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表情已经让我意识到情况不好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才对我说道:“陈先生,你的情况不是太好,我这边对你的初步检查结果是……”
医生欲言又止,我却笑了起来,说道:“医生,你就直接说吧,真没事的,任何情况我都能接受。”
“胃癌。”
这两个字,仿佛就像两把冰冷的刀,直直地插入了我的身体里。
我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也瞬间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好半晌,医生才又对我说道:“当然,我们这边的检测仪器并不是很先进,还是请陈先生去成都的大医院进行最终的检查。”
我终于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你也别太担心了,因为你的状况还没有到恶化的地步,如果确诊为胃癌的话,应该是可以手术治疗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待会儿我朋友问的话,你就说一般的胃病就行了。”
医生愣了愣,点头道:“好,我明白。”
“谢了。”
我这才叫付志强进来,果然,他一进病房就向医生问道:“医生,我哥到底什么情况?”
医生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胃有点不好,最近要多注意,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辛辣食物。”
付志强长吁口气道:“还好还好,多谢了医生。”
送走医生后,付志强便来到我病床旁,面带微笑的对我说道:“哥,我就说你没事吧,肯定就是最近生活作息不规律导致的。这次回去后,你可一定要调整过来,不能再喝酒了……烟,也最好戒了。还好没什么大碍……”
我强颜笑着说道:“看来是年龄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胡吃海喝了,得节制一点。”
“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现在的人们都存在这样的现象,包括我很多时候三餐都不规律。”
“那你可得规律起来啊!”
付志强重重点头,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让付志强把手机找出来给我,一看是杨曼打来的。
我立马接通了电话:“喂,杨曼。”
“陈总,你没事了吧?”
“没事,就是胃痛。”
“那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在。”
“好,我马上过来,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听到杨曼这话,我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回道:“行,我等你。”
挂了电话,付志强就向我问道:“她说什么?”
“她说她马上过来,准备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算她还有点良心。”
半个小时后,杨曼便来到了病房里。
我又让付志强先出去一下,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她单独和我说比较好,而且也会涉及一些隐私。
付志强自然能够理解,便自行走出了病房。
“没什么大碍吧?陈总。”坐在病床前,杨曼则向我问道。
“没什么事,小问题。”
“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你突然就倒在地上了。”
我讪讪一笑道:“就是最近作息不规律导致的,你们可不要学我这样。”
杨曼沉默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冷静下来,我知道她在酝酿该怎么告诉我,所以我也没有催她。
大概十秒钟后,她才终于开口说道:“陈总,你之前给我看的那段视频,的确是真的。”
“嗯,我相信你肯定有难言之隐,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曼长长叹了口气,才对我说道:“就像你今天来找我一样,那个叫尹贺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身世。他以此来要挟我,如果我不帮他做一件事,他就要把我这些身世公布出去。”
“你知道他是谁吗?”
杨曼摇了摇头,重重叹息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认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告诉你,他的原名叫阿迪夫,是伦敦一家名叫ym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他之所以找到你这么做,就是存心想要加害公司。”
杨曼低垂着头,喃声说道:“我知道,我当时这么做可能会害了公司,可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理解,我也没有怪你,这件事情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据我所知ym集团一直跟我远丰有合作啊!我们在国外的业务全都和ym集团有关系的……他这么做,不就是在害自己吗?”
如果我不是听安澜说过这些事,恐怕我也感到匪夷所思。
我顿了顿,才向杨曼解释道:“这个阿迪夫是ym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没错,可是他一直没有被重用,ym的董事长有两个儿子,但他们同父异母……简单说,就像古时候皇子们为了争皇位,一个道理。”
“那他这么做不还是影响自己的前途吗?把我们集团搞成这样,他ym集团也捞不着什么好处。”
“对,但是你不知道跟我们集团合作的是ym集团董事长的另一个儿子。说白了,阿迪夫这么做就是为了阻止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杨曼长吁口气到:“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所以,你跟我说说,他到底都让你做了些什么?你的话对这次案件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杨曼再一次沉默,许久后才终于说道:“当时他威胁过我,一旦我说出和他的事情,他一样会把我的身世给公布出去。”
“但是现在选择来跟我说这些,那么就证明你已经考虑清楚了,所以你真的不用考虑那么多,说吧。”
杨曼一脸难过的表情,说道:“陈总,你现在也知道我的身世,那么站在你的角度想想,如果我的这些事情暴露出去了,你觉得我还有勇气继续活着吗?”
“可这些事情你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去面对那些事情,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
从她如此痛苦的表情不难看出,这些身世与她而言,真的就像是硬生生地将心脏从她身体里掏出来的感觉。
“那你就想要这么痛苦一辈子吗?”
杨曼不语,我继续说道:“你已经逃避了十年,这十年我相信你过得并不如意。”
“是,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做恶梦。”
“所以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我相信你是一个理智的人,而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去面对这件事。”
“可我该怎么去面对?”杨曼的表情几近崩溃状态。
“我想问你,你的继父他知道你来看过孩子的对吧?”
杨曼点头,我继续说道:“那他并没有把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告诉给孩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