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
我抬起醉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景物虽然模糊但没有晃动的感觉。
“地他妈什么震?你他妈喝多了自己晃还说地震!”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你看,都他妈趴尿上面了。”
他起来说:“真的,刚才我真试着晃来着。刚才我趴地上的时候还想呢,咱俩真他妈幸运,三更半夜的地震,别人睡得跟死猪似的肯定完蛋了。咱俩一顿小酒就喝成了幸存者。”
“喝多了就是喝多了,摺那么多没用的嘎哈?哪他妈那么容易地震,再说真地震了趴着有用啊?”我心疼着自己刚买的衣服气冲冲的对她说。
“我不寻思这离唐山近吗,肯定地震多点儿。”他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靠在切诺基车上系刚才没来得及系的腰带。他愣了一下大声说:“不对!”
“你有完没完了,一惊一乍的嘎哈呀,有意思吗?”
“又晃了!”
我看他表情不像是开玩笑。转圈看了一下周围的树和楼群,并没什么异常的晃动。转过头发现原来是他靠着的车在震动,怪不得他感觉到了而我没感觉到。
这哪是地震?分明是车震!
九十年代中期车没有那么多,人也没有现在开放。车震这事别说看见,听都没听说过。“车震”这个词还没造出来,哪有人去实践。涉世未深的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想象力就开始爆棚了。我看看四周悄悄对他说:“你说能不能是绑架?车里或尾箱里藏着人?”
“有可能,怎么办?”明显他也是香港警匪片儿看多了。
“要是绑架,咱俩管就可能有危险。现在也找不到电话亭报警。(当时手机还属于奢侈品尚未普及)”我看了看他并没有害怕退缩的意思。
“拼了?”
“拼了!”
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
我故作聪明的跟他说:“注意周围的情况,绑匪要是藏在周围有可能偷袭咱俩。”
“放心,哥们赤手空拳放倒两三个没问题!”看来刚才酒后的壮志豪情还没有散尽。
我侧脸贴在车尾箱上听了听,似乎有哼哧哼哧的声音。“有情况!”我嘞着嗓子对他说。并示意让他来确认一下。他听完说:“有声音,但好像不是从尾箱发出来的。”
我们转到车的后门,从车窗上向里望了望,车窗上贴着黑膜再加上路灯光比较暗,什么也看不见。贴耳一听声音就是在这传出来的。
没等我说话,胜子一拉车门,车门居然开了。车里一个赤条条的人骑着另一个赤条条的人。同时一股腥臭从车里传来,这臭气顶的我酒气直往上翻,再也忍不住了,我噗的一声喷在了那两人身上。
“牙了个逼!你们做嘛?”随着一声爆喝,我才发现原来是两个男的!
那时候周杰伦还是个小屁孩儿,《菊花台》还没出世。要不然我真得唱出来:“菊花残,满屁伤,你的鸡鸡夹不断。”
我们再少不更事,也不是总角小儿。车里的情景已经在录像厅的午夜场里复习里多少遍了,能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吗?但同性恋这玩意听说过没见过,这回可开眼了。不过耽误了人家的好事总是要道歉的。
我说:“大哥,对不起啊,要不你们继续?!”
“继你牙了个逼续!”靠我们车门这侧的主攻手迅速穿上短裤转身跳下车来。他下来的位置和我只有半尺之隔,“你们想怎么着?”他一开口一股臭豆腐味和着汗味还有腥臭的体液味扑鼻而来。我的胃一阵痉挛:“对,对,噗。”实在没忍住喷了他一脸。他抹了一把脸抓下一段粉条,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心想白瞎刚吃的猪肉炖粉条子了,全他妈让你给熏吐出来了。主攻手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暴怒,粉条往地上一扔,一拳像我挥来。
胜子不愧是练过的,喝多了酒反应依然够快。他一把抓住主攻手的腕子,脚下一别顺势一带把那人弄了一个趔趄。胜子一愣随即上去和那人切磋起了拳脚。事后我问胜子,当时你咋还愣一下神呢?他说我一下没别倒他就知道他也是练过的,在武术之乡不能瞎得瑟啊。
我刚想上去帮忙,车上的小受也穿好了衣服下车了。他一只手放在后腰处好像是在整理裤带。走近我面前我发现这个小受个不高但很精壮,完全的车轴汉子。眉毛和上下眼线纹的黢黑,在路灯的照射下跟鬼似的。纹的像个鬼已经不对了,你他妈还半夜出来吓唬人!那边已经动手了我就别装有礼貌了。这时候道歉有用吗?我关心的问他兄弟你菊花疼吗,有用吗?
我刚要动手,小受放在腰后的右手突然向我砸来,手里赫然握着一把扳手。我情急之下一脚蹬在他的膝盖上,他只微微的前倾了一下。就是这微微一倾使他失去了准头,扳手在我耳边呼啸而过。我吓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么用力的一脚,他才微微一动,看来我不是他对手何况他还拿着家伙。
“胜子,快帮我,这逼有家伙!”
胜子猛的向主攻手挥了一拳,主攻手向后一退。胜子趁机跑到我这边来。我退了出来顺势向追过来的主攻手踢了一脚,他稍稍一闪身躲了过去。主攻手身材和我差不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且偏瘦。我心里骂道,胜子这王八蛋,你对付这个瘦子却把壮的留给老子!我狠狠地瞪视一眼主攻手,大有“看今天老子不把你打得屁滚尿流”的架势。突然我肚子吃痛,被他一脚卷翻在地。我忍痛起来上去就是一拳,谁知主攻手的脚已经到了我的膝盖。我脚下一软来了个狗吃屎。没等我爬起来,肋骨上又挨了一脚。我抱着头弓着身向外一滚,想就势爬起来。谁知主攻手像鬼一样缠着我不放,我根本没有起来的机会。心想这回老子算栽了。
只听到当的一声,主攻手噗通倒在我身边。原来胜子已经撂倒了小受,夺了扳手然后跑过来一扳手放倒主攻手。
我爬起来一脚一脚的踢主攻手。边踢边骂:“操你妈,让你踢我!让你踢我!有种到新大陆找我啊!”就是这最后一句后来惹了大麻烦。
踢了十几脚之后,胜子看我气出的差不多了。一把拉住我,“行了,行了,够了,走吧!”
回去的路上胜子调侃我:“哥们,这架打的挺过瘾吧,刚才你那个狗呛屎的姿势挺规范啊,跟我们练的前扑差不多。不过我们是胳膊着地,你是嘴着地。”
我心想我那哪是打架啊,分明是挨打。转念一想不对啊,他跟小受正掐着呢哪有功夫看我啊?“你咋看见的?”“呵呵,我早就把那逼撂倒了,就是想看看你打架本事见长没。结果你还没机会施展,不过挨揍的本事长了不少。”
我照着他菊花就是一脚,“完事不来帮我,害得老子多挨了好几脚!”
第四章 事了提裤去,深藏身与名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头还有些晕晕的,一伸懒腰,昨天被踢过的地方隐隐作痛,浑身肌肉也是又酸又痛。我慨叹太长时间没运动了,昨晚一剧烈运动现在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