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女人战争

徐青山第二天就带着保镖小刘直飞北京。他请李大宾挑一个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并且把他们共同的朋友叫上。

几杯酒下肚，李大宾开门见山问：“老马，我们已经和珠海方面基本敲定这个合作办学项目，总投资将近二十亿。很多人都想要这块肥肉。所以我只有把握争取到十分之一，也就是大约两亿的基建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哥，您这样问我就等于问一个出门在外的打工仔会不会想家，问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会不会想女人，问一个奄奄一息的沙漠旅行者想不想吃冰镇西瓜。”

李大宾哈哈一笑：“你要是有兴趣，我就帮你争取。不过这么大的工程，我说了还不算，我们校长才有最终决定权。”

“我相信京华大学没有宾哥摆不平的人。”

“如果送钱当然没问题，这不是想给你省钱吗？”

“看到没有？这才是大哥风范，时时刻刻想着照顾自己人。”徐青山对小刘说，随即转向李大宾，“宾哥，该给的钱还是要给。有钱大家赚。”

“不用。我只要告诉他你是我哥们，他指定不会收你的钱。我是想顺其自然，让他心甘情愿，就像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上床，一切水到渠成，丝毫不用勉强。”

“他有没有什么业余爱好？”

“除了钱，我们校长还真没什么爱好。”

“他不喜欢古董？”

李大宾摇头。

“美女呢？”

“我们师母是个很强势的女人，所以校长从来不敢沾花惹草。”

“你借口视察新校区，想办法把他带到珠三角。我不信世界上还有不吃鱼的猫。”

过了一段时间，李大宾真的说服张光明南下广州。

徐青山亲自做导游，带着很少来岭南的张光明参观了广州著名的电视塔“小蛮腰”， 吃了广州酒家的满汉全席和南园酒家的潮州菜。

第二天他们去了深圳。经常出国的张光明认为深圳世界之窗和明斯克航母都没什么意思。徐青山只好带大家去深圳著名的川菜馆锦官城。

饭后徐青山提议：“校长，我们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什么意思？”

“就是洗脚按摩什么的。”

“我不去。”

“您是不是担心不安全？如果没有后台，这些娱乐场所一天也别想做买卖。放心吧，我们这之所以世界知名，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保证安全。”

“那怎么经常有警方突击检查的新闻？”

见张光明果然是担心安全，徐青山暗喜，他耐心解释：

“校长是个经济学家，肯定知道利益链的说法。这一行每年的利润高达几百亿美元，所以他们很容易就能找到神通广大的保护伞。大多数被丨警丨察查封的都是那种鸡毛小店。真正的娱乐集团威风八面，比我们自己家里还安全。”

李大宾说：“校长，您可能和徐总不是很熟，所以提心吊胆。您只要相信我就行了。您觉得我会带您去不安全的地方吗？”

“我听说有些犯罪集团会在宾馆里安装摄像头，专门偷拍男女约会的照片，进行敲诈勒索。”

“深圳有大量港澳和外国客人，他们比我们更注重隐私，如果某个星级酒店发生偷拍事件，很快就会关门。”徐青山循循善诱，“如果校长觉得家里比较安全，我在深圳有几套房子供您挑选，甚至可以让小姐跟您去北京。”

张光明勉强答应。徐青山为他订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张光明仔细检查客房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可疑物品才放心。

徐青山领着两个小姐来找他。其中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洋妞，另一个正是小莲。

“这位洋妞是俄罗斯人。这位是中国人，而且做过老师。要不要一起留下？”

张光明指着小莲说：“让她留下就行了。”

徐青山带着洋妞下楼，在饭店大堂把洋妞交给李大宾。

“李总，校长喜欢吃中餐，这位就交给你吧。”

“改天吧，今天我答应给我们校长站岗。”

“那我先把她打发，回头过来陪你聊天。”

徐青山把洋妞送走。

楼上的总统套房，张光明决定先跟小莲进行思想交流。

“我们先聊聊天。”

“先生是担心安全吗，这里没事的。”

“我知道沿海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知道吗，只要有人报警，丨警丨察就必须出警。你怎么知道没有人多管闲事或故意使坏呢？半小时之后就安全了。”

“先生真是小心谨慎。只是如果有人报警，半小时之后同样不安全。”

“如果有人报警，丨警丨察通常会在半小时之内冲上来。”

“万一碰到一个狡猾的丨警丨察，他故意半小时之后再上来呢？”

