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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梓将花烛随手抛在身后,咂着嘴道:“真好。”她似乎很喜欢自己亲自操刀的得意之作,心满意足道:“如此便再也无人同我长着一样脸孔了。”

窗外摇曳的树影像极了画上的鬼魅,而面前心狠手辣的木梓却比传说中的地狱夜叉还要可怕。她解开绑缚水苏的绳索,又取出堵住嘴巴的绢帛,好不忌惮道:“你一定很委屈是么?想找人诉苦对不对?”她指了指床上安稳躺着的高熙隆,哂笑道:“去啊,他就在那里。”

良久,水苏才勉强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她迈着踉跄脚步走向高熙隆,却在路过梳妆镜前停了脚步,她似乎是用尽了胆色才敢望向铜镜,可她真的认不出镜子里的是谁。木梓出现在她身后,扶着她的双肩,两张脸放在一处,一个靡颜腻理,一个难辨修罗,她如何能用这张脸面对高熙隆!

“啊!”水苏尖叫着打掉铜镜,巨响中高熙隆才惊醒,支起身子看见毁了容貌的水苏,他瞪眼在姐妹间来回打量寻求答案,木梓瞅准时机拉住水苏,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你怎这样傻!”

水苏幽幽望着神情复杂的高熙隆,已是连哭都忘了,她坚信高熙隆说能认出姐妹二人,便是真的一定能认出来,她也信高熙隆所爱非她容貌,然木梓言之凿凿:“姐姐,就算你不满我嫁给夫君,也无需自毁容貌,你怎下得去手!”

一时之间,屋里静得只听见木梓的抽泣,她演的这样好,竟比水苏本身还更有神髓。

水苏转脸正视木梓,轻飘飘问道:“是吗?”她多想木梓还有一丁点良心没有泯灭,然木梓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哭喊忏悔道:“姐姐,都是我的错,若你不喜欢,我将夫君还给你便是!”

一番话说得如此委曲求全,水苏不愿再听,冷冷道:“好。”她使尽力气推开木梓,歇斯底里嚷道:“还我!”

木梓受力向后退了几步,被赶来的高熙隆稳稳接住,她难以置信柔弱的水苏竟有这般力量,水苏如同行尸走肉向她而来,她顺势躲入高熙隆怀中。

仇恨不甘彻底霸占了水苏的眼睛,让她看起来那么像另一个人,只隔了一臂之遥,高熙隆心疼地对她说:“木梓……你何苦……”

水苏呆在原地,险些瘫软下去,她分明看见木梓在高熙隆怀里笑了,然而打垮她的并非木梓心计,而是高熙隆的绝情。在高熙隆看来,怀中娇弱的才是新娘水苏,而她则被置换成了妒妇木梓。

落地的花烛燃点起绑缚水苏所用的绳索绢帛,吞噬了所有证据,火舌贪婪地舔着地毯桌布,火光照亮洞房,三人立于火中,对峙无言。

“走水了!”更夫发现洞房起火,敲锣引来众人,火势凶猛,一切如同传闻那样,然他们并未被困火场,高熙隆不曾昏迷,‘水苏’也没有失踪,唯独‘木梓’被视作隐患,连夜送上了古刹,她什么都没带走,因已无人再惦记她,也无需她惦记。

一场大火淹没了姐妹争夫的荒唐丑事,郦家二老为掩人耳目此后将大门紧闭,便无意中坐实了这场声势浩大的传说。

分明是晌午,我却听得后脑发凉,面前被误认为木梓的水苏轻轻解下敷面薄纱,本该艳动天下的倾城之色生生被左脸那块凹凸不平的疤痕毁得荡然无存,她颤抖着眼睑,闭目一刻豆大泪珠划过疤痕,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洗刷熨帖。

大约这故事太过曲折,连陆华浓这般见惯风月的也无奈叹息:“可惜了,他竟如此不珍重你。”

水苏抹掉泪水,重新戴上薄纱,想来她也是羞于见人的,她道:“这便是我全部的故事,落难古刹还遇两位知己,水苏无憾。”她说着便要回房避世,我忙叫住她:“那高熙隆呢?也无憾么?”

她的脚步顿住了,久久之后,她才极认命道:“他已是木梓的了。”

“不是!”我真替温吞哑忍的水苏着急,仿佛被辜负的是我自己,我追上她,急切道:“那是因为木梓骗了他,骗了所有人,可她根本不配拥有,更不配原谅。”

似乎是觉得我的话还不那么有伸张正义的力度,陆华浓缓缓踱多来给我支持我的理论,他看似漫不经心,却着实一语惊醒梦中人:“没错,宽容是美德,可退一步便成了懦弱,是为虎作伥。就算你如今接受了事实,也心甘情愿被木梓欺骗,可你的父母呢?高熙隆那夜不过是醉酒,难道此后便没有知晓真相的权利?还是你认为他从始至终爱的仅仅是一副姣好容貌?你对他竟这般没有信心么?”

