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散打对咏春

小虎先是敬了我一杯酒，接着搬了个小墩子坐在我对面，我指了指海洋说，“这是老六的朋友，练咏春的，驻港部队出身，你俩随便玩玩。”

小虎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海洋，转过来对我说，“文玩还是武玩？”

海洋欠了欠身子，“我不大懂你们的规矩。”

老六哈哈一笑，“文玩就是掰掰腕子，武玩就是你俩面对面站在地上单手相握，看谁能把谁放倒。”

海洋挑了挑眉毛，“我怎么样都可以。”

小虎活动着手腕，“那就先来文的吧。”

几个妹子手脚麻利地把台面清理出一块，海洋敲了敲台面的玻璃感受一下厚度，点点头没说话。

他们两个的手腕搭到一起的时候，我笑着说，“我喊一二三就开始，一，二，三。”

小虎的脸涨得通红，左手开始扶着桌子，口中呀呀大叫。再看海洋那边，还是不动声色，我马上明白了，他们这方面差距太大，一圈儿人都在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音乐也早就停了。

过了差不多20多秒，海洋问小虎，“还有没有？”

小虎气呼呼地憋出两个字，“来吧。”

海洋一发力，小虎瞬间被扳倒。输了的小虎擦了擦头上的汗，看了看我说，“不行言哥，我掰不过他，不用继续了。”

我带头鼓掌，“海洋好样的。”余下人等跟着热烈鼓起掌来，海洋静静地在原位坐着，对小虎说，“承让了，还要来武的吗？”

小虎看了看我，我没说话，他又看了看老六，老六说，“你是练散打的，海洋是练咏春的，这样吧，你们比划一下套路，点到即止，自家兄弟不要太认真。”

小虎说，“估计我还是不行。”

海洋没说话，直接站到舞池位置，小虎看了看我，咬咬牙跟了上去。

海洋摆出架势，双手成掌，右掌居上，看似很随意地摆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小虎打量着他，做了个散打起手势，左手护胸，右手护脸颊，开始颠起小碎步。

二人对打看的就是身法和步法，一般的情况是谁先出手谁吃亏，因为你的招式已经发出去了，对方可能会有无数种破解方式，在你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后手的赢面最大。

小虎在那边继续颠着蝴蝶步，海洋面不改色，虚步慢慢向前，小虎因为掰腕子输了，心里有了忌惮，不知不觉向后退了好几步。等到他看见海洋右腿向前迈动的时候，突然发力，一个撩腿扫向海洋膝盖，小虎想一步到位把海洋踢倒。但是海洋早发现了小虎的意图，一个滑步闪到一边，小虎跟着上去一记右直拳，海洋身子一歪，飞快地躲过了小虎的正面攻击，接着闪电般上前一步，左掌搭在小虎已经伸出来的胳膊上，右掌正手反手一个三连击，分别拍在小虎的臂弯，胳膊关节和颈动脉上，当然都没有发力。

小虎噔噔噔退后好几步，接着朝他摆摆手，“不行不行，我是真的服了，真打的话我现在已经废了。”

雷鸣般的掌声再度响起来，海洋面无表情回到座位，我拉着小虎喝了杯酒，接着拍拍海洋的肩膀，“果然是好身手，有空教教我。”

老六在小虎耳边说着什么，小虎不断地打量着海洋，一直点着头，等老六说完以后，小虎提着酒杯走到海洋面前，“哥，我服了，以后有机会多和你学学。”

海洋提起装满矿泉水的杯子，和小虎碰了一下说，“你也不错，我刚才是运气。”

我哈哈一笑，“海洋，你正常状态下一个能打几个？”

海洋想了想，“不好说，被围起来的话肯定不行，能绕着跑的话，只要不遇到高手，多少都一样。”

我又问他，“你习惯用什么家伙？”

海洋想了想，“双截棍，匕首，齐眉棍都可以，双截棍更熟练些。”

我看着他，“你上个老板是哪个？”

海洋欠了欠身，“抱歉言哥，你肯定会知道，但是我老板的事情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他现在有点麻烦。”

我点点头，“他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五险一金，八千。”

我咳嗽了一下，示意老六陪他说话，接着转过去逗弄了一会儿小狐狸。其间又被阿祖的老乡们灌下若干洋酒，阿祖笑着和我说，其实在他们那边，是喝转转酒的，一个大碗倒满烈酒，一人一口传着圈儿喝，是为转转酒也，端杯的时候一定要双手，而且晚辈敬酒必须站起来。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的话我就不去你老家那边了，我还没买保险。”

小狐狸说真没劲儿，打了两下就完事了，她都没看明白。我搂过她来，“你懂什么，高手过招就是瞬间分胜负的，海洋那几下打的都是要害，用上力的话，胳膊先废掉，接着人就立刻昏迷，手刀砍到颈动脉，神仙都没辙。”

小狐狸有点怀疑，“有没有那么神呀？”

我嘿嘿一笑，“我不用发力就能让你昏迷，你信不信？”

小狐狸靠在我怀里，“爽大了的时候是会晕过去哦。”

我让她把头抬起来盯着天花板，我的双手搭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在她颈下慢慢找着位置，确定好点位之后，我稍稍加了点力度，小狐狸大叫一声，“不行了不行了，真的要晕了。”

小狐狸给我敬了杯酒，问我这是怎么做到的，我嘿嘿一笑，“这是我的独门绝技，以前专门用来迷倒良家妇女的。”

我看到小国一直在盯着海洋看，又和阿祖咬了几句耳朵，阿祖点了点头，小国坐了过来，“言哥，我想和海洋掰掰手腕。”

武警退役的小国喜欢健身，个头不高，身材却非常敦实，用东北话说就是一个车轴汉子，我笑了笑说看来你也是看到高手技痒了，那就玩玩呗。

比小虎多坚持了几十秒的小国朝海洋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心服口服。”

海洋看了看他说，“其实你的力量是足够的，但是你不知道怎么运用，我是把力量集中到一起，你是把力量分散了。”

我拍了拍小国壮实的后背，“以你的料到，这屋子里大部分人都能赢，但是遇到高手就不行了，输给海洋不丢脸。”

老陆电话来了，问我在哪儿。我大声喊着让他等一下，接着走进洗手间说我在夜巴黎招待朋友，他说他等下带阿吉过来，问我方不方便见个面，我想了想说没问题，问他还有谁，我这边先把房开了，老陆说就他和阿吉两个，简单点，谈完事情就走。我说到门口了给我电话。

我把阿欣叫了过来，说老陆和阿吉马上就到，让他去开个小包，接下来的工作都由他和阿吉对接，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阿欣点点头出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老陆这次搞得忒是心急了点儿。

我坐到阿祖身边，说一会儿要见个朋友，需要出去一会儿，阿祖警惕地问我，需不需要他一起过去。我拍拍他肩膀说没事，就是有个朋友来玩儿一下，这里是嗨包，随意玩不用担心，阿祖笑了笑说他们是不碰这些东西的，老家那边太多人因为这个倾家荡产人鬼不分，他带的人有沾这个的都被他开掉了。我和他碰了一杯，说他果然带队有方。阿祖笑了笑，说还要向我多多学习，霓虹灯下，阿祖一口整齐的牙齿白得发亮。

小狐狸问我一会儿还回不回来，我说肯定要回的，还没和她切磋过，惦记这事儿都惦记一个多月了，接着捏了捏她的腰说，“摸你这腰就知道你肯定是个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