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兄弟怎么样了。”沈进不答反问，指着被吊着的吴文亮说。

“我得先看看他怎么样了。”

“行！”

张闯抬手做了一个向下的动作，手下人立刻把吴文亮放了下来，一桶水泼在他脑袋上。看没什么动静，又在他屁股上踹了两脚。

不大会功夫，吴文亮慢慢清醒了，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站起来，刚撑起上半身就疼的停住了，反复俩次才坐稳。

“进哥！”吴文亮清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沈进，激动的大吼一声，眼里还闪着的泪花。听声音底气挺足，应该没啥大事。

沈进点点头，没说话。

吴文亮开始嚎上了，

“进哥，我没**那个**，是她先勾引我的。”

边上的人上去就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吴文亮被抽倒在地上。

“妈的，我们老板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说罢抬起手还要打。

“行了，”张闯摆了摆手，

“给点教训就得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仗势欺人呢。”张闯转过头看向沈进，

“沈老弟，你说是不是。”

沈进笑了笑，“张老板您是省城有名的大善人，修桥补路、乐善好施。您的贤名道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要不缺心眼都能听出这是在讽刺他，张闯有些变了脸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掉了两粒色子。

“你兄弟**妇女，这天底下哪家王法都不会轻饶了他。走到哪都是我们占理，不是他不承认就算完的。”

“张老板想怎么样。”沈进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的波动。

张闯哈哈笑了几声，

“沈老弟是敞亮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

张闯碾碎了手里的烟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一副肃杀的面孔。

“哪里犯错就惩罚哪里，把他下面那玩意割下来，让他长长教训。”

张闯话锋一顿，双目放光，仔细盯着沈进的表情，

“要不就留下留下100万。给我兄弟媳妇压压惊。”

张闯敲了敲桌面，一派悠闲自得信心满满的模样。

“要么留东西，要么留下钱。二选一，沈老弟你挑一个。”

沈进哪个都不能选，无论选哪个都会让他名誉扫地，以后再没脸在道上立足。最起码看到大健之流就得矮三分，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我要是不选呢！”

“那我来替你选。

张闯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

“拿刀来。”

后面的人立刻递上一把锋利的匕首。

张闯接过匕首在手里掂了两下。

“沈老弟，哥哥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学学怎么给人净身。”

吴文亮直起身子，半瘫在地上破口大骂，

“我操你八辈祖宗，有种你整死我，你今天整不死我，只要我有一口气就把你全家给......呜呜。”

嘴被破布堵住了，几个壮汉把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肖磊心里翻了个个，脑子都要炸了，怎么办，和他们拼了吧，明摆着打不过啊！

没等他动手，沈进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麻将桌，张闯的手下呼啦一圈围了上来。

就等这一刻了，肖磊大吼一嗓子，一脚踹飞了一个拿酒瓶的小子。反身一个勾拳，打在一个企图偷袭他的人的下巴上，看他没倒，又补了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那人身子向后飞去。咣当一声砸翻了一张饭桌。桌上的酒菜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肖磊用余光向沈进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和四五个男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脱不开身。分神的功夫，肖磊的肚子挨了一拳。肖磊回手给对方一个大巴掌。

这时一个黑衣男串上来照着肖沈进小腹就是一刀，肖磊忙侧身，堪堪避过要害，刀锋在左边肋下豁开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就流出来了。肖磊咬牙忍着痛，告诉自己要镇静。可对方人数众多，车轮战也会把自己累死。何况对方还有武器。这分明是单方面的围殴。

疼痛让他躲闪不及，后背被人狠踹一脚，扑通摔倒在地上，四五个人立刻围上来。

已经来不及站起来了，他只能闭上眼睛，抱着脑袋尽量避开要害。这时从边上飞来一个凳子，砸退了那几个人，沈进抓住肖磊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俩人向后退了两步，刚要往外突围。

十几把手枪一齐抵在了他们头上。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俩人僵硬的站着，谁也不敢动。肖磊的心拔凉拔凉的，这下玩完了，今天整不好得交代在这。

看来王洵得另觅新人了。他会为我难过么，他这人忘性大，估计难过一两天就不记得有我这号人了。别看他一口一个亲儿子，不过是怕我炸毛，不听他使唤。

我老姑应该会多难受几天。她以为我还在学校上课呢，学校领导会怎么跟她解释我的死因，算因公殉职不？遗体能盖国旗吧！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却独独没有害怕的情绪，他不后悔陪沈进走这一趟。最起码临死前混个大哥，为兄弟两肋插刀也算成全了自己儿时的江湖梦。他撇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会怎样看待自己，会把自己当兄弟吗？

张闯抱着膀子在边上看热闹，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这才分开众小弟，走到俩人面前。

他轻蔑地撇了沈进一眼，转头把目光放在肖磊身上，

“哟，这小兄弟是谁啊，身手不错。”

张闯笑笑，上下打量他。

“你老大要玩完了，跟着这样的能人有什么出息，有没有兴趣换个更牛逼的老大。”张闯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我一向很重视人才的，你跟着我......。”

“滚！”

肖磊想也没想就回了这个字。

“你说什么。”张闯脸都黑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

“你聋啊，我说，滚！”

他一把捏住了肖磊受伤的左肋。手上用力一拧，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嗯。”肖磊直着身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剧痛让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但他却紧紧咬住嘴唇，没让自己叫出声。

沈进立刻挡在了他的前面。

“张闯，得罪你的是我，跟他俩无关，你有什么气都撒在我身上，放了他们。”

张闯冷笑一声松开手，肖磊疼的蹲在地上。张闯不在理会他。挥起一拳狠狠的打在沈进脸上，嘴角立刻流出了血，接着又是一拳打在沈进的眼眶上，

“你不是挺牛么，怎么这会儿怂了。你倒是接着横啊！”

抬起脚，踢中沈进的小腹，沈进不能躲，被这一脚出三四米远，撞翻一堆桌椅，酒瓶子，盘子碗碎了一地。

众人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一大片场子让老大出气。很多人都收了枪，抱着膀子在一边看热闹，在他们看来，这三人已与死人无异，再也翻不起波浪。

肖磊被人按在地上，抬头看着远处躺着的男人，心头一阵疼痛。

张闯往前走了几步，拽着衣领把沈进提了起来，

“你有几个脑袋让我打，敢跟我横，你们都不想活了，好啊，我成全......”

这话没说完，张闯感觉不对劲，胸口处好像有东西顶着自己。低头一看，居然是把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