不管水苏有没有被洗脑,反正我是震惊了,傻里傻气望着陆华浓,他亦望着我,却又好像不是望着我,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我却瞧得实在,他幽幽道:“一个男人无论面上多留连戏蝶,终究能称得上他真心的,只一人而已。”

“正是此话,多谢大师点拨。”我慌忙收了目光,不再看他,生怕他会将我看穿,我转而对水苏道:“他将心给了你,你舍得糟蹋?”

“可我还能怎样?”水苏连说话都力气都微乎其微,我适时给了她支撑,义愤填膺道:“木梓既然演一出鸠占鹊巢,那我们何不如将计就计,送她一出金凤还巢!”

本以为陆华浓会觉得我疯狂,却没想到他是最支持我的人,他道:“各归各位方是正道。”然水苏的容貌成了她最大的心病,我磨破嘴皮子才将将把她说动,择日不如撞日,时间就定在今晚。

回房途中,陆华浓有些高兴:“都说出家人不惹是非,师太同贫僧在此事上倒是难得契合,若是成了,也算功德一件,师太是这样想的么?”

他倒是想的深远,可那哪儿是我的境界,我的想法比这简单多了:“失去过什么,只有失去的人最清楚,趁她还记得,为何不拿回来?别到了我这样什么都忘掉的地步,才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听了微微点头,笑的有些勉强,但仍旧不忘恭维我:“依我看佛爷也未必有师太这般通透。”

“佛爷?”好笑他竟拿我同那泥巴塑的像比较,他们除了长着一张慈悲的脸,可曾真的体恤过谁?我笑道:“佛爷们受人间香火供奉却自命清高,早忘了未成仙胎时的五谷是何味,愁苦又是何味。若放下真情真我才能立地成佛,那做佛爷岂不是很无趣,我宁肯不要。”

“是太说的极是。”陆华浓对着大殿方向作了个揖,以表示自己的虔诚,继而却道:“不过师太所言未免有些冠冕堂皇,你不是不愿放下,而是没能力放下,不是不想成佛,而是这辈子的修为都达不到成佛的境界,所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他说着斜眼朝我一笑,十分造孽。

被他这么一戳穿,本师太当下着实难堪,然我说的也并非全是场面话,至少我没有那么功利,不是非成佛不可,只是能成就最好罢了。我道:“达不到的境界,握不住的东西,便是命里没有的,努力再三也没用,就是真的没用了。”

“你既然如此看得开,何必撺掇水苏?”他掐着我的话头不放,好似刚才劝水苏回家的人除了我还有他吧。

“水苏努力过么?”我反问他:“我说的是努力再三却没有成效,那时候方可放手,好比战争,不到最后关头分不出胜负。当然木梓得到这一切同勤奋无关,而是情分,是高熙隆对水苏的情分,也因着这段情,才会蒙了高熙隆的眼睛,让他一时错看了木梓。我想做的,不过是帮他去伪存真。”

等我陈述完毕,他才悠然自得道:“我相信高熙隆。”

“何以见得?”我十分怀疑眼前的陆华浓根本不是什么出家人,而是另一种更为令人敬仰且赚钱速度超群的职业——神棍!

他双手抱胸,自信满满:“男人的直觉!”

不晓得为什么,我竟觉得十分好笑,道:“若高熙隆真是好男人,华信大师这般博爱的也懂他?”

他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见被抓包的尴尬,怡然自乐道:“师太想说贫僧花心吧?可俗僧也是僧,花心就不是心么?”

事实上我早已领教了他的自圆其说,今次也不过是算又一次自取其辱罢了,不是本师太宽宏大量不想骂人,而是实在需要有个人来纪念我们无处安放的你大爷!

这两日都在听水苏的故事,搞得本师太十分具有怨妇气质,倒不是说我容易被别人所感染,只是觉得人家都哭了一鼻子,我要是不跟着嚎两声,显得本师太很没有菩萨心肠,然那终究是别人的事情,无论有多愁苦,放在本师太这里全都可以一睡解千愁,于是我需要睡个战前觉,好养足精神陪水苏演凤还巢。

“笑颜!”我正要进房,陆华浓收起玩世不恭,一本正经将我叫住。

“唔?”我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若有一日你想起自己从何处来,即便遭遇比水苏还要不济,你也想回去么?”瞧他的模样似是很认真,但因被他笑话的次数多了,不免觉得这又是他的新圈套,不用太较真儿,想也没想顺嘴说道:“若是家中有个美娇郎,就是打死也要回去的!若是他敢趁我不在另娶她人,那便打死他们再回去!”

闻言,他的正经有些挂不住,下巴抽了几下,尴尬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啊师太。”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理所应当反驳他:“我也是生啊,它好我了么?淘气!”

如此,我们结束了这段很不愉快但是充满人生展望的对话,各回各家,各睡各觉。

深扒和尚同尼姑那些脸红心跳的故事——贫尼已戒爱》小说在线阅读_第25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和尚尼姑相亲相爱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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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扒和尚同尼姑那些脸红心跳的故事——贫尼已戒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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