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青天白鹤勋章

十天之后，超级壮士挑战大赛正式落幕。此次大赛吸引了无数眼球，可谓是精彩纷呈。杨凌县的老百姓在茶余饭后还免不了议论一番，好像回味无穷。

根据大赛成绩，我从参赛选手中挑选了一千名小伙子组成新军，这便是我将来起家的本钱了。当年袁世凯在小站练兵，奠定了雄厚的军事基础，最后形成左右中国政局十多年的北洋军阀集团。蒋介石若不是靠着黄埔军校生，怎能牢牢掌控军权，在孙中山先生逝世后，超越汪精卫、胡汉民等党内大佬，一举成为国民党第一人。

这一千新军便是一千粒种子，我掌握了这支力量，才能在乱世中立足。日后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便是我雄图大展之时。

早在大赛之前，我便在杨凌县城西挑了一处地方作为娘子军营地，严文达负责都造营房和相关设施。他是个读书人，见营地四周柳树成荫，一片生机盎然，便信口将新军营地称之为‘柳营’。

这一日，严文达向我报告新军已全部入驻柳营，并请示我何时去视察。

我听了后，说道：“伯元啊，你这一向辛苦了。我听顶天那小子告诉我，新军营房建的很不错，这都是你的功劳。我正好要举行个颁奖典礼，你通知胡一刀把新军集合起来，下午我过去看看。”

严文达点头领命，又说道：“胡教头这几日一直都在营中，已经开始教新军拳脚上的功夫了。只是一直催我给新军发军械，他好传授刀法。”

我说道：“你告诉胡一刀不要急，军械又不是老母鸡下蛋，怎么可能一蹴而就？眼下铁中平已经找了二十多个铁匠，正日夜不停的打造兵器，最快也得下个月才能完工。”

严文达说道：“委员长说得是，我前些日派人到山区猎户人家收购兽皮，已经收了不少，足够制作皮甲所需。”

我说道：“这皮甲么，一定要做得轻便结实，你先让皮匠做几件样子给我看看。如果确实合用，再大量制作。”

严文达说道：“我私下里打听过，胡人的皮甲都是两层熟牛皮用铜钉钉在一处，刀剑难伤。山里的兽皮鞣制好之后却没有熟牛皮坚韧，倒不如在关键部位加上精铁片，这样防护力却是强过牛皮甲了，只不过要多花上些银子。”

张马力在一旁闻听后，说道：“那咱们也用熟牛皮做皮甲呗！”

严文达微微一笑，说道：“胡人以放牧为生，最不缺的便是牛羊了。咱们岭西的耕牛可是老百姓的宝贝，谁肯杀了给你做皮甲？”

我问道：“如果在皮甲上嵌入精铁片，要加多少银子？”

严文达说道：“这个我和铁师傅商量过，每副皮甲至少要添上六两银子，一千副便是六千两。”

我咬了咬牙，说道：“就这么办，这钱该花！”我虽然从城里大户的手里敲了不少银子，可先是分给袁小青和王蛤蟆十八万两，举办大赛又花去了不少。日常县衙里的开支袁小青是一毛不拔，都得我出，现在我手里就剩下十几万两白银了。这还是严文达精打细算，理财有方。要是我来管理，天知道还能剩下多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前些时日我还以为手里的银子是花不完的，可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嘲笑了我的无知。“奶奶的，要是没钱了，老子就再敲大户的竹杠！”

严文达又说道：“青天白鹤勋章已经做好了，首饰店的周掌柜就在外面恭候，委员长是不是叫他进来？”

我点头答应，不一会儿，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中年人便走进我的书房，叩头道：“小人周阿生，已经按委员长的要求做好了勋章，请委员长过目。”说完，双手举起一个木盒子。

我让张马力将周掌柜扶起来，又打开木盒子一看，见里面是十枚精美的纯金勋章。勋章表面有一只仙鹤振翅高飞，下面刻着八个小字：造反有理，委员长赠。我说道：“周掌柜，这些勋章做的很好，我非常满意。至于工钱么，再给你加上一倍！”

周阿生闻言，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对我说道：“委员长既然满意，那便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这工钱我可不敢要。”

我说道：“你是小本生意，就是凭手艺挣饭吃，我怎么能不付你钱？”

周阿生说道：“委员长，你要是实在想给工钱，就按事先约定的给吧，多出的小人可不敢要。另外小人还想求您一幅字，好挂在店里荣光荣光！”周阿生虽然是小本生意，可心思却很活泛，他看到豆花娘子的小吃店火了之后，便也想搭上我的关系。

我原来在农村的时候，出于好奇，倒是和周瞎子学过鬼画符，就是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黄表纸上乱写乱画，却不曾学过书法，这个周阿生的请求真是难住了我。

严文达见我不答言，料想我是不善笔墨，便替我解围道：“周掌柜，你可是好算计，我们委员长一字千金，岂能轻易泼墨？”

周阿生说道：“委员长，哪怕你给小人写一个字也行。我家婆娘可说了，要是我求不来您的墨宝，今晚就不让我吃饭，您老可可怜可怜小人吧！”

原来这个周阿生的老婆是他的表姐，比他大两岁，从小欺负周阿生惯了的，嫁过来后不但没改了脾气，反而变本加厉。我见周阿生苦苦哀求，心生不忍，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周掌柜可不要笑话我。”

周阿生千恩万谢，说道：“岂敢岂敢，委员长的字必是好的！”

这时，亦菲已经为我准备好了笔墨。我挽了挽衣袖，拿起毛笔，敛气凝神。之后，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写下了几个大字：周大生金店。

周阿生看我写的字歪歪扭扭，稚头拙脑的不像样子，便呲牙说道：“委员长，小人叫周阿生，不叫周大生啊！”

我闻听之后，面上十分尴尬，暗想：“娘了个屁的，我不想写，你非让我写。周阿生，周大生，不都是生么？干什么挑肥拣瘦的。”

严文达说道：“周掌柜你好不晓事，委员长这是为你正名。大者，至宏至广也，非阿字可比。你若是从今改名周大生，管保你生意越做越大。就是委员长这一幅字，你看这架构，这笔意，我以前可是无缘得见。这乃是大巧若拙，返璞归真，暗合天道，一般人能写得出来么？”

这饱读诗书的人要是胡说八道起来，那真是能把人唬住。因为他有深厚的理论基础，就是一坨屎，他也能说成是黄金，而且有一千个理由，不由得你不信。

周阿生就是个小市民，被严文达这个貌似专家一顿神侃下来，已经百分之二百的相信了。捧着我写的那副字，激动地说道：“委员长，多谢您的墨宝，小人从今以后就叫周大生了。”

我一时无语，脸上却是有些发烧。

五百年后，周大生金店开遍大江南北，成为珠宝业的巨头，其打造的青天白鹤勋章已然成为军人最高荣誉。周家人不仅经商有道，还出了一个鼎鼎有名的书法家周未然，其书法别具一格，号称周氏娃娃体。后世书法大家王昔之评曰：“周氏书法，飘若游云，丰神盖代，直追岭西王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