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坐稳之后，阿豹给我递根烟，“怎么？看见你岳父了？”
我哈哈一笑，“我哪有你岳父多，不抽了，搞得车里都是烟味儿不好。那什么，小东北喝酒了开车行吗？”
阿豹同时点上两根烟，递给我一根之后说，“这是西浣不是你们海市，抓得没那么严，上个月小东北酒驾被拦下，两个耳光解决战斗，现在没人敢拦咱的车，交警是什么？孙子！放心吧，他们看到这个车号就得绕着走。”
我双手抱拳，“豹爷就是豹爷，说真的，我跟你混吧，一个月三千包吃包住包妞包烟包酒就行了。”
阿豹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说，“别闹了，那保安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说，“我应该没有看错，这人以前是海市有名的大哥，花名叫春哥。”
阿豹诧异道，“春哥有三十吗？不是忙着拍电影吗？还有时间坐岗？”
我哈哈一笑说，“这人成名很早，敢打敢杀，最辉煌的时候和东部老板合伙做老虎机生意，每天骑着摩托收现金的小弟都上百，他的成名武器是一把加强版马棒，就是狼牙棒。所有被他拍过人的伤口都像鲜花一样绽开，海市当时说，看到他就等于看到了春天，所以大家都叫他春哥，本名反倒没人提了。”
阿豹笑了半天之后说，“那他怎么混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咳嗽了一下说，“还不是好赌又吸毒？开始的时候以他的名气还能搞到钱，后来输多了又不还钱，渐渐地就没人信他了，据说他的合伙人也被他坑了不少，再到后面，跟他的小弟，甚至是外面喝过几次酒的都被他借过钱，渐渐的没人跟他了。他都消失七八年了，我还以为他死了，想不到在这儿见到。”
我这话其实是说给黑子和三毛听的，三毛根本没用心，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看哪儿，黑子倒是眼巴巴地一直盯着我。
阿豹拍拍我说，“你啊，心太软了，这种老流氓活该混到今天，这种人你看他一眼都是多余，我见的太多了，他死在我面前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豹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开始对着电话丢来丢去，我没再说话，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
在迎宾小姐们的齐声问候中，我又跳了一下说，“妈呀，这阵势见一次怕一次。”
阿豹锤了锤我，“你不装是不是能死？”
巧姐主动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说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新来的妈咪不懂规矩，让我见笑了。阿豹在旁边接过话说言哥看上小曼了，托他来提亲呢。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巧姐把阿豹拽过去嘀咕了一阵。
阿豹回来之后挥了挥手，“开路。”
一百多平的豪华套房黑压压地坐了四、五十个靓仔，见我们进屋，靓仔们纷纷起立问好，阿豹点点头直接坐到中间位置，我跟着坐在他左手边，三毛黑子依次坐下。
小东北从挎包里掏出两条硬中华，一个塑料袋丢给一个光头靓仔，光头把烟平均散在四张台子上，把塑料袋放在身旁。
小东北招招手叫公主过来，点了十瓶杰克丹尼，让她把嗨场道具也搞上来，一会儿再点妹子。
酒上来以后，光头靓仔又忙活着用红茶兑酒，弄完一扎之后给我们的杯子里倒满。阿豹和我扯着闲皮，等到靓仔们的杯子都倒上酒之后，他拿杯子敲了敲台面，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阿豹环顾了一下周围说，“这个是海市过来的言哥，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海市很有实力的大哥，这两位是他带过来的兄弟，你们都醒目点。今晚是平安夜，大家尽情地玩儿，嗨药无罪，吸毒万岁，一会儿都给我嗨起来。”
阿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靓仔们瞬间热烈鼓掌，用力地吼着，“豹哥万岁。”
阿豹在我耳边悄悄说，“少喝点，等会换包房。”
我点了点头，对络绎不绝过来敬酒的靓仔微笑着点头，把杯子放在嘴边沾一沾就放下，靓仔们倒是不以为意，他们的重心在阿豹那里。
坐了一会儿之后阿豹又凑过来说，“你带一个人跟我走。”
我拍了拍黑子，黑子立刻跟我站起来，我看了看三毛，使了个眼色，三毛会意地指着面前的酒杯点点头，我和黑子跟在阿豹和小马的身后走出包房。
第五十一章
我们在VIP16号房坐下后，小东北叫过公主，点了四瓶人头马1898，我看了看阿豹，“真下血本啊。”
阿豹哈哈一笑，“兄弟高兴比什么都强，今晚放开了玩儿。”
黑子悄悄问我，刚才小东北点的酒是不是很贵，我低声说，“拿两瓶换成啤酒，你就可以在这里游泳了。”
我问阿豹有没有见到小地主，阿豹说上次还是一年前在海市见过，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只是听说他在这边，阿豹摆摆手说，“不用管他，他级别不够，有事你说话，在西浣，分分钟把他搞定。”
我喝着加了一点点冰块的人头马对阿豹说，“我怎么感觉你酒量又见涨了，以前还能和你打个平手，现在真是有点喝不过你了。”
阿豹和我碰了一下说，“真扯，我这老表能喝过你这东北虎？你最大的毛病就是爱装，从你嘴里说不出实话。”
我哈哈一笑，“别逗了，我现在都有点迷糊了，一会儿是不是还得继续喝？那我就得现场直播了。”
闲扯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服务生推门而入，两个汉子跟在他后面，居中的30多岁，寸头，中等身材双目有神，穿着一套深色休闲款西装。殿后的那个看来和我年纪相仿，个子不高，外面套着休闲款夹克衫，蓝色T恤的领口处挂着一副墨镜。两人的穿着打扮明显与略显古板保守的内地不同，但是也遵守着海峡两岸道上人士进夜场的默认规则——不穿白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