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凑了过来，“到位了？”

我摇摇头，“还行，喝点啤酒好了些。”

老六给我叉了片西瓜，“要不就散了吧，也差不多了。”

我指了指阿祖，“你还没和他喝几个呢，不要怠慢了贵客。”

老六提着杯子过去和阿祖碰杯，我喘了口粗气，一把搂过小狐狸，“我这位兄弟帅吧，他可是少数民族。”

小狐狸看了看阿祖，“我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

我哈哈一笑，“当然是吴彦祖了。对了，我出三个谜语让你猜，你猜出来一个两百块，猜不出的话喝一杯。”

小狐狸笑嘻嘻地说，“好啊，我看你能不能难倒我。”

我摸了摸她的后背，“第一个，男人，打一个少数民族。”

小狐狸眨眨眼，“嘿嘿，这个我知道，六百块到手了哦。”

我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跟什么呀你就知道，那你说答案。”

小狐狸捏了捏我的腿，“男人是羌族，女人是侗族，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满族，对不对呀？”

我回身在老六挎包里点出十张递给小狐狸，“厉害，这位女将见多识广，小可佩服，佩服。”

小狐狸把钱塞进坤包里，笑嘻嘻地说，“言哥是看小妹太穷，可怜我呢，来，我敬你一杯。”

阿欣推门进来，坐在我旁边，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凑在我耳边说红姐欺负老客，把小妹转了两个小时台，客人不爽了，他去劝了半天又送了瓶酒才搞定。我皱了皱眉头，说这娘们心眼儿太小。阿欣说就是，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我看了看海洋，爱好不那么广泛的他显然对这种场合有种不自觉的抵触，坐在那里如老僧入定，我向坐在阿祖那边的老六招招手，等他过来后在他耳边说给海洋包个三千的红包，让他先回去。老六看了看我，问我是不是没相中海洋？我摇摇头，说这兄弟绝对是人才，但是我还得摸摸底子，选司机不是小事，马虎不得，必须得和咱们非常合拍才行，一会儿把他的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搞过来。

老六点点头坐到海洋身边，过不多会儿海洋拎着矿泉水杯子过来，向我敬了杯酒直接告辞了。

阿欣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架子真大啊。”

我笑着看看他，“人家是术业有专攻。”

阿祖端着杯起身向我敬酒，“言哥，差不多了，今天很开心了，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去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还早啊，这才不到一点，多玩会儿没事的，难得大家高兴。”

阿祖摇摇头，“可以了，太晚了不好，你也早点休息，他们就不敬了，我全权代表。”

我示意DJ把音乐停掉，一片寂静之后，我举起杯子，“既然大家都累了，那就干了这杯团圆酒，江湖再见。”

整屋子人都把杯中酒干了，我问阿祖要不要带妹子们出场，阿祖眨眨眼说家里还有一个，怕交不上公粮，那些熊孩子不用管，他们直接回去就是。

我喊老六给妹子们打小费，阿祖说自己来自己来，我说没事儿，一个一个来太麻烦。老六拉开挎包，让妹子们过来自己领，领了小费的妹子朝我们一鞠躬，轰轰隆隆地出了包房，只剩下小狐狸还有陪老六的那个，我看了看三毛，“三爷怎么回事？今晚不翻牌子了？”

三毛歪在沙发上，“言哥，我已经挂了。”

我看了看阿祖，“你们怎么回去？”

阿祖说他的车坐五个，其他的打车回去，我点了一下人头，朝老六要来车钥匙丢给阿欣，让他找两个靓仔开我们的rav4和奥德赛送阿祖他们回去。

阿祖他们走后，我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抓着果盘里的水果吃，小狐狸见状乖巧地帮我插着西瓜和葡萄喂进我嘴里，我看了看长毛，“你今晚怎么这么消停？”

长毛嘿嘿一笑，“言哥，你不是说我话太多吗？我得板着点。”

我哈哈一笑，“这就对咯，别看现在跳得欢，小心将来拉清单。不过你也别太板着了，该说的时候要说，行了，都撤了吧，胜儿，你和长毛他们回去，我和老六上去住。”

我从小狐狸身上爬下来，在床头柜上摸到烟点了起来，小狐狸一把抢了过去叼在嘴里，我看了看她，又给自己点上一只，抽了一会儿之后我问她，“我说，为什么你叫小狐狸，是说你有张狐狸脸还是说你非常骚？”

小狐狸吃吃笑着，“当然是形容我的长相了，我有骚吗？我多纯情呀。”

我点头称是，“必须滴，你比周大福还纯，你是25K的，下水就到底儿。”

小狐狸推了推我，“去你的，现在看你一点大哥样子都没有。”

我正色道，“不要乱讲话，什么大哥？我是生意人。”

小狐狸看了看我，“问你件事情呗？做大哥会不会很累？我看今天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我看着天花板，“都是为了生活罢了，咱们是老乡，你自己也清楚，人家说咱们东北人男盗女娼，男的混黑社会，女的出来卖，如果不是为了想过上更好点的日子，谁愿意背井离乡。”

小狐狸胳膊肘支着脸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把自己和她手里的烟头一起收了，掐灭在烟灰缸里，抱着她说，“阿祖和我说，我们这些人都是草，风从哪边刮，我们就朝哪边倒，在真正的老板面前，我们屁都不算。”

小狐狸摸着我的后背，“言哥，你是好人，你和其他的黑道大哥不同，我知道你不会仗势欺人。”

我叹了口气，“欺负弱小是人的本性，大多数的人在小的时候都会残杀那些昆虫和小动物，当你懂得了善恶是非，不去主动为恶的时候，才是你真正能被称为人的时候。小时候看到蚂蚁，你会想着去一脚踩死，现在你再看到，你会觉得他们也是生命，你可能就会抬脚绕过去，但是你绕过大群蚂蚁，很可能踩死旁边的几只蚂蚁，力量对比太悬殊，弱小的一方总是要吃亏的。”

小狐狸捏了捏我的肩膀，“太高深了，奴家实在听不懂耶。”

我翻身压到她上面，“听不懂不怕，会配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