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咳嗽了一下，小跑几步拦在阿豹身前，“豹哥，这钱收不上来，我以后没法带小妹了，豹哥有钱有势，体谅体谅妹子的难处。”

阿豹阴着脸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小曼抓着阿豹的胳膊，“我知道豹哥是有名的大哥，我也要吃饭，求豹哥赏口饭吃。”

阿豹没再说话，横着身子向外走，小曼死死揪住阿豹的胳膊，阿豹皱皱眉头，朝小东北扭扭头，小东北侧身上前朝着小曼肚子来了一拳，小曼立刻倒在地上，阿豹抬腿又要走，却被小曼一把抱住右脚。

小东北又朝她踢了几脚，小曼还是不松手。小东北叹了口气，掏出一把卡簧蹲在小曼面前说，“小曼姐，咱俩无怨无仇，不要逼我。”

小曼嘴角淌出不少鲜血，含含糊糊地说，“麻烦你让豹哥给小费。”

小东北长叹一声，刀子扎进小曼大腿，血瞬间流了出来，汨汨而下的鲜血开始在地面上缓缓扩散，像是一瓶打碎了的红酒，躺在血泊中的小曼还是死死不松手。

我对愣在那里的公主说，“赶紧叫救护车。”

我上前一步对阿豹说，“算了豹哥，给我个面子，今晚是你招待我，我不希望出现不开心的场面。”

阿豹一脸尴尬地说，“妈的怎么会遇到这么头犟驴。”

小曼还是死抱着阿豹的右腿不松手，我拍了拍她的脸，“你他妈不要命了，黑子，拿一万过来。”

我把一万块钱塞进小曼的迪奥女包里，“赶紧松手，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说吗？”

小曼松了手，艰难地点点头说，“我不小心摔倒在玻璃碎片上了。”

闻讯赶来的两个内保急匆匆地走进包房，和阿豹打过招呼之后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我吼了一声，“别他妈傻站着，把人抬出去，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三毛，你跟着去，人没事了再回来。”

路过前台的时候巧姐把阿豹拽过去嘀嘀咕咕好一阵，阿豹一直摇着头，巧姐偶尔看向我这里，朝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大厅里不见小曼和三毛的踪迹，应该是抬进了妹子们的休息室。

走出大厅的阿豹没和我打招呼，闷头直接钻进车里，我笑了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直接坐到他身边。心情很不美丽的阿豹一路上都阴着脸不说话，我知道是我的表现让他不满了，黑子和小东北在，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打着哈哈和他说些海市的消息，他只是哼哈答应着。

车子开到嘉美门口时，阿豹说他就不上去了，回家睡觉，让我去1108房休息。我说不行，今天没喝好，一定要尽兴，不由分说拽着他走向大厅。

坐下之后小东北把房卡留在茶几上识趣地走了，黑子一看这局面，也搓着手说他喝多了，去里间睡觉。

我从冰箱里拿出四罐嘉士伯放在茶几上，帮阿豹拉开一罐，举着罐子对阿豹说，“来，咱哥俩慢慢喝。”

阿豹皱了皱眉头，和我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

俩人喝了一会儿闷酒，我走到另一个房间，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盒子拿到客厅递给阿豹，“来的时候忘了给你，在海那边打的，你孩子属耗子的吧，还好不是属猪，那我得倾家荡产了。”

阿豹看着盒子里的黄金老鼠，叹了口气说，“也就是你吧，换别人这样搞的话，我就一起把你们砸躺下。”

我哈哈一笑，“豹哥下不去手，我懂，为一个女人不至于。”

阿豹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说是的话，我明天就去医院向她赔礼道歉。”

我锤了他一下，“操，就算我俩结婚了，你该教训她还是一样教训她，这是两回事儿。”

阿豹斜着眼睛看着我，“那就是说有这么回事儿了？那就行，我就当你是英雄救美了。”

我哈哈一笑说，“豹哥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这么小家子气，来再喝，今晚必须喝出大小王来。”

阿豹干了一罐之后突然拍拍脑袋说，“我操不对啊，你英雄救美，我成什么了？地痞流氓？去你大爷的，不行，不能这么算。”

我在一旁笑得肚皮疼，在沙发上趴了好一会儿，爬起来说，“你长成这样，就算我说你是人民卫士，你自己信吗？来，再干一罐。”

阿豹一饮而尽，“就你长这土匪样还说我？你去火车站，警察不查你身份证我跟你姓。”

第四十九章

阿豹喝到四点多走了，三毛还没回来，我喊了声黑子，黑子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穿了条NeiKu就出来了，我说你先回去把衣服穿上，别冻着。

我指了指冰箱让黑子去拿酒，黑子打开冰箱说里面没酒了，我让他给总台打电话再送两箱过来。

我和黑子慢慢喝着剩下的两罐啤酒，我问他对小曼这事儿怎么看，他搓了搓手说阿豹有点太招摇了，何必为难人家妈咪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黑子，你知道混社会靠的是什么吗？是面子。如果他不这样处理，传出去之后就变成他不给小姐小费，妈咪找他要就给了，这样对他有很大影响，会被人当笑话说的。”

黑子挠挠头，“要是你的话，你会直接把小费给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我笑着看了看他说，“你进步挺快的，别以为我整天出去花天酒地是为了玩，那是为了打品牌，吃得开的大哥才玩得起，我今天有点喝多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黑子坐直了身子看着我说，“不会的言哥，你就是我亲大哥，真的，我太崇拜你了。”

敲门声响起，黑子起身在门镜那里看了看，接着拉开房门，两个服务员各自搬了一箱百威啤酒，黑子说放在地上就好了，我对黑子说每人给一百小费，服务员乐呵呵地一鞠躬，拿着小费出去了。

黑子给我打开一罐啤酒递过来，我和他碰了一下说，“我只是吃过太多的亏，吃的亏多了自然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以前烂赌又吸毒，喝酒还没数儿，那阵子脑子不好使，莫名其妙就说错很多话得罪很多人，所以我现在戒了，我劝你以后也不要沾毒品这一块，赌也不要，咱们黑道的老祖宗杜月笙说，嫖是落空，赌是对冲。沾上毒和赌，你这辈子就毁了，这么多年了，我见过太多赌鬼和道友，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也不在乎，但我还真就没见过哪个人为了嫖去借钱的。”

黑子嘿嘿一笑，“我对那些都没兴趣。”

我看了看他，“你找过女人没有？是不是处男？”

黑子又搓着手，“这个……欣哥给我找过，我感觉没啥意思。”

我哈哈一笑，“这真是我头一回听说，你年纪轻轻居然不喜欢女人？那你喜欢什么？”

“就想好好给言哥和欣哥做事，赚点钱养我爸妈。”

我叹了口气，“你是孝子，这样的人现在不多了，好好努力吧，你的底子比我们这些纯混混都强，现在没多少混混讲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