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仔细研究着说明书。不禁对发明避孕套之人心生敬仰崇拜之情。看完后我把套子轻轻放在床头，把李凌平铺在床上。李凌的卧室是她的饭店最里边的一间的小屋，虽然不大，但布置的井井有条。空调打开后温暖如春。绝对不会因为活动剧烈而导致感冒。几天前跟李凌第一次做爱实在是因为太过冲动，以至于根本没去注意她的身材。所以今天我决定放慢了速度，细细品味。李凌是属于那种娇小型的身材，胸部不大，却圆润坚挺。小腹平坦，全身皮肤白皙。纤细的腰肢下圆润的屁股紧俏而光滑。我个人还是比较钟情于个子小巧玲珑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才能显示出作为男人挥洒自如的操控感。想用什么动作都不会被羁绊。而老四的观点和我正好相反，他就喜欢我们基础英语老师李红那种有着一双大长腿的类型的女人。他说那样的两条腿盘在腰后，就像被蛇缠住一样。感觉奇妙无比。当然，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次虽然动作比以前熟练了，但明显感觉到一种束缚感，那感觉就像下雨天穿着雨衣过马路，不能随心所欲的左右转脸来判断自己是否安全。李凌的声音越叫越大，吓得我好几次用手捂住她的嘴。当我缓缓把套子褪下来，拿在灯光下仔细欣赏的时候，不禁仰天长叹。这精子也太不容易了，这么大的一包的精子就是为了去竞争那和一个卵子结合的唯一一个职位。这他妈的比考公务员都难啊。

“你干嘛呢？这么舍不得他们啊？”李凌笑着问。

“也不是舍不得，觉得没有让他们实现自己的理想，有点对不住他们啊。”我把套扔到了垃圾筐。“对了，你那些姐妹干嘛的，也在这里开饭店吗？”

“不是，他们在娱乐场所上班。”李凌说。

“啊？是鸡啊？”我说。

“干嘛？你看不起她们？”李凌脸上略微有点生气。

“没有，她们靠自己身体赚钱，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反对共产党。也没有鱼肉乡里，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比那些贪官强多了。改天介绍我认识下啊？”我说。

“你少来了，你那脑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标准的小流氓胚子”李凌说着又拧住了我的耳朵：“以后要是见到她们不准乱想，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什么小流氓胚子啊，我标准的大流氓！”我说着又把李凌拖进被窝。李凌的皮肤又嫩又滑，让人不忍用力。

“呵呵呵，你休息下吧，刚弄完了，还来啊？”李凌接着说：“也不是没干过坏事，她们也干过。”

“谁啊？”我问。

“那帮姐妹，以前他们在湖南张家界干，你知道的，干这行的不能在自己家门口的。所以她们全国各地跑。聊天时她们就告诉过我，用‘仙人跳’骗过不少人。”李凌说。

“什么叫‘仙人跳’？”我突然来了兴趣。

“‘仙人跳’就是利用女色骗钱的”圈套。大家去旅游回到宾馆肯定很累，她们就负责去敲门，说是按摩捏脚。进去后，就脱衣服了，你们这些臭男人？能忍住不？”李凌说。

“忍不住，正常男人都忍不住。”我老老实实的说。

“是啊，忍不住后她们就一起上床缠绵了，这时就会有几个彪形大汉闯进门，说你强奸他老婆，让你拿钱赔偿他，外地人怕惹事，再说这事也不敢报警，所以只能吃哑巴亏。”李凌说。

“我操，这他妈的明抢啊。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啊。”我吓了一身冷汗。

“所以她们不干了。现在她们都是干‘正当’活了。”李凌说。

“那她们这活也干不长啊，再说人总得结婚啊。”我说。

“干几年，存够钱就回家开个小店，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嫁了。过相夫教子的日子了。”李凌说。

“那她们为什么干这行？跟你一样开个川菜馆不也能养活自己吗？”我问。

“那多辛苦啊，你看我的手，多粗了啊。”李凌撒娇般的举起自己的双手。“再说她们已经习惯干这行了，你再让她们改行，他们也洗不白了。与其这样，不如趁年轻多赚点。”

