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随意扔在床上,鼓鼓的手提包,我都能猜得到里面是一扎扎的现金在里面。
听说有一种爆发户,就是喜欢花现金,难道今天有幸让我见识一下吗?
我侧过身,对小马莉微笑到:“小马护士,麻烦你和我们说一下,今天的检查结果吧!”
她将半边身子藏在我的后面,以避开那双邪性的双眼。
将检查结果一张张地拿出来,给我们念着我们不懂的数据。
没等她念完一张,钱进就不耐地打断。
“妹子,你别念了,那些我们也听不懂,你直接说,这老李他现在能不能出院了?”
自从他进来后,黑脸大叔一个字都没有吭声。
现在听到他直接问能不能出院,马上就有些脸色不郁。
“那个钱总,是不是等这个妹子把医生的建议说完再决定?”
钱进大手,又开始摩着大光头,一边又拍拍庆国叔的大腿,一边咧着嘴大笑:“还问个啥,你看这老李兄弟,身体比我强多了,哪里像受过伤,需要住院的样子?”
庆国叔脸上有些尴尬,又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能看得出,他是希望马上要这个庆国叔出院的。
因为除了钱以外的问题,工地上还一下子少了两个主力工人,这工程赶进度,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我耳边听到一句细细的问话:“谁出钱?”
我耳朵痒了一下,身体一酥,一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歪了一下。
然后,不自觉地碰到一团柔软上。
小马莉刚刚侧着身躲在我的身后,这一下刚刚,她的铭牌耸起的位置,刚好被我的侧背碰了个正着。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说不好意思吧?
要怎么说?说不好意思,碰到你的那个啥?
处理这种事,我稍稍有点经验了。
侧过脸,轻轻地对脸有些发热的她说:“爆发户掏钱钱!”
因为我声音轻,她怕听不仔细,又凑近了一些,我又刚好把脑袋转了一个角度,好家伙,我能感觉到,我的脸,碰到了她的额头一下!
要不是有口罩在,我真的很想看看,她里面有脸是什么样,连续被的触碰,脸上又是个什么样?
然后,我脑海里出现一种罪恶感,这可是老刘看中的制服妹,我这是不是有些欺负朋友妻了?
小马莉像惊醒一样地后退半步,强自稳定了一下心神,拿着报告对爆发户说道:“伤口还没有好,没有拆线,而且,大脑里的瘀血还没有散。医生说,还要住几天详细观察才行!现在不能出院!”
前面几句话,略有些颤抖,明显没有从刚刚的偶然和我的触碰中所带来的激动中完全回复过来。
说到后面几句,才恢复了平静语气。
啪的一声响起,这次钱进是大力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还要住院啊?你没搞错吧?没看错报告吧?”
一脸的不相信的表情,艰难地从床上半站起来,从马莉手里把报告抢了过去。
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及时提醒到:“钱总,你把报告拿反了!”
他不满地看我一眼,嘴里说着:“正的反的,都要看,不能错漏!”
我这时,也就是嘴里没喝水,如果有的话,肯定水可以直喷三米那么远。
不认识字就不认识字嘛,还可以这样强掰???
小马莉早忍不住了,扑的一声轻笑了出来!
钱进听到我们的笑声,恼怒地直接摔下单据。
大力拍一下手包,发出砰的一声大响,仍然语带不满到:“你们别以为认识几个字,就笑话我,这么说,你们一年赚的,都比不上我一个月赚的!”
我……
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但要先把这事清掉再说。
我适时地将收费单据,还有住院押金这些,一股脑地递了给他。
“那是那是,钱总那是什么人物,日进斗金,财源广进这种话,说的就是你呀,哪里是我们可比的!这是我们公司垫付的费用,麻烦你清点一下!”
老实说,我这个转折是有些急,有些快,小马莉见我前面一本正经地说大词,拍马屁,后面却突然弯道超车让他出钱,她听得仔细,嘴里扑的一声又准备笑出来。
赶紧用小手捂了一下口罩,将笑声掐在了里面,还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生怕宰爆发户的计划被打断。
又是一叠单据,他也懒得看。
“你直接报个总数给我嘛。我哪有时间看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看不懂就看不懂呗,承认一下事实会死啊?还说得自己比总统还忙似的!
我赶紧打开手机里的计算器,一笔一笔地帮他算了起来。
“挂号费,检查费,药品费,住院押金……”
一起算完,我举了一下手机给他看:“钱总,一共是二千三百五十六!”
好家伙,一听到这个大数字时,他整个人跳了一下:“什么??”
整个房间都震动了一下,天花板上小灰尘掉了下来。
这嗓门,不去喊麦可惜了!
我稍稍惊讶地看他一眼,这才多少钱哪?你震惊个啥?
你真的是个爆发户吗?
在他又一次从我手里拿过去单据要看时,我补了一句:“那个,钱总,还有一个误工费,刚刚忘记计了。这个具体多少,得按他的平均日工资来计算,时长呢,得按庆国叔入院出院的时间来算!”
我注意到,他光光的大脑门,有几颗汗珠滴出来。
那脑门,剃得是真光光,闪闪发亮的,像五百瓦的大灯泡,一粒小灰尘落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马莉悄悄地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误工费这个事,她都没有想到,我居然想在了前头。
大光头不乐意了:“这什么破误工费啊?怎么还摊到我头上了?他误了我的工时,我还得倒给他钱?这都什么破规矩?”
我相当耐心地解释:
“这不是破规矩,这是国家规定!就是说,庆国叔帮你干活,但在工作当中受了伤,住院这段时间不能干活,这是因为你们的安全措施没有弄好,他才受的伤。也就是庆国叔他仁义,这要是让有关部门知道了,肯定得罚你呀。
所以,这个不能上班的这几天,是需要你方补贴给他的!”
我看他脸有些黑,马上补了一句:“钱总,您是大老板,这个大家都知道的规定,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庆国和黑脸大叔一脑门子的汗,他们哪里想得到,我居然会帮他争取这个误工费,原来他们是打算,在医院住几天,把身体恢复一下,免费弄些检查之类的,然后能弄点基本生活费就行,这下黑脸大叔就紧张了,生怕大光头恼火,以后不派工给他做。
他偏过头,别扭地看着小护士:“真是这样的规定?”
嘿,他故意的吧?
居然不信我的话,去问小护士?
他难道看不出,小护士已经和我一条战线了吗?
她相当认真地说:“这可是国家的正规条文,他敢胡说吗?你就别故意考验我们了,这点事儿,我看哪,你心里早就门儿清了!”
嘿,这小丫头一顶大帽子戴过去,他的脸马上没好么黑了。
大光头在我和她的脸上不停地转着眼光,目光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