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中国农民是全世界适应能力最强的农民,有鉴于盗墓贼的猖獗,xx乡也形成了良好的武术传统,但凡不肺痨不残废的男性,都会打小找个乡里的师父习武,练点拳脚什么的。

铁军他爹没给他找师父,一来,家里三个男娃,收入只够糊住几张嘴,二来,铁军他二叔就是乡里教长拳数得着的武师,打武武j特种部队退下来的,第三,家里三个男孩,铁军是老大,而且脑子最灵光,家人更希望他出去念书。

据说铁军上学前身子骨很瘦弱,他二叔就给想了个法子让他锻炼身体,找来头刚出生没多久的水牛犊子,让他从田埂里抱到大路上,然后水牛犊子越长越大,铁军的力气也越来越大,身子骨也变得健壮起来,终于,在初中毕业时,他已经能抱起一头成年水牛了。

这事是有次打完架喝酒日白时铁军跟我们讲的,当时他一脚把对方用来挡胸的粗铁棍踹弯了,大家都夸他力气大。

后来我从书上得知这是个老段子,但没好意思当面问他——他是个武松似的极好面子的人,所以,当年的小铁军到底有没有抱过水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据我所知,一头成年水牛,少说也有五百公斤重。

当然,这话也并非完全没有可信度,因为铁军一身的腱子肉,用力凸出时跟小铁块似的,唯独个子不高,在十几个兄弟中间也就比武群和彭健高点,还不如我和黑皮,要知道,他爹可是一米八五的大个儿,他俩个弟弟和二叔也没有下一米八的,没准就是发育期抱牛给压的。

无论如何,铁军的力气之大还是大家公认的,以前黑皮在他爹铺子里当小工修车时,铁军就常常跑去显摆,说自己能抬起帕萨特的小轿车,虽然最后没抬起来,但多一个修车师傅帮手,就能抬起来,而根据黑皮的经验,他们六七个修车师傅合力才抬得起来。

落座后,铁军还没动筷子,就先要了瓶枝江大曲(我们当地的名酒),这是他的习惯,没夹菜就得先来几杯白酒垫底,用他的说法,叫“涮胃”。我和武群都已经多年不喝酒了,不过几兄弟难得聚一回,也就各自陪他闷了一杯。其实铁军的酒量并不算很好,比不上武群,也比不上黑皮,但他这人忒实在,无论喝酒还是打架,作风都一样,干净利落,至倒方休。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倒是铁军酒意最重,半真半假地唠叨了些不如意之类的话,我们都小心翼翼地没提豁风的名字,因为大家都知道,豁风和铁军他老婆当年那点事儿,因为那事,他才跟豁风翻脸,老死不相往来。

7.

开了第五瓶枝江大曲时,一直碎碎念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的铁军突然话锋一转,主动提到了豁风。

“我知道豁风死了,你们几个是赶回来扫墓的。”

听了这话,我们几个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接。

“没关系,”铁军眼白里泛出了红色,瞪大了眼睛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年都从来不跟我提他,我本来也不想提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黑皮疑惑地问,今晚的酒局,他只跟铁军说是为我和武群接风,却没说明缘由。

“小武,你是兄弟伙(J市方言,兄弟们的意思)里脑子最灵活的,向来最有主意,你来猜猜看,我是怎么知道的,”铁军上学迟,比我们都大上一两岁,所以称呼我和武群以及以前的彭健都叫小周、小武和小彭。

这样的场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几乎每周都会在我们这十几个人之间出现一两次,无论打架、做业务还是抢地盘,都会搞个例会,而最后拿主意拍板的,多数时候都是武群。

“是不是你狱友告诉你的?”武群沉思片刻,有了答案。

铁军赞许地点点头,我知道他入狱那几年,认识了些“吃货”(J市方言,吸丨毒丨的意思)的狱友,后来豁风染上了毒瘾,连吃带背(意思是又吸丨毒丨又从边境贩毒),也和这些人有联系,他的消息,也往往是通过这些人才传到我们耳朵里。

“豁风这个逼啊,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说了,不是个东西,”铁军看起来有些激动,不停地拍着桌子,引得服务员频频行注目礼,“他死了,死得好,早就该死!”

从理性上说,铁军的话似乎无懈可击,回想起来,豁风这辈子似乎没做过一件好事,说“作恶多端”可能有点过,但“多行不义”还是称得上的,最后“必自毙”似乎也应该。

但从感情上,我们又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说法,毕竟都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算啦,不恨他了,怎么说也兄弟一场,人都死了……”说到这儿,铁军突然闭上眼,眼角和眉头拧巴着,恨恨地淌出了些亮晶晶的东西,随即,反手抹了一下。

得知豁风的死讯的这半个多月里,我没怎么伤感过,武群没伤感过,就连向来心软、第一个去扫墓的黑皮也没伤感过,反倒是一直以来和豁风关系最僵、又铁骨铮铮的硬汉的铁军先感伤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一共开了十来瓶枝江大曲,个个都一时哭一时笑的,鼻涕眼泪一把抓,连酒量最好的武群也去厕所吐了两次,最后瘫倒在桌子下面,到最后还是黑皮的爱人带着铺子里的师傅才把我们几个扛回去。

武、韩、许三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酒鬼,我呢,也算是半个,我们这些人搅在一起的酒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印象中,除了九六年豁风他老娘四十大寿那晚,再也没有一次喝得这么疯、这么彻底、这么尽兴了。

8.

我们这帮人的故事实在太多,以至于以我捉襟见肘的叙事能力,常常感到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开头说起吧。

开头是个夏天,公元1995年的夏天,那会儿我15岁,刚考入J市最好的一所省重点高中——J市中学,进了年级里唯一的农村班。

所谓农村班,是在招考时生源主要来自J市下属的县级市及农村地区,由于农村生源勤奋、能吃苦,学业水平普遍较高,所以相比于其他班有更好的学风和平均成绩。

进班时,我的中考成绩在班里排第二。

对城里的学生来说,要进农村班的难度不亚于考个名牌大学,而进了农村班的学生,不出意外,都能至少在高考后顺利地混个一本。我在市卫生局当领导的姨妈觉得这是个长脸的事,于是特意办了个酒席,请了一些同僚、亲友吃酒,我被逼着参加了酒席,并挨着桌敬酒。

敬到其中一桌时,一个看起来颇为殷勤的白胖中年妇女热情地拉着姨妈的手,嘴里抹了蜜一样地夸我如何如何了不起,仿佛对我的情况比我姨妈还熟。就在我硬着头皮咽下一杯兑了水的“白酒”并准备转到下一桌时,白胖中年妇女突然攥住了我的手,指着她身边的一个男孩对我说:

“小周,这是我儿子刘宏业,他跟你一个班!”

我出于礼貌,点了点头,硬挤出笑容,看一眼那个刘浩,瘦、矮、黑,却面无表情,戴上帽子就是个冷峻版的宋小宝(演小品《相亲》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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