“要是他这么聪明，就不会派来办这种案子。你做过老师？”

“是的。”

“后来为什么不做了呢？”

小莲把大致经过跟他说了，只是没有透露自己来自江西什么地方。她反问张光明：“您是做什么工作的能告诉我吗？”

“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那我们曾经是同行。”

张光明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彻底放下心来，主动问：“你们都有什么服务？”

事后张光明对小莲的服务非常满意。他对小莲说：“通过前面的交谈，我知道你对老师这个职业非常留恋。我对你印象不错。如果你还想进修，重新回到讲台，我可以提供帮助。”

“做老师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吧。一个做过小姐的人，怎么有脸给学生上课？”

“相当一部分妇女干部都陪高层领导上过床。我不觉得她们比你高尚。”

“再说吧。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吧。”

“我给你留个电话吧。万一你想通了，可以跟我联系。”

“你不怕我骚扰你吗？”

“我看人很准，你不是这种人。”

曾新亮建议肿瘤医院为阳湖监狱的犯人做一次健康检查。这是可以提升医院形象的好事，院长和书记当即拍板同意。

那天到了监狱之后，曾新亮一边给犯人做检查一边左顾右盼找人，直到胡局长出现。

胡局长排队来到他面前。

曾新亮假装惊讶：“你是原来外贸局的胡局长吧？我在电视上见过你。”

胡局长下巴割得干干净净，明显比其他犯人整洁。

他压低声音对曾新亮说：“曾医生，我知道我坐牢和你有关。你过去是我老婆的同学，现在是我老婆的情人。”

本来想看胡局长笑话的曾新亮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主动权。

胡局长穷追猛打：“我还知道你勾引胡佳。”

“你好像并不生气？”

“她们都是我玩腻了的，你愿意接手，我求之不得。为什么要生气？”

“我把你送进牢里你不恨我？”

“恨。如果我判了无期徒刑甚至死刑，我一定会找人要你的命。但后来发现判的是有期徒刑，我决定忍气吞声。我要争取减刑，出狱之后再去找你理论。”

报复成功的曾新亮发现自己毫无快感。

已经走远的胡局长回头对他粲然一笑，完全没有失去自由的哀愁。

曹兰和男友洪森在一家茶餐厅吃饭。

洪森问：“小莲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白天老在家里？”

“她在一家公司做文秘。老板对她不错，允许她把工作带回家里做。”

小莲拿着几个商场购物袋匆匆赶来。

“不好意思，打不到车。我把那双透明鞋子买下来了，还给你买了条裙子。”

“是我上次看上的那条吗？”

“那条卖完了。我觉得这条也不错。”

曹兰迫不及待地把裙子拿出来比试。

洪森仔细观察小莲的手链、提包和手机，若有所思。

这时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拿起手机走到餐馆外面接听。回到餐厅后他对曹兰说：“工厂有事，我得先走了。”

曹兰说：“你把钱付了呀。”

小莲说：“没关系，我来吧。”

洪森上车来到一家宾馆，走进其中一个房间。他的几个朋友已经在麻将桌前等着他。

一个赌友问：“洪老板，怎么现在才来呀？”

“陪女朋友吃饭呢。”

“她知道你有老婆孩子吗？”

“当然。我们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另一个赌友说：“你好像说过找女朋友不如找小姐。”

“最近深圳扫黄，小姐价格飞涨，现在找女朋友比较合算。”

洪森手气不好，带来的钱很快输得精光。

“你们谁借我点钱，月底就还。”

几个朋友都装作没听见。洪森只好把位子让给其他人，下楼来到饭店大堂枯坐，寻思可以找谁借钱。

正在这时小莲下了出租车走进饭店，洪森真是喜出望外。

“小莲，你来得正好。你可以借我点钱吗？”

小莲没想到在这遇见熟人，吃了一惊，随即镇定。

“晚上回去我让曹兰转交给你好吗，现在我赶着去见一个客户。”

“可我有急用。饭店门口就有取款机，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那好吧，你要多少？”

“能给我个整数最好。”

小莲取出一万块钱交给洪森。

洪森怕小莲发现他在赌钱，所以让小莲坐电梯先走，他走楼梯上楼。

几个赌友对他刮目相看。

“洪老板，这么快就弄到钱了，看来你的人缘比传说中的好呀。”

洪森得意地说：“那是。要是我的朋友都像你们这几个混蛋，我早就饿死了。你们有谁不想玩了？”