“都不容易啊。哎！”我摸着李凌的手说。

“当然不容易了，你可别以为她们那钱好赚。现在男人可坏了。特别是那些暴发户。有的夏天都好几天不洗澡，非逼着人给他口……口交。上次那姐妹来说完事后自己吐得好几天没吃下饭。还有更变态的，完事后把钱塞到你下体。有时候拿都拿不出来。”李凌说。

“那怎么办？”我问。

“找医生呗，她们也经常体检的，跟医生很熟了。”李凌说。

“那去消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我问。

“什么样的都有，下到学生，上到七十多岁的老头。反正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李凌说。

很小的时候我就对妓女这个行业充满了好奇，因为从骨子里说我还算是一个好学生。所以那时我是没有胆量去猎奇的。每当我放学时走过那暧昧的灯光充斥的洗头房的时候，我都会多看几眼。我想里边究竟是些什么样的人啊？她们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啊？她们的父母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打死她们啊？那时我简单的认为，妓女是一个下贱的职业，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充其量也就比当老师的级别高一点。我甚至觉得她们赚钱太过容易，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两腿一劈，一袋大米。现在我才重新认识到，这个世界，要想生存下来都得付出代价啊！

“不然你跟我回家过年吧，这个学校一放假都没人了，也不会有人过来吃饭的。”我说。

“你别开玩笑了，我算什么啊，过年跑你家干嘛啊，再说你妈问你我是谁，你怎么回答？”李凌说。

“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我脱口而出。

“那韩冰呢？”李凌说。

“你怎么知道她叫韩冰？”我发现我这几天好像已经忘记了韩冰的存在。疯狂性爱的刺激使我的记忆中枢暂时短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重新梳理了下思路。其实韩冰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尽管我们没有上床，但这并不影响女朋友的定义。韩冰漂亮，聪明，善解人意。虽说不上性感，但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最重要的是她并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小凌和我萍水相逢，只是我人生的偶遇，她比我大八岁，她是为了跟随她的初恋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出来上网，如果那天晚上我没路过她的饭店，她还是她，我还是我。我们不会发生任何关系。那我跟小凌是什么关系？一夜情?逢场作戏？好像都不是，如果仅仅是为了性，为什么我每次离开她都有恋恋不舍的感觉？我的头有点大。

“我听你同学说的，我和你不可能的，我比你大那么多，韩冰和你才是天生的一对，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这算什么，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想见到你。”李凌说着流下眼泪：“以前他是我每天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那晚当我知道他结婚时，我整个人都崩溃了。如果不是你出现，我真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没那么夸张吧？不至于为了个男人这样吧。”我边说边给她递过纸巾，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刚才擦小弟弟用的，赶紧又换了一张。

“后来我想通了，谁也别把自己当回事，谁离开谁还活不了啊！”李凌擦了一下眼泪，把纸巾攥紧握在拳里：“我一定要活的比他好，让他后悔没有选择我！”

“恩，你说地太有哲理了，我们不想了，太他妈累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说完又把她拽进了被窝。

在李凌那过了几天后，我就回到了自己家，回家后我马上去商场买了个手机。波导的，1800元，就是那个什么手机中的战斗机，还是彩屏的，不过是伪的，因为在太阳光下我必须用手罩住才能看清。尽管现在看来那玩意要不垃圾有多垃圾，但在当时还是足够拉风的。有了手机后，我迅速把号码告诉给了亲朋好友。令我自己感到奇怪的，我下意识告诉的第一个人是李凌而不是韩冰。因为李凌也有个黑白屏的手机。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不再打电话，选择用文字的方式联络感情。人，有时候很奇怪，晚上什么都敢说，白天什么都不敢说，在床上闭眼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敢做，下了床走到现实中什么都不好意思。在手机短信里多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一拿起话筒就道貌岸然，规规矩矩。稍微表达下感情都扭扭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