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到底是谁怪怪的
吴青青回到家,倒是没有人追究她跑出去旅游这件事,倒是她的母亲又拜托人给她介绍对象了,据说对方家是军区的,单亲家庭。
在商业步行街上,吴青青见到了这个自称是王巍巍的男人。
他上身是黑色夹克服,下身是黄色裤子,登一双白色旅游鞋,挎一个斜挎包,一见到吴青青的面,就热情地伸出手来,说:“你好,你是吴青青吧?”
吴青青伸出手,觉得对方有点热情过头。
吴青青点点头作为回应。
对方和吴青青在肯德基坐下来。
二人照例谈了些不咸不淡的问题,比如什么工作,父母是做什么的,学历如何。
吴青青接受不了的是,对方几乎每回答一个问题,就哈哈地很大声地笑两声。
笑,有什么好笑的?
吴青青简直觉得对方有毛病。
一个叙述句值得笑吗?
还是吃多了笑药?
回到家她直接对吴妈妈说:“我觉得他不合适啊。”
吴妈妈问:“哪里不合适?”
吴青青说:“我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吴妈妈冷冷地斜视了她一眼,说:“真正怪怪的,是你吧。”
因为这句话,吴青青顿时闭上了嘴巴,既然下了定论,那么以后的话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
周末的时候,吴青青订了张《情问三叠》的票,去北京天乐园大戏楼去看戏。
吴青青扫了眼火车票,居然还抢到了一张硬座,一路上半梦半醒地到了北京。
这时正是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北京站里到处都是排队买票的旅客,大部分是学生,广播里播放着:“今天到东北方向的火车票已经全部售完,大家请注意,今天到北戴河方向的火车票还有,第2售票厅已经开放,大家请到2楼售票厅买票。学生售票窗口也卖成人票,请大家分散队伍买票。”
吴青青叹了口气,去窗口问了下,回程票只有站票了,站票就站票吧,她在北京站的天桥上买了一个简易的小马扎。
坐上地铁,照例去东四十条的大麦网取票,摁上电梯到7楼,一些提着午餐的女孩子从身边路过,叽叽喳喳地议论说:“五月天不是说演出取消了么?”“也许吧。不是说在鸟巢吗?”
吴青青正羡慕这他们的青春年少。
正感慨着,大麦网的工作人员拉着一张脸说:“取票吗?在这里签个字,并出示你的身份证。”
“你的手机号码呢?“
“我的手机号码是……“
吴青青突然觉得自己冒出来的是家乡话,顿时改了普通话回答。
天乐园大戏楼在前门附近。
吴青青坐地铁2号线到了前门。她进了正阳街,一路上走着,逛着前门的店铺。
路上的游客很多,也有很多外国人在伫立牌照。
虽然吴青青来过,但也没有好好逛过。
百度导航指引着她到了一个叫鲜鱼口的地方。
原来鲜鱼口是个美食街。
她按照导航走进去,原来在鲜鱼口最后一个位置就是天乐园大戏楼。
六十五情问三叠
在鲜鱼口的位置有一个吴裕泰的茶叶店,这个茶叶店也卖冷饮,在卖冷饮的窗口排起了一队长队,原来吴裕泰的冷饮主打就是花茶冰激凌和绿茶冰激凌,来到前门的游客和本地人都习惯性的要上一个。
吴青青要了一个绿茶冰激凌,有茶叶的味道,也有牛奶的味道,清爽宜人,确实很有卖点。
在吴裕泰的门口一眼望去,就看到有麦香抹茶的冷饮,10元一杯。
吴青青吃完冰激凌,也要了杯冷饮,没有要求对方放糖,是没有味道的抹茶味道。
因为天气太热,吴青青一会儿又渴了,她于是又买了一杯酸梅汤。
前门出售的酸梅汤有的颜色淡一点,有的颜色浓一点,吴青青也不懂哪家比较正宗。
卖酸梅汤的把手一摊,说:“没有冰块了。”
不是没有冰块了,而是盘子里的冰块都化成水了。
吴青青沿着前门的路走了又走。
礼品店,衣服店,都是很有特色的。
到了晚饭,但是吴青青已经吃不下了。
中午是真功夫的一个宫保鸡丁饭,让吴青青想起来还恶心。
到了天乐园戏楼门口。
时针指向19点10分。
吴青青进了剧场。
剧场里没有坐满,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吴青青是8排4号。7排坐满了人,有个领队的对7排的人说:“等会儿演出结束了,你们要上台和演员合影,别忘记了。”
哦,说不定这是硬压了任务来看的,看这上座率恐怕也不到70%的。
灯光暗下来,屏幕拉开,在舞台上,一道屏幕后边坐着三个穿白衣的女子,发出幽幽的叹息。
吴青青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类似于女鬼的场面,还是开得温度很低的空调,顿时浑身打了个冷战。
想想宣传单上写的,杜丽娘还魂,李慧娘还魂,阎婆惜就是女鬼,可不都是女鬼吗,这不阴暗凄惨的信息吗?
杜丽娘是昆曲,李慧娘是越剧,阎婆惜是京剧。
一个个出来唱念做打,因为演员青春无限,上相自然俊美无双。
杜丽娘因为思念情人而死去,因为情人而又复生,李慧娘因为仗义执言而死,后因救人而生,阎婆惜因为偷情而死,愤不过去找自己的相好张文远,把对方也拉下了地府。
衣服改良了,一幕一幕出来的时候,演员只是分别不同的在身上披了些红色或者蓝色黄色的轻纱。
吴青青刷了下微薄,看了看有人正在吐槽衣服不对路的问题。
吴青青看了下,倒觉得阎婆惜这个故事十分有鬼片的气息。
阎婆惜深夜去敲张文远的门。
张文远问是谁。
阎婆惜答曰你猜。
结果张文远猜了许多他的相好的名字,就是没有猜中阎婆惜。
阎婆惜进了房,就把张文远给吓尿了,以为是来找自己索命的。
也不顾阎婆惜多么深情款款当初是怎么和她海誓山盟。
阎婆惜无奈,只得抓了她那个冤家一起下了地府。
最后杜丽娘和李慧娘一脸欣喜,但阎婆惜依然一脸落寞地问:“谁是阎婆惜?你是阎婆惜?”
“谁是杜丽娘?你是杜丽娘?”
“谁是李慧娘?你是李慧娘?”
这就是女人,可以为情生,可以为情死,千百年之间,没有任何改变,谁都可以成为为情重生的杜丽娘,也可以成为为孽情而死的阎婆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