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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吐着火舌从老黄家的阳台门和窗子里翻滚而出,几十名邻居围在楼前,有的忙着从自家拎水往门上和窗子上浇,有的望着火舌尖声惊呼,有的大声喊别乱动消防队马上就到,现场乱做一团。我挤进人丛,逮住一个妇女大声问:屋里有没有人?那妇女惊恐地摇头:不知道,好几天没看见老黄了,他这几天都没营业——

这时两辆消防车呼啸着开过来,现场有人大声叫喊:让一让,让一让,让水车靠过来——我随着人群退到十几米外的路边,看见雷子已将出租车挑了头,远远停在后面那栋楼的路口,亮着车灯,他站在车旁向这边张望。两辆消防车分兵两路,一辆绕到楼前,一辆在楼后一直开到老黄家阳台旁。车上下来四五个身穿红色消防服的消防队员,他们手脚麻利地打开水带,一个消防队员从车上拿下一把铁捶,用力抡起来将阳台窗玻璃砸碎,其他队员迅速拧开消防栓,一股股水柱喷进屋子。过了一会儿,火势似被控制,里面不再有明火吐出,但还有烟冒出,皮革烧焦的浓浓味道混合着烟味和飞溅的水花充斥四周。前后左右楼里许多住户听闻消息,一时间这一片灯火通明,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半个多小时后,阳台里只有轻烟冒出,消防队员更进一步,砸开了阳台门,开始把水带顺到屋里,看样子灭火工作即将结束。

这时,突然警笛声大作,四五辆警车闪着警灯横冲直撞向这边开来。警车一直开到消防车旁边才停下,第一辆车车门打开,我看见熊燃拧着眉头走下来,他身后跟着齐飞、小张、小李等10多个刑警。熊燃走到一个领头的消防队员跟前,跟他说了几句话,那人立即点头,并冲屋里的同伴喊了几声。熊燃转身一挥手,两个警察迅速跑过来,逐离一些靠前看热闹的人,在现场四周拉起了警戒绳。原本混乱的人群此时更加混乱,许多人互相大声询问:怎么回事,市刑警队怎么都来了?不知道啊,不过今天出警够快的,派出所的人到现在还没到呢——

十几分钟后,屋里的消防队员走出来,关上了消防车的水龙头,示意警察可以进去了。熊燃领着两个戴着白手套法医模样的人走进里面,后面还跟着拿照相机的警察。其余的警察分布在警戒绳四周,大声劝说围观的群众尽快散去。这时,又有一辆警车开过来,停在前几辆警车后面,两个警察从车里钻出来。人群里响起一片嘘声:老百姓养派出所这些人有啥用,辖区着火,他们这么长时间才到,要是那边开发商有事,他们早到了——人家跟开发商本来就是一伙的,没见前段时间拆迁时,他们天天跟在开发商身后吓唬老百姓嘛——

后来的那两个派出所的警察望了望烧得破烂不堪的老黄家,没敢进去,跟外面维持秩序的警察打过招呼,便走到人群这边,吆喝大家散去。谁知居民们根本不屌他们,嘘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故意在他们面前很大声地往地下啐痰。喊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效果,他俩只好讪讪地走回到警戒区里。

足足30多分钟,熊燃才从老黄家里走出来,远远望去,他的脸色在警灯刺眼闪烁的映衬下十分难看,他叫过两个警察,交待了几句。那两个警察打了个立正,迅速跑向后面一辆警车,从里面拿出一付担架,回身跑向老黄家。我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当看到那两个警察拿着担架走进屋里,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担架,无疑是用来抬人的,那说明里面有人!我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突然硬生生疼了一下,死死盯着阳台门。不一会儿,后进去的那两个警察担架上抬着一具黑乎乎的烧焦尸体走出来,两名法医跟在后面。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惊呼声响彻夜空。一时间,我心里堵得厉害,感觉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转过身,挤出人群,走向雷子。

雷子一直站在车旁,看我黑着脸走过来,他与我一同钻进车子,问我:回家吧?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1点多,抱歉地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雷子启动车子,平静地说:没什么,这辆车我一个人包的,自己说了算。为了实现效益最大化,许多出租车司机都是两人合伙包一辆车,交一份份子钱,黑白班倒,人停车不停。很显然,雷子当的哥,除了赚钱,更看重自由,当然不会跟别人合伙。

只几分钟,雷子就将车开出楼区,开到主路上。他边加速加问我:刚才那个烧死的人是什么人?我靠到车座上,痛苦地闭上眼睛,拉长声音问他:你听说过龙城大侠吗?我感觉车子突然抖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雷子正冷冷地盯着我。我赶紧提醒他,好好开车。心想雷子这是怎么了,幸亏这时段路上没车。雷子收回视线,稳住车,有些急切地向我求证:你说那个人是龙城大侠,可能吗?我刚才听那些居民说他只是个修鞋的残疾人!

看来大侠的威名都惊到了雷子,这可不容易。我告诉他:没看市刑警队都去了吗,他们现在正查所长和黑头命案。而这两起案子,警方怀疑是龙城大侠作的。雷子喘气都粗重起来:我以为只是市井传言,没想到——真是他——

我感觉他语气有点不对,便好奇地追问:你了解龙城大侠?雷子重重吁了口气:我老家就在东北龙城。我恍然,怪不得他反应这么强烈,原来是老乡。于是打量着他,调侃地说:别说,你跟大侠气质还真有点象——雷子紧紧抿着嘴唇,惨白的月光洒在脸上,仿佛结了一层霜。我诧异地打住话头,问他:怎么了?好半天,雷子嗓子里费力地挤出几个字:我爸生前是警察。

这回轮到我大吃一惊了,我结结巴巴地说:你父亲——是——大侠杀的——雷子声音冷得象冰:那年我刚七岁。

原来雷子的父亲当年是龙城县一名治安民警。在他印象里,父亲很和蔼,一有空就与他一起嬉戏玩耍。可是有一天去上夜班,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巡逻的路上,颈动脉被割断。雷子说与当时东北的其他警察相比,他父亲平时与老百姓没什么积怨。之所以被龙城大侠选中,是因为当时国家正搞严打,他父亲辖区内有一个人偷了别人家三只仔猪,被他父亲发现后扭送到县公安局。结果两个月后,那个人竟被判处了死刑,并被当众枪毙。这种情况是他父亲完全没有料到的,当时各地为了完成严打指标,均有不同程度轻罪重判情况,但那个偷仔猪的人,显然罪不至死。他父亲死后第二年,他妈妈也得病去逝,家在本市的雷子姑姑收留了他和姐姐。

听完雷子的叙述,我竟然茫然起来。大侠原本留存在我心底的美好形象,被一层看不见的雾霾遮盖。脑海里,一忽,大侠手起刀落惩恶扬善的画面占据上峰;一忽,被杀警察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画面占据上峰。这两幅画面,交相出现,搅得我茫然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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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执行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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