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被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他身后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和兄弟都纷纷后退了一步,有几个想跑的都被耳钉男身后的人给拽了回来。
耳钉男旁边一个青年扬起手中钢管道:“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高胜顿时怂了,说道:“兄弟,这事儿我能用钱解决吗?你要多少钱,你说个数。”
“意思挺有钱呗?那我这里十六个兄弟,每人一万块不多吧?”
“十六万也太多了,兄弟,少点。”
“二十万,一分不少。”
“这……兄弟,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二十五万!”
高胜直接不敢说话了,耳钉男又怒喝一声:“给老子跪下,我再给你说一遍,我数三个数,不跪,我就打到让你跪!”
我开始着急了,这黄莉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久还没动静啊!
这要让高胜给那耳钉男下跪吗?这也太丢尊严了吧!
在高胜难以抉择的这一刻,我冲了进去,站在那耳钉男身前,对他说道:“兄弟,我劝你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还回来了?”耳钉男看着我道。
“他们都是我朋友,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们跑了?”
耳钉男笑道:“那你挺仗义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走,否则等会儿打起来了,我就不认人了。”
“兄弟,你是道上混的,你也是个仗义的人,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会走吗?”
“那你是要跟我为敌咯?”
“只有这么一条路,不过兄弟,我还是希望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告诉你没可能。”
一下子局面就僵住了,黄莉那边却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她办妥了没。
着急的不只是我,还有高胜一行人,他们平时都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刚才只是占着自己人多,所以才那么有气势。
现在看到对方人多了,而且又拿着钢管,片儿刀啥的,就怂了。
这也能够理解,毕竟都是普通人,平时哪里看过这种场面。
可高胜就是惹错了人,我就知道这些打扮怪异的青年不好惹,这种人在任何地方都很难对付,他们很团结而且下手极狠。
“三、二……”耳钉男开始倒数起来。
每数一声,高胜的身体都要跟着颤抖一下。
数到一的时候,高胜眼看着就要跪下了。
我却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耳钉男顿时冷眼瞪向我,厉声道:“你他妈存心找不痛快是么?”
“你最好别骂我妈。”
“呵……”耳钉男一声冷笑道,“老子给你机会让你走,是你自己不走的,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猛然抡起手中的钢管就朝我头上砸了下来……
“住手!”
就这时,一个冷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这声音十分有威慑力。
这句“住手”的出现,让耳钉男手中的钢管悬停在了我的头上,我也因此松了口气。
众人纷纷转头朝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紧接着纷纷都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我这才看清刚才喊话的人,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身材有些微胖,一脸的凶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那群奇装异服的小青年一见到此人都变得恭敬起来,纷纷喊他一声:“辉哥。”
那叫辉哥的男子迎面向我走来,语气很是轻柔的问道:“你是陈丰吗?”
我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这人多半就是黄莉安排来的。
旁边那个耳钉男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问道:“辉哥,怎么还把您给招出来了?您认识这小子吗?”
“小你妈小,给我把手中家伙事都给我扔了,在我的地盘撒野,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辉哥顿时一阵怒喝,那群小青年们都纷纷自觉地藏好了手中钢管、片儿刀,看得出来这群小青年明显害怕辉哥。
“小六子,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是我的兄弟,你动他就等于是动我,明白吗?”
耳钉男连连点头,说道:“知道了,辉哥,我有眼无珠,没认出这是您兄弟。”
“道歉!”
“是。”
耳钉男应了一声后,急忙向我弯腰道歉:“大哥,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鲁莽给您道歉,希望您大人不计效果,原谅我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高胜那个朋友忽然冒出一句:“刚才不是挺拽的么?你再拽一个试试呢?”
说话的人就是那个比高胜还嚣张,可是出事后却龟缩到最远的那个,现在眼看着局面转变了,他又开始狗仗人势起来。
我看了他一眼,真想让这群小青年好好修理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不过被我看这一眼后,他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这才对耳钉男说道:“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咱们都是出来玩的,高兴最重要,没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
“是,我知道错了,我马上就走。”
“等一下,”辉哥忽然叫住,“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晚上你们所有人在我店里的消费都算我的,你们吃好喝好,大家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嘛。”
“谢了,辉哥。”
事情解决后,辉哥单独把我叫到一边,他对我说道:“是莉姐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里帮忙处理一件事儿,这还是莉姐第一次找我帮忙,你是莉姐什么人啊?”
我浅笑着,回道:“就是朋友,谢了辉哥。”
“哎,没事儿,既然你是莉姐朋友,那我们都是朋友,不要见外。”
江湖人士说话就是那么爽快,他又说道:“听莉姐说你才来这边,是吧?”
“嗯,昨天才来的。”
“那以后在这边出了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行了,我冯辉在成都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谢了,辉哥。”
“不要客气,想当年在重庆的时候,要不是莉姐救了我,我现在估计坟头草都半米高了。”
这黄辉说起话来还真有些幽默,我笑了笑回道:“我听莉姐说你以前是跟她一起混社会的?”
“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在重庆,我还只是一个修车工,我性格懦弱,胆子又小,别人就经常欺负我……是莉姐看中了我,她让我去跟她,就这么一步一步把我从一个软蛋给彻彻底底改变了。”
听他说完这些后,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尊敬莉姐了。
冯辉说着,扔给我一包软中华,然后又对我说道:“陈兄弟,你先喝着,我过去和小六子他们喝两杯,这群家伙还是挺懂事的。”
“嗯,你去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