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川”是我和老四每周必去的地方，尽管我和韩冰正式恋爱后，依然没改变和我老四周末去喝酒的习惯。我们和老板娘已经非常熟悉，可对她的事情基本不过问，她也不喜欢说，有时候她会坐在我们桌上和我们喝几杯。令我好奇的是，我从没见过这个小饭店的男主人什么样？

离考试还有两个星期的一个周末，我实在受不了被韩冰逼着天天学习的压抑，自己准备跑网吧上个通宵。网吧的通宵要比白天实惠多了，一晚上才5元，从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我打算第二天早晨六点从网吧出来吃点早点，到宿舍差不多七点还可以继续睡觉，十二点起床吃午饭后跟韩冰上下午的自习。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突然有想大便的冲动。解决完后路过“小四川”的时候发现灯还亮着，走进一看，老板娘正在自斟自饮。屋里没有一个人。

“姐，干嘛呢？”桌子上已经放着三个空酒瓶。

“弟弟，你来啦？来，坐会，陪姐喝杯。”老板娘抬起头，醉眼朦胧。站起身来给我倒了一杯，一半撒在桌子上。

“姐，你这是干嘛呢，你喝多了吧。”我接过酒瓶，放在桌上。

“没有，姐就是今天不开心，想找个人喝酒。”老板娘说着把我拉着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我觉得这种坐法很傻逼。

那天，我才知道老板娘叫李凌，成都人，十九岁的时候，不顾家里人反对，跟着一个复原老兵来到这里，几年后，那个复原老兵说两个人不是同一个省的，生活习惯差别太大，最终把她抛弃，找了个本地的女人。李凌觉得没脸回去见自己父母。就在这里开了个小酒店。

“他今天结婚了。”李凌说。

“是吗？他既然不爱你了，你这又何必呢？”我实在不会劝人，我想如果老四在，一定比我强。

“可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吗？为了他，我和家里都断绝关系了，我就这么自己跑出来了，结果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呜……”李凌越说越伤心。

“可你这么伤心又能改变什么呢？有的时候分手的两个人难过，也可能不是再为了对方流泪，只不过觉得自己付出那么多不值得罢了。你觉得他这么做你还爱他吗？”我说。

“不知道，他是我的初恋，我忘不了。”李凌说。

李凌说着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

“今晚你能陪陪我吗？我现在好怕一个人独处！”李凌抬起头，满脸泪花。

那夜我没有走，把李凌扶到床边的时候突然被她的热吻封住了嘴唇，也封住了我回网吧的路。我曾经无数次幻想我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进行。在一个干净舒适，洗完热水澡，放着钢琴曲的宾馆，或是一个浪漫无比，头顶无数星星的沙滩。最差也得是个一望无垠的草原。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结束，还是跟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女人。我坐在床上痛苦不堪，不仅是因为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更重要的是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因为我把解开裤子的时间算在里边，总共也没有超过三分钟。这让我维持了十九年的自信瞬间被秒杀。不得不把自己的能力重新定位。我仿佛看到老二的脸上写着阳痿，老四的脸上画着早泄，两人正兴奋的抱在一起。嘲笑着我的能力。李凌看着我，温柔的安慰我第一次都很紧张，这是很正常的事。我把她的安慰理解成了怜悯，一个过来人对一个病人的可怜。我擦干眼泪，抬头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能再来一次吗，我在哪个床上跌倒，就得在哪个床上爬起来。”李凌笑了笑，扑了过来。

这次我终于没有让自己失望，我终于挺过了五分钟。之所以这么准确，是因为我是数着数熬过的这艰难的赛点，我当时的信念是只要能坚持过去，我就能赢回男人的尊严。一个男人可以被别人爱，也可以被别人恨，就是不能被别人鄙视。这虽然对于老鸟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已经足够的骄傲和自豪。而且李凌的脸上的表情也从艰难的配合转而到短暂的享受，尽管这享受的表情很短。但足以证明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那个和你经常在一起的女孩是你女朋友吧。”李凌蜷缩在我的怀里，轻轻地问。

我这才清醒过来，我靠，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我这是在做什么啊？我怎么能把自己的女朋友放在一边，怀里抱着别的女人啊？我不得不对自己的人品重新定位。我是一个流氓，一个彻头彻尾不要脸的流氓。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和你女朋友抢的。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你有空来这坐坐就行。”李凌说。

“等下，我的思维有点混乱。”我重新整理了下头绪：“刚才如果进门的不是我，如果是别的男人呢，你会和他上床吗？”

“不认识怎么可能这样？”李凌想了想说。

“那老四呢，如果是老四呢？”我问。

“哪个老四？”李凌问。

“就是那个经常跟我一起来喝酒的那个老四。”我说。

“说不准吧，总觉得他没有你坏，也没有你这色胆。”李凌说。

“你们饭店的人几点上班啊？”我赶忙看了下表，时针指向两点三十分。

“你不用紧张，我们中午才开门。”李凌说。

“哦，对对对，这是饭店，不是网吧，我给忘了。”我有点不知所措。

“真想不到你还是处男？”李凌说。

“是啊，我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你要对我负责啊。”我说。

“行，一会我给你烧几个菜补一补。”李凌笑着说。

那天晚上，我彻底忘了韩冰，彻底忘了老四，彻底忘了我是谁。我一次一次地打破了自己的记录，把积聚在内心十九年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

坦白讲，李凌并没有韩冰漂亮，两人其实也并没有可比性，韩冰青春，活泼，对生活充满热情，让人一见就有追求她的冲动。李凌小巧，惹人怜爱，对生活小心翼翼。让人一见就有保护她的欲望。

第二天李凌早早地起来跑去忙活做菜，我觉得浑身好像被掏空一样，体力严重透支。躺在床上抽着烟。回味着这荒唐的一夜。

“起来吃点饭吧？”李凌圆圆的巴掌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好像女人和男人上过床后，说话都特别温柔。

“哦。”我拿过裤子慢慢穿上：“对了，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啊？”

“就那么称呼呗，有人的时候叫姐，没人的时候叫我小凌就行。”李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哦，小凌。我们这是早上饭还是中午饭啊？”我出来一看，不禁佩服四川女人的勤快，这么短的时间小凌做了四个菜，水煮肉片，鱼香肉丝，毛血旺，居然还有一个酸菜鱼。

“呵呵，你觉得什么饭合适就当什么饭吃吧。”李凌说着给我端了碗米饭。“好像你快要考试了，今天就别喝酒了。”

“我昨晚出来的急，也没带多少钱啊。能记账吗？”我说。

“讨厌！”小凌白了我一眼：“就当补偿你昨晚的损失吧。”

“姐，我的初夜就值四个菜啊？”我说。

“让你贫嘴。”小凌说着过来拧住我的耳朵：“以后还敢说不？”

“不敢了，不敢了，我浑身没劲，都快站不住了，放了我吧。”我赶紧求饶。

“行，那你赶紧吃饭，这都快十点了，一会我要准备下就要开门了。”小凌说完后开始打扫卫生。

“你怎么不一起吃点？”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