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没有爱过几个人,肖薇算一个,安澜算一个。
可是在她们之间,我都没有好的结果,这一次更糟糕。
这种遭遇让我感到可怕,让我不敢再去奢望所谓的爱情。
只感觉自己又一次倒在了爱情的悲痛中……
我没有再去敲响那一扇门了,因为没有意义了,她若是给我机会,就不会用这种态度来对我。
既然如此,也罢!
只是我心里不甘心,那种不甘心转化成了眼泪,心中也泛起了一阵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我无力去束缚住安澜,让她继续留在我身边。
我终究还是从安澜这里离开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我拖着行李箱淋着雨从她家离开的那一幕。
每走几步我都要回头看一眼,我也不知道我在期望什么,也许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吧!
别墅区门口的保安已经和我熟悉了,他见我拖着行李箱出来,主动上来把我撑着雨伞。
“陈先生,你出门怎么不开车啊?这么大的雨呢。”
我艰难的对他挤出一个微笑,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便走出了小区门口。
站在小区门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棕榈泉南门的大门口,很用力的看了最后一眼。
以后,我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她太狠心了,我已经不再希望她能够原谅我了。
打了一辆车,我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只让司机随便开。
司机为了赚钱,也没说什么,就带着我在这雨夜的城市里穿梭着……
我找不到一点能让自己摆脱痛苦的办法,这些痛苦,就像眼前车流,一眼看不到终点。
那一瞬间,我心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挫败感,我好似跟什么样的女人都相处不好。
更可悲的是,在她们放弃我的那一刹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包括肖薇,我对她那么好,可她为什么要出轨?
还有安澜,她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呢?
那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啊!
或许吧!或许我这个人本就不配得到爱。
我点上了一支烟,将车窗打开,窗外灌进来的风将我吹得更孤独了。
可此刻我情愿这样孤独着,也不想扎进那滚滚的红尘中。
某一个瞬间,我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动力。
我不再考虑公司里那些他妈的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想去计较自己公司倒闭的原因。
都随风吧!爱咋咋地……
此时此刻我的灵魂已经死了,我将所有正在承受的痛苦,都丢给了这具无辜的躯体去承受。
我忽然特别恨安澜,我突然觉得她并不是完美的。
是啊!哪有人是完美的,是人都是有缺点的。
而安澜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太绝情了,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一点情面都不给我。
我也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计划的便是爱情。
舍不得又如何?
撕心裂肺的挽留,只是不甘心的表现而已。
本来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去寻找,不断去体验,不断被辜负,不断重新定义的过程。
这次,不过就是追溯一次来时的路。
“兄弟,你这是遇到什么感情上的事了吗?”
出租车的司机突然开口向我问道。
我猛然从窗外扯回目光,很苦涩的笑了笑,说道:“这都能看出来?”
“咳,干我们这一行,每天什么人都能遇到,你这种的也经常遇到。”
“是吗?”
“其实没事,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我记得有句话说得对。”
“什么话,说来我听一听呗。”
“所谓失恋,他娘的说到底就是后继无人……你想想,假如你前脚被张曼玉给踹了,后脚被王祖贤接受了,你还伤心个毛啊?”
我突然就笑了,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有点道理。
在我苦笑声中,按师傅又说道:“真的,兄弟,没什么想不开的,今晚上你就去找个澡堂子,洗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儿早上起来啥事没有了。”
我又笑了,虽然是苦笑,但这个时候能让我笑,还是很难的。
我关上了车窗,窗外的雨声渐渐弱了下来,不过车窗上很快就升起了一层水雾。
我伸出手,指尖划过的水雾集成水滴,顺着车窗往下滑去。
仿若我隐忍的泪水,轻轻落在因伤心而痛苦的心上。
只那么轻轻一滴,砸得我生疼。
你说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可是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为什么就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呢?为什么要这么绝情呢?
真的,那一刻我才发现痛苦竟然可以如此逼真。
它竟然比肖薇背叛我还令人痛苦,因为安澜是怪我,怪我背叛了她。
梁静这个死女人……
我恨透了她!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梁静给我打来电话,她告诉我她火了,还新签了一家网红公司。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又没什么才艺,只是长得稍微好看一点而已。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火了?
这里面一定有交易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交易,但那张照片不可能无缘无故传到安澜手上的。
她一定是利用了那张照片,我突然又想到了闵诺兰,她把我的一切都摸清楚了,自然也可能找到了我身边的人。
很可能就是因为闵诺兰给了梁静好处,然后她便拿了好处,做出了陷害我的事。
我不知道我的设想对不对,只是这个时候我的头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如果是这样,那她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
我不禁发抖……
甚至想要杀了她,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车流越来越密集,灯光越来越迷幻。
可我的意识却像被碾压在了那些前进不止的车轮下,时而觉得疼痛,时而一片模糊……
我将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然后找到了梁静的号码。
就现在,我特别想打给她询问她真相,可是在即将拨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又放下了手机。
因为如果真的是她干的,那我打这个电话去,她也不会承认的,即便承认了,我又能怎样?
难不成真把她给杀了吗?
我继而感到可笑,可悲……
这时,出租车司机又向我问道:“小兄弟,你心情好点了没?你已经坐了快一百块了哦。”
“我知道,没关系,你再继续开吧。”
我根本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准确说,我无家可归了。
之前在下浩里那个住处已经被我退了,我现在连他们住处都没有,这不可悲吗?
而且安澜她知道我根本没有去处,她还是那么狠心。
这都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她的一通电话,一条短信。
我的心也快凉了,随即对司机说道:“你随便找一个宾馆把我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