就正好在你们家吃口饭吧!”
老林一家五口,这时才认出来是我,看着我手上的扁担,老刘手里的镰刀,脸上有些变。
我大大咧咧地靠站林家小妹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是个老旧的八仙桌,可以坐八个位置。
老林坐上首,下首是小儿子和他妈。
左右是大儿子,还有林小妹。
林小妹仔细地看我:“咦?是江二哥吗??”
我笑眯眯地点头:“是我呀,林小鸭蛋!”
我想都想得到,第一个叫我的,肯定是这个小时候长得像鸭蛋一样的林小妹,小时候我可没少取笑她,逗她。
当然,也有把她举高高驮她在肩的行为。
她那时,还小的时候,在我的肩上,还撒过一泡尿在上面,被村里笑话了半年。
他们说,我被林家小妹在肩上撒过尿,要娶了她的话,会被她上一辈子。
但凡听到这个,我是又气又怒,但那时候小,打不过他们那帮人。
林小妹听到这些,却是又羞又恼,冲着那些人呸。
后来一段时间,她看到我就脸红,然后躲着,好像一泡尿,我们定亲了似的。
这是,老林仍然没反应过来。
到是他的老婆林大娘先清醒过来。
“是三江佬家的二娃啊。”她这么称呼到。
这一大村子,全是姓林的,只有我们一家是姓江的。
我们,是从隔壁省的三江县迁移过来的,我爷爷在村里,就被人叫成是三江佬。
这里林姓势大,我们一个外来户,能怎么地?
完全被这种气氛给包围了,一直到现在。
我从小到大,都知道我们是外来的。
从小到大,都被爷爷和老爸交待,我们姓江的,只有一户在这里,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他们可是有一百多户姓林的,都是同宗,真有事起来,肯定是帮里不帮外的。
我爷爷一辈子老实巴交,不然也不会响应政府,远离家乡迁移了,被大家这样叫着,居然也习惯下来。
但在我的心里,这种带有某种歧视味道的地域称呼,让我相当的不爽。
林大娘从我爷爷那里论,意思好清楚。
你一个外来的,还是孙子辈,怎么对?
就敢拿着扁担,带着人,和廉刀上门了??
林大娘一说话,全桌子的老林家,都安静了下来,显示出这林大娘在家里的第一地位。
老林叫林一山,只不过因为在我们家邻居,我们才相对亲切了一点叫他老林,不然,真叫一句老林,能有几十个人回头看你的:你到底叫谁呢?这全是姓林的。
我笑着指着老刘,叫他坐在他家大儿子边上的那个空位里。
“老刘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娘,哦,也叫林大娘,也是本村里的。以前不懂事,还差点以为他们是近亲结婚的呢。”
这是林大娘这辈子最不想提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